第2章 牢籠
拿著平板的名為，林悅。
拿著水晶槍的，名為陳婷，是剛才被風鈴撞的那個女人。
風鈴後退剛站穩，陳婷便一隻手拿著槍，一隻手捂著心口，滿臉憤怒地踩著高跟蹬蹬兩步走了上來。
他眼神一凝，下意識伸手想擋。
卻被那陳婷一把拉住了胳膊，身體一轉，一個漂亮的過肩摔，直接把風鈴扔進了女廁！
風鈴，身高一米八五，體重139斤，竟被這個女人扔起了足足兩米多高！
重重地摔在地上，揹包裡為數不多的書，散落一地。
翻滾幾圈，咚得一聲撞在了牆上，顧不上疼痛，立刻從地上坐起。
憤怒地瞪著眼前的陳婷，目光直視她手裡那把槍。
焯尼瑪的，兩個瘋女人！
“你晚了一秒鐘。”
陳婷冰冷的聲音響起，咔噠一聲，水晶槍上膛，對準了風鈴，臉上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可心裡再恨，也打不過！
因為這兩個女人，不是人，她們是靈師！
你可能想不到，在這看似普通，又平凡的科技世界。
存在著兩個用科學無法解釋的種族。
靈師和妖族。
靈師捉妖，妖族吃人，吃靈師，二者絕對對立。
靈師一直在保護著人類世界，使其儘可能少的，受到妖族的干擾。
同時，一直隱瞞著這件事情。
而風鈴，則是妖王之子，萬中無一的半妖。
半妖，是妖與人的孩子，被天道所詛咒，被倫理所唾棄。
懷孕的機率就是萬分之一，懷孕之後，能順利生產下來的機率，也是萬分之一。
說他運氣不好吧，這麼小的機率，他都活下來了。
說他運氣好吧，出生那天，他的妖王老爹噶了，他也落入了靈師的手裡。
被監視了整整十八年！
看見風鈴那憤怒的眼神，陳婷卻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開始測試吧，林悅。”
林悅點了點頭，拿起平板，聲音冰冷：
【目標：風鈴
當前狀態：未覺醒
第2萬3900次應激測試，開始。
測試方式：二階妖物。】
說罷，林悅放下了手裡的平板，單手結印，眼中閃過一抹金光。
突然出聲：
“二階妖靈冥嬰，召！”
聲音響徹衛生間，然而...
風鈴什麼都看不見。
十八年的測試，他身上一丁點靈力波動或者妖力波動都沒有。
也看不見什麼所謂的妖怪。
在風鈴的眼裡，她們兩人就像兩個學火影的小學生。
中二病，神經病一樣。
但是，看不見，不代表沒有。
boo—
他兩腿之間的地板忽然炸裂！
瓷磚碎片四濺，劃爛了他的腿上的校服，劃過他的大腿，一道血跡滲出。
一直都比較淡定的風鈴，心裡都咯噔一下，差點成了太監！
再低頭看去，便能看見兩腿中間，地面上那個奇形怪狀的腳印。
像人的手，有五根手指，可那腳印，寬度足有20c是怪物的腳印！
瓷磚碎裂，裂紋蔓延，難以想象是什麼東西，能踩出如此恐怖的大坑。
這一腳若是踩在風鈴身上，粉身碎骨！
有時候，看不見的東西，才是最可怕的。
風鈴雖然表面上比較淡定，心臟卻在狂跳，眼神死死地看著前方。
陳婷一臉不屑地看著風鈴，槍還對著他。
她在等風鈴身上的能量反應。
她們，在等他覺醒成半靈師。
作為妖與人的孩子，有可能覺醒成半妖，也有可能覺醒成半靈師。
無論覺醒成哪種，都將成為世間最強大的存在。
所以風鈴一直被監視至今，被他們養著。
提供最好的物質條件，最好的教育，等待他的覺醒。
若是覺醒成半靈師，風鈴將成為靈師界未來百年，統領華夏，無妖能敵的存在。
若是妖的話，看見陳婷手上的槍了嗎？
靈槍：靈力驅動，攻擊範圍內若是命中，射殺四階以下所有妖物。
能一槍直接送剛覺醒，實力還還不強的風鈴去投胎。
十八年，牢籠般的生活，風鈴感覺自己像一條被他們呼來喚去的狗。
不...
可能連狗都不如。
狗還可以出門遛彎，但他，只能在牢籠裡面，在這些靈師的監視下活著。
在她們那變態的測試下提心吊膽。
每天，都要進行三到四次的靈力和妖力測試。
過了一會，林悅淡淡道：
“回來吧。”
咚咚咚...
這次沒有腳印，但是風鈴感覺地板，在顫動，那看不見的怪物，應該是離開了他。
心裡慫了一口氣。
很好，今天還是沒有覺醒。
真好，又能活一天。
可是，真的好嗎？
一想到未來，都要籠罩在靈師的陰影下，風鈴又覺得，一切好像都沒有什麼意義。
他很清楚，他想要的，不是這樣的生活。
他想要的，是自由。
“呵，廢物東西，這麼多年了，別說覺醒了，身上連靈力波動都沒有，真是浪費我們的資源。”
陳婷不屑地罵著，收回了槍。
風鈴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腿上的傷口，心裡怒意湧起。
他不光是腿上有傷，他的身上，在那乾淨整潔的衣服之下，無數傷痕！
見證了他這十八年，牢籠般的生活！
低著頭，藏起了眼中的憤怒，輕聲道：
“那你們放我走啊。”
我他媽用得著你們的資源？
老子他媽，怎麼活，不比這麼活強？
“哈哈哈...”
陳婷忽然大笑起來：
“放你走？做夢吧你！人和妖生下來的雜種，就該死！”
呵...
風鈴沒再說話，只希望她們趕緊走。
這時林悅拿起了平板，對著平板說道：
【第2萬3900次測試結束，測試結果：未覺醒，無靈力波動，無妖力波動。】
說完看向了風鈴：
“今晚八點，是你的18歲生辰，如果還不覺醒的話，就沒有機會了。”
低著頭的風鈴聞言，詫異地抬起了頭：
“什麼意思？意思是，我自由了！？”
陳婷冷笑道：
“你可別高興的太早了，玩一晚上的測試，你覺醒了呢？”
雖然是在威脅他，但風鈴臉上卻難掩喜色。
晚上就可以自由了，只需要透過最後一次測試，就能獲得自由！
老子十八年都沒有覺醒，總不可能在最後一次測試裡覺醒吧？
【叮咚——】
林悅手裡的平板應聲亮了起來，她拿起來看了一眼。
備註【白處長】發來的訊息：
【今晚不覺醒，直接殺了，宣告靈師界和妖界，風家絕後，以儆效尤。】
這就是白家，要給風鈴的自由...
但顯然，不是他想要的自由。
陳婷湊過來看了一眼，臉上露出了變態的笑容。
林悅倒是面無表情，兩人對視了一眼，離開了這裡。
“呼...”
風鈴坐在地上，長長舒了一口氣，然後喜上眉梢！
晚上過後，就能獲得自由！
他立刻興奮地從地上爬起來，大腿上的傷痕觸目驚心，他臉上卻滿臉期待。
與過去的相比，這真的不算痛了。
最狠的時候，在病床上躺了一個月。
並且時不時就要住院，每次給學校的理由，都是車禍。
這也是他的同學對他敬而遠之的理由。
他在原地站了一會，適應了一下當下的疼痛。
就準備離開這裡，畢竟是女廁。
最後一節課的下課鈴聲已經響起，拖堂也拖不了多久。
他可不想最後一天，被人當成變態抓起來。
就在準備離開的時候...
“救救我...”
一個嘶啞的女聲，忽然在這空無一人的衛生間內響起。
風鈴精神一震，轉頭看去，聲音是從隔間裡傳來的。
什麼情況？
正準備動的呢。
咚——
心臟猛地一縮！
像是被人用手捏著一樣，從未感受過得劇痛！
當心髒壓縮到極致泵開的時候，血液極速流動，在他體內橫衝直撞。
一股腦充上了他的腦門。
嗡——
一聲嗡鳴，風鈴瞪著眼睛，腿一軟，跪向地面。
在他跪下的過程中，一道道黑色的妖氣，從他的體內爆出。
體型肉眼可見的增長，有一米八五，長到了兩米一。
那一頭飄逸帥氣黑色的頭髮，由髮根，至髮尾。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變成了雪白。
黑色的瞳孔，先是蒙上了一層白霧，隨後在那白霧中，亮起一陣猩紅光芒，眼白閃爍著耀眼的金色。
金紅妖瞳！
這是妖的象徵！
砰———
他失去了對自己身體的控制力，重重的跪在了地上。
瞪著眼睛，大腦因極速充血，也暫時喪失了思考的能力。
而就在此時此刻，在京都一個黑暗的角落中...
一雙同樣金環紅瞳的妖瞳，緩緩睜開，眼中閃著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