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道身影在空中你追我趕,在其身後的天空中留下了一藍一白兩道軌跡,正是程心和韶煙凝。

不久之前,離開了青陽宗的兩人還一直沉浸在青冥子呈現給他們的往事中,難以從唏噓的心境中走出來。

程心為了活躍活躍氣氛,提議和韶煙凝御器競速一番,韶煙凝欣然答應,她腕上白光一閃,玉巖鐲化作磨盤大小,溫潤細膩的環圈變幻成了一朵花瓣的模樣,承載著她凌空而立。

“你說,怎麼比。”韶煙凝微笑道,她與程心拉開一點距離,衣袂飄飄,清麗無比,如同仙子一般。

程心一邊御著劍和韶煙凝並行,一邊帶著狡黠的笑意說道:“從此地開始,到營地為止,先到者便算贏了,我與你賭一盒天香樓的糕點,現在,比賽開始!”

天香樓是槐城中最著名的酒樓,其中的糕點更是美味,一塊難得,想買到非要排上兩個時辰的隊等酒樓的師傅現場製作不可,韶煙凝尤其愛吃,程心拿出這個作為彩頭,韶煙凝果然興趣提了起來。

說完池幽劍光芒大作,託著程心暴射出去,勁風將空中雲朵分出了一條寬寬的通道。

這一下就將韶煙凝甩到了身後老遠,隱隱能聽到他得逞的笑聲。

韶煙凝愣了一下,她一點不惱,口中輕叱一聲,腳下白花速度也提了起來,也不見多麼費力就追了上去,和程心的距離迅速拉近。

沒多久韶煙凝輕輕一拍程心的肩膀:“那就多謝你的糕點了,我先走咯。”

程心領先一大截後便放慢了加速的速度,卻不想韶煙凝竟然如此輕鬆地追趕了上來,他心裡笑道:“可不能這麼輕易的把糕點輸給你,還是波折些才會有趣。”

程心再次提速,期間再次被韶煙凝反超了兩次,他才裝作無可奈何一樣認了輸,韶煙凝心情大好,程心看她如此高興,嘴上說著不服氣下次再比,心中卻暗喜,雖說韶煙凝的修為確實高過他一截,但他本也沒打算贏下比賽,實在是看她放心不下那個青陽宗的小青風,才這樣逗逗她。

程心和韶煙凝在雲層之間穿梭著,比賽結束,營地也近在腳下了,在這個高度上朝巡查隊的營地看去,營帳也只是一些如指甲般大小的或圓或方的小塊,而營地旁所站的人更是像幾隻螞蟻。

隨著他們二人向下飛去,他們也聽到了一陣激烈的爭吵聲,卻是文松和張暉虎在爭吵,場面已經接近失控,張暉虎和文松已經將法器都亮了出來。

韶煙凝當先一步飛了下去,同時周身靈力暴漲,程心也跟了上去,韶煙凝急切的說:“攔住他們。”

程心的袖中藍光一閃,池幽劍已然飛出,電光火石之間已經到達了地面,插在了文松腳邊,程心隨即也從天而降,擋在了面紅耳赤的文松面前,韶煙凝手拈指訣,玉巖鐲後發先至,在風中一晃,放大了數倍,如同一面盾牌般同樣擋住了張暉虎。

文松眼看場中以下柏院的人們都到齊了,他握緊了萬鈞劍,怒視著程心大喊:“程心,你這是要拉偏架不成。”

程心搖搖頭:“發生了什麼事,有話不能好好說。”

文松聞言更加生氣:“你自已問問你們柏院的人做的好事,你們讓開,我宰了他!”

張暉虎在另一頭冷笑道:“你不過是程心的手下敗將,也敢說這種大話。”

文松眉毛一豎,他倒是沒有被張暉虎的話所挑撥,但他此刻只想狠狠教訓一下張暉虎。

“怎麼,你不服,要不要來試試?”火藥味又濃了起來。

韶煙凝攔下了張暉虎:“夠了,少說兩句,提無關的事幹什麼。”

張暉虎一聲冷哼,沒有出聲。

韶煙凝收起法器,沉聲問道:“私鬥是巡查隊大忌,你們想做什麼,想把兩派的顏面丟光嗎?”

韶煙凝再問:“究竟怎麼回事,文松,你來說說,你放心,我做事一定公允。”

文松終究是城主府出身,既然韶煙凝身為隊長這樣開口了,他收起了武器,走到韶煙凝面前說道:“今日我們兩組分別外出執行巡查任務,我們那裡本是一切正常,但是看到張暉虎那組發出了求救訊號,於是便趕往支援。”

原來,張暉虎與秦雲飛遭遇了一個黑衣女子的襲擊,秦雲飛險些被擄走,情急之下二人發出了支援訊號,文松和楊雪距離最為接近,於是便趕赴支援,怎料對方還有一人藏於暗處,趁他們和黑衣女子僵持對峙之時,從後奇襲,眾人都沒有防備,楊雪更是處在最外側,黑影出手無比迅速果斷,一招便將楊雪制伏後帶走了。

第二個黑影來的快走的更快,文松追了不遠就丟失了對方的蹤跡,他想到黑衣女子還在原處,他便想回頭協助張暉虎二人一同拿下黑衣女子,一來可以審出她同夥的藏身之處,二來也能作為人質,沒想到黑衣女子見同夥得逞,便開始且戰且走,而文松趕回來之時,竟看到張暉虎和秦雲飛就那樣眼睜睜放走了黑衣女子,根本未曾盡力阻攔。

文松當下便要求張暉虎與秦雲飛和他一同追擊並營救楊雪,不料竟然遭到了二人拒絕,於是雙方為此事起了爭端,差點大打出手。

韶煙凝和程心都想起了駐營的第一晚,韶煙凝捻了捻手指,回想起了那幾根銀灰色的毛髮。

文松鄙夷地看著張暉虎和秦雲飛:“真是兩個白眼狼,貪生怕死之輩,我和楊雪真是多於來救你們。”

韶煙凝陰沉著臉:“張師兄、秦師兄,事實果真如此嗎?”

張暉虎冷著臉不說話。

秦雲飛辯稱道:“對方顯然早有預謀,根本就沒打算從我們這裡下手,目的就是拿下最弱的楊雪嘛,我們又沒求著他們來幫我。”

文松眼裡冒火,吼道:“豈有此理,你們自已要是是對手,還發什麼求救訊號,若非我們趕到,你這個廢柴就被抓走了,現在我們的人被抓,你就顛倒黑白說這種風涼話。”

程心當然聽出那是秦雲飛和張暉虎的狡辯之詞,文松還沒發作,程心已經揮著拳頭就欲衝上去,韶煙凝拽著程心阻止他出手。

程心大喊道:“人渣,你們兩個為什麼這麼做?”

張暉虎豎起眉毛:“你算老幾,以為有個院長親傳弟子身份,打贏了文松那種傢伙有什麼了不起了?你信不信我廢了你。”

程心不氣反笑:“我算老幾?我今天便替厲師兄教訓教訓你這個逆徒。”

好不容易緩和下來的氣氛陡然間又緊張了起來,而城主府的另外一組隊員也趕了回來,弄清了事情的原委後,再次七嘴八舌的吵了起來。

韶煙凝沒想到這麼幾張嘴竟然吵出了十幾張嘴的效果,她感到一陣煩躁。

韶煙凝大喊道:“都給我住口!你們有沒有把我這個隊長放在眼裡?丟不丟人?”

“現在當務之急是救回楊雪,”韶煙凝又轉向文松說道:“文師兄,此事是我們的不對,我會如實回稟師尊,相信院長大人一定會秉公處理,這件事一定給城主府一個交代。”

“按理說,現在是用人之際,但是事情因你們而起,請張師兄秦師兄你們先在營地留守吧,我與程心隨城主府的師兄們去尋找楊雪。”

文松等三人點點頭,也算是認可了韶煙凝給出的處理方案:“事不宜遲,我們還是趕緊出發吧。”

五人化作五道光芒飛出了營地,找了一個多時辰,竟又是在那處樹林之中找到了昏迷的楊雪。

韶煙凝屏退眾人,畢竟這裡只有她是女子,其他人多少不太方便,韶煙凝仔細的檢查楊雪有無外傷,所幸並無大礙。

不知過了多久,楊雪才悠悠醒來,她臉色蒼白,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文松扶起楊雪:“楊雪,你終於醒了,你怎麼樣,可曾看清那兩個人的相貌?”

楊雪扶著額想了片刻,她頭疼不已,許久才回憶起了一些片段。

擄走楊雪的人一男一女,可以斷定是妖族,其中女子有一條還未褪去的貓尾,應該是一位貓妖,兩人都遮擋了面容,但是男子的手臂上長有紅色的絨毛。

他們先給楊雪灌下了某種藥液,然後施展了什麼密法,之後她便渾渾噩噩,依稀記得二人詢問了幾個問題,而自已就像傀儡一般,中招之後身體動彈不得,唯有嘴巴能一直聽話地回答問題。

至於那妖族所聞的,都是關於她的身世以及巡查隊其他成員身份背景的問題,尤其很關注她的幼年時期的經歷的事情,對方似乎並不是純粹的作惡害人,也不是針對柏院或是城主府,倒像是在尋找什麼人,這類人想來是有某種特殊的成長經歷。

楊雪只能想起這些來,最後對方失望地對視了一眼,搖搖頭。

接下來她便是被粗魯的打暈,扔在了樹林之中。

楊雪忽然說道:“對了,他們好像說了一句什麼,好像是說我不是主上需要的人選。”

所有人都在旁邊聽著,均神情嚴肅。

韶煙凝說道:“各位,毫無疑問,我們遭遇了和其他城鎮類似的事件,茲事體大,必須回去通報給院長和城主大人,程心,你和各位留守營地,文松和我分別去稟告城主和院長,在我們回來之前,你們不要輕舉妄動,注意好自身安全,所有人不要擅自離開營地,多加小心,妖物說不定會再次對落單的人出手。”

眾人將楊雪一起護送回營地後,韶煙凝和文松便出發回城了,另外兩名城主府的隊員則是負責照顧楊雪,一時間這裡不再需要柏院的人手操心,程心跟張暉虎秦雲飛不對付,經過此事對兩人更加不屑一顧,他便回到了自已的帳篷之中休息。

這一日經歷和發生了諸多事情,讓程心深感疲憊,他簡單洗漱,便上床休息。

閉上眼睛之後,卻怎麼也睡不著。

腦中仍然是青陽宗的畫面在閃動,有時像是一幅幅定格的畫面在迴圈,有時又像是將青陽宗中看到的一切又來回回放,尤其是青陽宗前宗主的暴斃,和他手中所持的那塊碎石般的事物。

翻來覆去輾轉反側,很久很久,許是想累了,程心才帶著心事睡了過去。

夢境中依然是同樣的畫面,一次次的重複,程心忽然感覺自已坐在了雲海閣中,他的眼前是一個個被碎塊擊穿的細孔,窗外的雲氣不斷的湧進來。

程心低頭一看,他的手中赫然拿著那塊碎石,那是一種冰涼和熾熱並存的手感,碎石在手心中懸浮著,旋轉著,有種熟悉的感覺,那感覺好像一位故人,正和他跨越時空,和他以這塊碎石為媒介在互動,而當程心這樣去感受時,又覺得那不是他,只是在與他的身體和靈力呼應。

忽然,石頭崩裂了,金色光芒從裂縫中透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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