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今天是我的零歲生日
一老一小正在火影辦公室裡對著卷軸努力，一個拄著柺杖、繃帶纏繞得好似剛從重症監護室逃出來的老頭，徑直推開辦公室的門走了進來，眼神冰冷，開口就是指責。
“日斬，停止你不切實際的想法吧，把鳴人交給我！我不能看著你繼續行走在懸崖之上，將如此危險的人柱力放任自流，看看吧，他的行為已經威脅到了村子的安全，只有我的根部才能把他調教成真正的戰爭兵器！”
猿飛日斬放下叼在嘴裡的菸斗，目光一凜，“團藏，注意你的言辭！我說過，不許你插手鳴人的事。”
猿飛日斬心底裡有些氣惱，明明安排了暗部在周圍警戒，可是不僅訊息洩露被團藏知道了，團藏更是旁若無人地進入了警戒狀態的火影辦公室。
團藏陰冷發笑，直勾勾看著鳴人，眼神就像冷血的蛇看著自己的獵物，“日斬，你老了，我和現在軟弱的你不同，我不會允許任何威脅到村子的東西繼續存在。”
“三代爺爺……”
鳴人被團藏的眼神嚇得打了個寒顫，怯怯抓著猿飛日斬的火影袍，對團藏莫名生起的惡意感到恐懼，更無法理解自己如何威脅到了村子的安全。
猿飛日斬揉了揉鳴人的頭，稍稍安撫他的情緒後，轉頭對自己的摯友沉聲道：“團藏，這件事與你無關，我會調查清楚，給村子一個交代。”
“你的計劃已經失敗了，根部會照顧好他！”
“混賬，根部是孩子能夠正常成長的地方嗎？我希望你不會忘了，鳴人是誰的孩子！”
“誰的孩子也不能成為威脅村子安全的理由！”團藏一甩袖袍，微微向前一步，繼續壓迫道：“難道你又想像當年一樣，和放走大蛇丸一樣，日斬，你的婦人之仁，總是在為木葉埋下隱患！”
猿飛日斬捂著額頭，有些無奈，“我說了會為這件事負責的，團藏，我需要時間來了解真相。”
團藏寸步不讓，“真相併不重要，當前最重要的是確保九尾妖狐掌握在村子的手中。”
“住口，這個詞是不能提的！”猿飛日斬惱怒道：“這件事我會處理，團藏，我才是火影！”
“你會後悔的……日斬。”
團藏目光轉向門口，輕飄飄地道：“你越來越任性了，木葉不是你一個人的，我已經通知了兩位顧問長老，他們應該已經到了。”
“你……”
猿飛日斬瞪著團藏，正要發火，木葉的兩位顧問長老轉寢小春和水戶門炎走了進來。
“日斬啊，事情我們已經知道了，這次鳴人確實做得有些過分了，即使他只是個孩子也不該這樣，抱歉，我們不能繼續你培養人柱力火之意志的計劃了，團藏這次說得很有道理。”
兩位顧問站在團藏身後，一副木葉忠臣、痛心疾首的模樣，讓想要痛斥團藏的猿飛日斬瞬間啞了火。
志村團藏是他一同長大的摯友，兩位顧問也是從二代火影時期就同他一直並肩作戰至今，如今全都站在了他的對立面。
“我本不想當著鳴人的面說這些，但你們應該知道，對村子沒有感情的人柱力更為危險，人柱力與村子的情感和羈絆是唯一能夠控制尾獸的韁繩，明白守護的意義是必要的，而這恰恰就是我們所傳承火之意志的本質。”
猿飛日斬看了看瑟瑟發抖的小鳴人，面無表情道：“無論如何，我希望先把事情調查清楚。”
“日斬，你怎麼還不明白，重要的不是鳴人，而是九尾妖狐，村子不能冒著失去尾獸的風險，你只需要把鳴人交給我就夠了，我會給你真相。”見猿飛日斬還在猶豫，團藏繼續道：“不止你一個人為村子著想，我所做的一切也都是為了村子。”
轉寢小春和水戶門炎一起點頭，“是啊，日斬，相信團藏吧，鳴人的事需要更妥帖的處置，暫時關押起來最為合適。”
猿飛日斬垂著頭思考，火影辦公室陷入一片死寂。
處置？關押？
我到底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村子的事啊？是因為惡作劇嗎？跳下火影巖是什麼十惡不赦的事嗎？人柱力是什麼啊？為什麼把連村子的長老們也把我和妖狐聯絡在一起啊？
大人們為什麼都在說我聽不懂的事啊……
鳴人痛苦地咬著嘴唇，縮在猿飛日斬身後，小臉上已經滿是淚水，看見三代爺爺似乎要被對方說服，抓著火影袍的手更緊了幾分。
猿飛日斬感受得到身後孩童所傳達的心意，四位老人之間的空氣如同灌了鉛，顯得異常沉重。
沉默許久，猿飛日斬長呼了口氣，蹲下身子，長著老年斑的臉微微抽動著，手指指向志村團藏，“鳴人啊，你先跟著團藏爺爺吧，放心，只是在事情調查清楚前換個地方生活，三代爺爺會經常去看望你的。”
鳴人瞳孔驟然放大，抓著火影袍的手緩緩鬆開。
又要被拋棄了嗎？又要陷入孤獨了嗎？身後又要空空蕩蕩了嗎？
“為什麼都不相信我啊？我已經說了實話呀！那個……那個傢伙明明說了只要我學會那個術就會出來……明明……明明只差一點點了……”
痛苦與不甘，失望與憤懣，鳴人垂著頭用力嘶吼，洶湧的負面情緒如同潮水衝擊著鳴人的心臟，面容逐漸猙獰如同野獸，臉頰上的六撇鬍鬚更顯清晰，充斥著憎恨的赤紅查克拉開始在身體周邊逸散。
水戶門炎看著咆哮的查克拉霧氣眯起眼睛，“情緒激動下爆發出的尾獸力量，如此龐大的查克拉量和濃濃的憎恨，只能說不愧是九尾啊，真是不論看多少次都要發出驚歎的恐怖力量。”
“這隻討人厭的狐狸敢在我們面前找事情嗎？真是不會挑時候呀。”團藏微微皺眉，目光冰冷，“連情緒都無法控制，所以才說他只是個討人厭的怪物呢。”
轉寢小春向另外三人問道：“喂，人柱力是第一次使用妖狐的查克拉吧，要阻止嗎？畢竟他的年齡還太小，可能隨時會有暴走的風險……”
猿飛日斬又把菸斗塞進嘴裡，俯下身子和鳴人血紅的豎瞳對上，“鳴人，控制自己的內心，不要被妖狐干擾，永遠要記得你是木葉的漩渦鳴人啊！”
鳴人眼神清澈了些許，稚嫩的臉上顯露出堅毅，手上開始緩慢結印。
“喂喂喂，這是要做什麼？醜—戌—辰—子—戌……是影分身的印？”團藏眉頭緊皺，目光不善地看向猿飛日斬，“日斬，為什麼自作主張教人柱力這種危險的高階忍術？”
“噗……”
一團團白煙在鳴人周圍輕微爆響，但什麼都沒出現。
“你安插在我身邊的人沒有告訴你嗎？我還以為你什麼都知道呢！”
猿飛日斬沒好氣地道：“鳴人跳下火影巖是被一個聲音引導的，對方似乎知道鳴人的事，他說鳴人學會影分身之術後會出來相見，我無法確認對方的目的，但他的能力也許非常危險。我已經派人在村子裡排查了，目前還沒有異常人員出現的訊息。剛才在辦公室裡，鳴人又聽到他的聲音，但是我沒有察覺到他的存在，也沒有感受到查克拉波動，所以必須嘗試一下讓鳴人學會這個術。”
團藏板著臉不再說話，幾句話的時間，鳴人又失敗了兩次。
轉寢小春插嘴道：“先將人柱力控制起來吧，沒有章法地莽撞使用妖狐查克拉可是會導致封印鬆動的。”
“我們四個人在這裡，不會出意外的，”猿飛日斬看著倔強結印的鳴人，擺擺手，“再等等吧，鳴人這是在努力向我們證明真相，不要寒了孩子的心。”
“噗！”
無數次失敗後，白煙在火影辦公室中四處瀰漫，其中浮現出一個個鳴人的身影，大概有一兩百個，幾乎站滿了火影辦公室每一個角落，每一個鳴人都被其他鳴人的身子擠得站立不穩，歪歪扭扭的在原地互相指責。
水戶門炎揮手將身邊的幾個影分身打破，為四人空出一小片站立的區域，水戶門炎驚歎：“短短半天時間學會影分身這樣的高階忍術，而且還有這種數量……真不愧是他的兒子呀！”
團藏對水戶門炎稱讚鳴人的話很不滿，冷哼道：“只是憑藉著九尾的查克拉不斷嘗試罷了，一般的忍者可沒有這樣雄厚的本錢。”
猿飛日斬伸手按在鳴人真身的肩膀上，唯一瀰漫著赤紅色的查克拉的一個，還是很容易辨認出來的，“鳴人，現在可以告訴我們，是誰教你跳下火影巖了嗎？”
“啊？”
吵吵鬧鬧的鳴人齊刷刷將目光聚集到猿飛日斬身上，馬上又一個個破碎成白煙，現場只留下了兩個。
一個是被赤紅查克拉包裹的真身，一個是明明和鳴人長得一樣，氣質卻截然相反，一眼看去就知道是個刺頭。
剛剛混在一群鳴人中，還不是很明顯，現在打眼看去，分明是兩個人。
“是我讓鳴人跳下來的，只是區區火影巖，算什麼冒險，咱們木葉暗部的忍者不會這麼沒用吧？”
刺頭鳴人嘴角挑起笑容，毫不客氣地打量著四位木葉高層，“呦！四位老人家都是來參加我的生日派對的嗎？今天是我的零歲生日，禮物可以折現嘛？我不喜歡什麼心意，所以最好是現金，貴重金屬我也可以接受。”
團藏冰冷的目光看過來，刺頭鳴人沒有一點怯懦的意思，抬頭笑嘻嘻迎回去。
團藏冷哼道：“日斬，你也看到了，這就是妖狐小子想出來的主意，是影分身讓他做出威脅村子的舉動啊！你早就該把他交給我，瞧瞧他現在是什麼樣子，能指望這種怪物來保護木葉嗎？”
猿飛日斬有些頭疼，“團藏，不要急著互相指責，讓我們再瞭解一下情況。”
“哦！”刺頭鳴人恍然大悟，看著團藏咧嘴一笑，“我當是誰，原來是天生邪惡的志村團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