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福禍相依

鳴人站在柵欄外，看不到安全屋裡志願者羽生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本體羽生痛徹心扉地嘶吼、悲鳴、顫抖，從嘴裡吐出的，咬碎的、如同砂礫的牙齒，在鼻樑上懸掛的，爆出的、好似皸裂的眼球，無一不說明著實驗的慘烈，安全屋旁邊，站立著的醫療保健部羽生也在不斷通報著各式各樣、突破想象力的可怕死法。

五種基本屬性的查克拉本身十分穩固，彷彿橡皮泥一樣可以隨手拿捏，但只要混合到一起，搖身一變就成了硝化甘油，兇狠暴烈，轟鳴著奔向毀滅。

隨著時間流逝，實驗場次已經來到了600場，期間除了125:875實驗體似乎找到了溶遁的鑰匙，釋放忍術後順利活了下來，已經被安排到安全地帶進行重複試驗，其他實驗體無一不是當場死亡。

本體羽生也由於精神潰散導致肉體死亡已經足足有五十七次！用來禁錮他的椅子扶手已經佈滿了抓痕和血跡。

“為什麼不強一點？為什麼偏偏我這麼弱小？只能看著羽生自己用痛苦來交換力量，我怎麼可能心安理得去使用羽生換來的力量？這樣的我，和鼻涕蟲有什麼區別！”

小鳴人額頭抵在欄杆上聳動著肩膀哭泣，手指捏的煞白。

雖然羽生回到封印空間後就成了獨立的個體，不再是影分身，即使是死亡後，在封印空間內的記憶也不會同步到鳴人身上，但鳴人感覺自己可以對他感同身受，看著羽生痛苦的模樣，他也心痛的要死。

可能這就是家人之間的愛吧，把每一個家人的悲歡喜樂都打通了。

柵欄外，一直守在鳴人身邊的醫療保健部羽生扶了扶黑色大鏡框，冷靜道：“鳴人，不要帶著感情去看事物，情感會遮蓋掉事物的本質，從而讓你喪失掉接近真相的機會，本體現在承受痛苦帶來的價值如果你不能全部接收到，你就辜負了他付出的努力。”

鳴人抽動著鼻子，用力擦了擦眼眶，“可是……可是我怎麼可能做到啊，裡面的人可是羽生，我真希望現在在裡面受苦的人是我……”

“彆著急，”戴著九喇嘛面具的體術開發部羽生把手搭在鳴人肩膀上，很沒情商地沉聲安慰：“按照計劃，你也會像他一樣，吃盡苦頭的。”

醫療保健部羽生不滿地瞪了眼體術開發部羽生，後者趕緊把手縮回來，呆立在旁邊裝死。

醫療保健部羽生屈指敲了敲鳴人的頭，抬手指向本體羽生，“我們將痛苦的等級分為五級：分別是肉體受損低於百分之五的E級，比如斷一隻手或一隻腳；肉體受損低於百分之二十五的D級，大概是失去一隻胳膊或一條腿；肉體受損低於百分之五十且只是截面傷的C級，好比是半個身子被砍下來；肉體受損高於百分之五十且是持續帶來傷痛蠶食的B級，就像001號誌願者過半的身子被逐漸溶解掉；肉體受損達到百分之百且傷痛緩慢吞噬的A級，彷彿把整個人丟進野獸嘴裡咀嚼；肉體受損達到百分之百且每一個細胞都承受痛苦的S級，宛如在每個細胞裡都塞進了炸藥，一瞬間引爆，痛感遍佈每一個細胞！”

“如果將E到S的痛苦用數字1到6來代替，本體的第一次崩潰疊加的痛苦指數是33，而最近的這次崩潰，他撐過了十五輪實驗，痛苦指數疊加到了恐怖的81！”

醫療保健部羽生眼中閃過彷彿是幸福的光芒，看得鳴人渾身一個哆嗦，“是你也應該發現規律了吧，鳴人……本體的崩潰速度，在減慢……他正在，適應痛苦！太神奇了！在不斷遭受痛苦折磨後，精神所能承受痛苦的閾值在不斷拔高！”

“這算是好事嗎……”

鳴人怯生生髮問，對方明明是羽生的影分身，可性格和羽生差距好大，冷冰冰的，感覺上完全不是同一個人。

“當然！”

醫療保健部羽生把鳴人重重抱進懷裡，“鳴人，這個發現比木遁還要更為重要！他將是我們真正的底牌，足夠殺死神的底牌！”

“殺……殺死神？”

“沒錯，想要成為神，就必須殺死神，我們會為你和本體制定計劃，把你們的意志變成堅不可摧的石頭，承受精神痛苦就可以交換來力量，世界上再也不會有比這更划算的買賣了！”

鳴人看了眼正在痛苦嘶吼的羽生，用力握緊雙拳，鬥志像火焰一樣在眼睛裡燃燒，“不管是怎麼樣的計劃，全都衝我來吧，我絕不會迴避！這是我們共同的夢想，沒道理讓羽生一個人承擔所有！”

“這個孩子有一個特性，我希望醫療保健部關注一下。”

體術開發部羽生沉聲提示道：“那就是當他解除影分身時，也許是神經大條吧，如果不主動去接觸影分身的記憶，本體似乎會直接無視掉這部分多出來的記憶，從某種意義上說，鳴人確實是影分身的天才。”

影分身傳回記憶的特性，在戰場上，弊病程度還要在分走本體一半查克拉之上，可以想象，如果本體和影分身同時在戰鬥，影分身被敵人摧毀，這份真實痛感和絕望情緒會以記憶的方式，身臨其境地回饋到本體身上，本體一個失神就可能真得丟掉性命。

本來是協助戰鬥的影分身，反而可能成了最終的催命符。

醫療保健部羽生一邊在記錄夾上做著計劃，一面唸唸有詞，“這個值得試驗一下，初步猜測，鳴人可能對影分身回饋來的記憶很不敏感，需要增加主動觸發的過程。這和我們先前對影分身這個術做的測試結果很不一致，我們自己創造的影分身消失，記憶是沒有延遲的反饋到自身，無法忽略，五感測試影分身的感受也和本體相同，這也導致在實力相當的戰鬥中，影分身之術缺乏應用場景。等本體出去吧，這個實驗很有意義……”

“轟！”

幾人正說著，忽然一聲爆鳴，一個醫療保健部羽生渾身血淋淋地從另一處安全屋逃出來，口中大喊著：“125號實驗失敗，志願者溶遁反覆測試觸發血繼病，狀態不可逆轉，出現氣球狀腫脹爆炸現象，蒸汽為血霧，無腐蝕性。”

“這個也失敗了……”

鳴人嘴唇顫抖，有些絕望，六百多個羽生死亡，沒有任何一個穩定的遁術被發現。

“喪氣什麼？失敗總是貫穿人生的始終，不幸才是世界的底色。”

醫療保健部羽生冷聲道：“我們正走在接近真理的捷徑上，這種捷徑必然是由血來鋪就，不是又失敗了，而是又更接近了，在前進的過程中，失敗和成功具有相同的意義。”

就像是為了印證他的話，守在安全屋旁邊，負責記錄實驗結果的醫療保健部羽生招著手，興奮道：“626號實驗忍術產物有木遁跡象，實驗體口腔部分木質化，未出現進一步擴充套件，向後再做三組就暫停大顆粒實驗吧，就在這個比例附近探索！我們估計要找到真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