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他話裡話外都指著殿下……”李德福送走了章程,回到蕭楚安的身邊。

蕭楚安正低著頭垂眸欣賞著自已手腕上的疤,傷疤的顏色已經極淡,不用遮掩也一般都瞧不出來。

李德福見他不說話,便收了蕭楚安手邊的藥碗,換了一杯滾燙的茶。

“李德福。”蕭楚安叫住了將要離開的人。

李德福:“奴才在。”

“……”

片刻後,蕭楚安擺了擺手,示意他下去。

偌大的房間裡面,只剩下了蕭楚安自已一個人。

旁人若是給他下蠱,他必定會不死不休,可偏偏這個人是樓夜——下的還是同命蠱。

他自已的這一具身體,能熬到三十歲已經是他的極限,左不過再多兩歲。

可樓夜還正是年輕,身強體壯的時候。

他當年用了一種極端的手段才給樓夜謀求了一條生路,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地活下去。

對於一個曾經背叛過他的人來說,似乎過於心慈手軟,他以朝露宮為囚籠,禁錮了那個人一輩子。

可對於蕭楚安來說,何嘗又不是一種保護。

他用一座宮殿,擋住了外界所有人的瘋癲之語。

只要不出意外,樓夜能夠離開大梁,活到壽終正寢。

可樓夜重生了,和他一樣。

他方才想問清楚,可冷靜下來之後,又想著算了。

事已至此,追溯曾經是一個並不理智的行為和態度。

蕭楚安收斂了心神,重新將面前的書冊捧起來。

想那麼多有什麼用,過好現在的日子比什麼都好。

*

華燈初上。

皇后的壽宴宴請了京城之中所有的達官貴人以及其家屬女眷。

蕭楚安下午的時候便差人去給樓夜收梳洗,斷不能丟了他的臉面。

今日的樓夜被蕭楚安硬塞了一件青色的衣衫,一改平日裡的玄色。衣衫上用金線繡著華貴的圖案,簡單又不失矜貴大方。如墨的長髮用黃金鏤空的精緻發冠束在頭頂,看起來精神極了。

樓夜有些侷促地站到了蕭楚安的面前,“王爺,好看麼?”

他生的漂亮,一雙桃花眼雖然含著不安,卻泛著一汪清水,眼尾的一抹淡紅更是添了勾人的情愫。

“好看。”蕭楚安輕咳一聲,欲蓋彌彰。“李德福。”

李德福:“奴才在。”

蕭楚安眸光落在了那並不適合樓夜的發冠上,“你去把本王桌上那個白玉簪子拿來。”

樓夜有些不解地看著蕭楚安,“是這個發冠不好麼?”

“大梁之中,凡是沒有及冠的男子,是不許戴冠的。”蕭楚安解釋道,“你才十八歲。”

這是祖上定下來的規矩,平日若是沒有人看到,便也算了,可今日畢竟是進宮,那麼多雙眼睛盯著,自然要嚴謹些。

李德福拿來了簪子,由蕭楚安親自為他戴上。

樓夜有些侷促的站著,耳垂不由自主地一紅,手指侷促不安的捏著衣角。

馬車已經停在了府外,華貴彰顯,腳墊已經放在了馬車旁,蕭楚安彎著腰上了馬車。

下人跟在馬車後面,不過是一場尋常的壽宴,又是入宮,其實並不需要多少下人,有李德福一個人伺候便足夠了。

今日去皇宮,蕭楚安身邊的暗衛都被自已全部支開,只讓他們等在宮門口。

過宮門的時候,蕭楚安便看到了不少的熟人,很少有人見他帶著自已的家眷,有不少的人都微微頓了頓腳步,看向了那當上了側王妃便幾乎再也沒有見過的敵國質子。

“請安王爺的安。”禮部尚書陳立國笑臉相迎,眸光卻落在了樓夜的身上,透著貪婪。

蕭楚安直接牽起了樓夜的手,嘴角一彎,點了點頭,不做停留,便直接繞過了他往大殿走去。

樓夜被他拉了一個踉蹌,蕭楚安的手勁有些大,捏的他微疼,“王爺怎麼了?”

“陳立國好美人,”蕭楚安的聲音泛著薄涼,“他看上你了。”

樓夜:“……”

他站在蕭楚安的身後,突然小聲嘀咕了一聲:“長得好看也是一種過錯麼?”

外界聲音嘈雜,蕭楚安卻還是聽到了。他嘴角微微一彎,方才心中的鬱結消散了不少,心情看上去很不錯。

樓夜的容貌撩人,桃花眼的確是勾人心魄,漂亮極了,讓人就十分忍不住地想要欺他辱他,看著他紅著眼眶,眼尾泛紅,侷促又小心,才是真的最能勾起人的慾望。

蕭楚安是人不是神,他也有七情六慾,更何況那人是樓夜。

他看過金屋藏嬌的典故,曾有一位帝王,築起了一個用金子做的屋子,將自已所愛的女子居住在其中,蕭楚安便也起過這樣的念頭。

他想將這樣好看的人,同樣藏起來,只屬於他一個人。

守在大殿門口的宦官早早地便看見了蕭楚安,掐著嗓子一聲大喊:“安王爺到!”

大殿裡面已經坐滿了人,聽到這一聲,都紛紛放下了手中的東西,起身行禮。在朝堂上,他是臣子,可是在皇宮裡面,他依舊是皇族。

蕭楚安鬆開了樓夜,在宮人的引領下,站在了大殿的中心,抬眸望向了坐在鳳位上依舊雍容華貴不顯老態的女人,彎腰。“參見皇上,參見皇后。”

“七皇弟來的真早,”鳳華悅臉上堆著笑容,連忙讓蕭楚安起身,“只是一頓便飯,七皇弟不必拘禮。”

蕭楚安嘴角也是掛著笑,“今日臣弟來恭賀皇嫂壽辰,特意帶來了昌南生產的玲瓏瓷一副,據說這瓷極難燒製,很是漂亮。”

鳳華悅喜歡收集一些漂亮的玩意兒,在宮中什麼都不缺,投其所好反而比貴重的東西有心意。

更何況,不過是走一個過場而已。

“聽聞皇后娘娘祖上便是昌南人氏。”一道聲音極其小聲地發了出來。

“你不要命了?這麼大聲議論。”一旁的人趕緊用酒捂住了他的嘴巴。

皇后臉上的笑意微微一僵,很快便恢復了正常,“七皇弟有心了,快入座吧。”

蕭楚安行禮,帶著樓夜走到了屬於自已的位置上,席地而坐。

他眸光在大殿之中掃視了一圈,朝中大多已經換成了不熟悉的人的容貌。

之前太子一黨幾乎已經全部被除盡。

這本就是他想要看到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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