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嶽並未把程心剛才的無禮放在心上,反而從小到大倍受人尊敬和畏懼的他,對程心這種舉止有種怪異的喜歡,彷彿是一種新奇的體驗,他仍是風度翩翩地搖搖扇子:“不然呢,你以為這是哪?”

程心默聲地看著,心裡苦笑,原來,竟然這裡不是姜城。

他怎會料到,竟然會有這種烏龍事件。

這也怪不得旁人,從始至終自已也沒有問過他到了哪裡,只是自已先入為主地認定了這裡就是姜城。

一個嬌滴滴地聲音從旁邊傳來,萬芳樓的胭寧姑娘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越過欄杆,自已走了進來,她坐在桌旁,長腿交疊橫在地板上,赤裸的腳面在紅裙襯托下白的發光。

這位萬芳樓的頭牌,胭寧姑娘一隻手捏著酒杯,一隻手託著腮,兩根手指把玩著一縷垂下來的長髮,饒有興致得看著他們兩人對話。

她進來後已經解下了面紗,露出了一張絕色的容顏,饒是早知她不是煙凝的程心,在她緩緩摘下面紗的時候,也忍不住看了她兩眼。

胭寧的確不是煙凝,但是,不同的名字,同樣的絕色。

她說道:“這位公子想找的,莫非是姜城六大世家之一的那個蘇家嗎?”

她接著道,神情和語氣有些許哀怨。

“二位公子莫怪,下面人多口雜,閒言碎語太多,我若遲遲不進來,你們也就罷了,我呢,過了今夜還不知會被編排出什麼故事出去。”

司徒嶽不動聲色,心思卻是轉的極快,很快就知道了原來程心本是想穿過百里石林,去往姜城,但是卻意外落在了石林的另外一側,而被自已撿了回來。

想必程心雖然知曉姜城離百里石林不遠,卻不曾去過,因而才將芳州當作了姜城。

而偏偏芳州里,也有一位胭寧姑娘,這位姑娘偏偏名氣非凡,自已將程心要尋找的那位姑娘,錯以為是萬芳樓的胭寧,難怪看起來不諳世事的少年,卻毫不避諱地點名要找風月場所的女子,竟是有這層誤會才其中。

程心點點頭,他猜想眼前的這位女子和韶煙凝是重名,所以,司徒嶽和春蘭才都會頻頻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自已,這麼說來,司徒嶽詢問自已的年齡,是看著自已年幼,怕帶壞了自已?

“是我和司徒兄之間有點誤會,適才輕慢姑娘了,還望見諒。”

胭寧旋轉著酒杯,啜了一口,她輕笑道:“公子客氣了,這整個萬芳樓,也僅有包下這間天字一號房的客人,能夠邀請我前來相見,司徒少爺今夜可是為你豪擲了千金喲,雖是一場誤會,不過相逢即是緣分,程公子不妨坐下來喝上一杯。”

胭寧又轉向司徒嶽說道:“司徒少爺,許久不見。”

程心聽到豪擲千金,心裡咯噔一下,這個司徒嶽不會要跟自已算這筆賬吧,然而司徒嶽卻道:“一點小錢,不值一提,不過是包下了一晚而已,可惜胭寧姑娘不是你要找的人,否則我便是為賢弟包下一個月又有何妨。”

胭寧再次邀請程心坐下,司徒嶽有點不解地看了看胭寧,據他所知,這位胭寧姑娘,即便萬芳樓有著天字一號房的貴客她不得不見的規矩,卻也從沒聽說過她主動與人結交,換做其他人,一杯酒飲完,寒暄幾句也就起身離去了,然而今天她是怎麼了?

司徒嶽帶著好奇,難道說這個程心身上,還有別的什麼吸引了胭寧姑娘的注意,於是他道:“程賢弟,既然都來了,不如就再坐一會。”

程心只好坐了回來,司徒嶽和胭寧過去便已相識,有他們兩人帶動,氣氛倒也較為融洽,不時也把程心拉入對話之中,聽了一會,程心也算是瞭解了這座萬芳樓和芳州的情況。

芳州位列四大修道名城之一,而其最具特色的,便是這座城中開著數不勝數的風月場所,吸引了大量的修士來此享樂,這些樂坊與凡人世界中的青樓有所不同,不僅往來的都是修士,就是坊中的舞女歌姬都有著修為,這些樂坊都相當於是外界的一個個門派一樣,只不過,她們不涉爭端,不出賣色相,除了賣藝謀生之外,也會販賣一些修道界的訊息,畢竟這種地方,聚集了各地的有財有權有實力的人們。

而芳州號稱有千家樂坊,其中以萬芳樓最為出名,萬芳樓出現在二十幾年前,幕後的老闆是一名女子,傳言中說她長得如花似玉,而身手更是非凡,她憑藉實力爭奪下了這座湖中小島,開設了這家萬芳樓,而這些年生意越做越大,手下更是有這胭寧這樣的頭牌,而進入萬芳樓的門檻也是定的極高。

光是在那個碼頭上租賃一條小船,只能在萬芳樓的附近遊覽,每一位便要收上一百靈石,登島則需再付三百靈石,進入萬芳樓,則要再付上一千靈石,這還是在一樓那種觀賞歌舞視野最差的位置,就算如此,每晚也是座無虛席。至於進入二樓,便只接受使用元靈石支付了,畢竟那麼多的靈石帶在身上也是無比累贅,三樓的價格則是更高,所需要的費用如果換算成靈石,恐怕一麻袋都裝不下。

而在錢財之外,才是更加嚴苛的條件,三樓只接待天下聞名的修士或者門派世家人員,而天字一號房的價格從來都不固定,在滿足進入三樓的條件下,採取競價的方式爭奪當晚天字一號房的使用權,當然,所謂的使用權,實則便是和萬芳樓的胭寧姑娘相見的權利,胭寧姑娘的胭寧,其實是她的花名,她真名叫做羽依,也有著聚靈期的修為,而她的修為和歌舞,都是習自萬芳樓幕後的坊主,她也是一位孤兒,是坊主親自撫養長大,傳她修行之道,而她能成為頭牌,除了容貌和才藝,也是背景使然。

至於司徒嶽敢說自已能為程心包下天字一號房三個月,也是他背後的司徒府的地位和實力足夠龐大,才能誇下這種海口。

程心雖然有心儘快離開,但這些見聞聽了屬實也覺得有趣,漸漸也有了興趣。

“羽依姑娘,你們說了這三層,可我看到萬芳樓共有四層,這第四層,似乎沒有看臺與客人,不知是作何用途?”

程心稱她的真名,一則是不想用煙凝的發音稱呼其他女子,二則是他也不想以客人的身份和胭寧交談,也不想把這個和自已年紀相仿的少女當作風塵女子來看待。

而司徒嶽在一旁卻更加感興趣了,初次見面,便將真名告知,只是她善解人意,知道程心不想將她和另一個姑娘混淆,還是說,這丫頭看上自已這位新交的兄弟了?

難不成是?

司徒嶽將目光投向了四樓,若有所思。

羽依含笑聽著程心這麼喚自已,她自然也知道這個少年恐怕是不想喊出那兩個字的發音,但在她眼中,程心對自已以真名相稱,何嘗不是一種尊重的體現。身在此行,儘管她們自知自已清清白白,可世人難免會帶著異樣的眼色看待她們這個人群,這世間,什麼來的都那般容易,唯出自真心的尊重難得。

羽依將酒斟滿,欠身敬了程心二人一杯酒,道:“這四樓嘛,便是我師父,也就是坊主的居所了。”

羽依趁機問道:“程公子,冒昧問一句,你可是從槐城而來?”

而後,她緊緊盯著程心的眼睛,似乎想判斷他的回答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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