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死了幾個朝廷命官的訊息弄的人心惶惶,天子腳下,竟然無人能知。那些傷口都是一擊致命,根本沒有給人留下任何查出來的機會。

見過他的人都下了大理寺,可是都說不知道,口徑一致,不似作假。

蕭楚安最近這段時間收到了不少的投名帖,他選了幾個比較靠譜的,其餘的都被還了回去。

被還回去的人自然第二日就死在了家中,或被匕首殺死,或中毒而亡,死相悽慘,連仵作都查不出問題來。

第二日上朝的人少了一半,連話都不敢多說幾句。

眾人都不是傻子,死的這些都是太子一黨的人,太子通敵本就是重罪,他還買賣官職,已經觸犯了天威,天子如何能讓這些人好生活著,拿俸祿。

“王爺留步!”

蕭楚安微微回過身去,身後一名年過花甲的男人小碎步似的衝著他小跑而來。他的身上還穿著甲冑,雖說上了些年紀,可聲音洪亮,隱隱可見當年英姿。

蕭楚安挑眉,“蘇伯父?您怎麼從邊境回來了?”

“老臣當不起安王的這一聲伯父,實在是折煞老臣了。”

蘇宏博衝著蕭楚安行了一個君臣禮,“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王爺還請賞個臉,隨老臣尋個地方。”

蕭楚安也不好掃興,吩咐李德福先差人回去告訴樓夜一聲,讓他不必等候他一同用膳。

蘇宏博眼眸微微一轉,狐狸似的在蕭楚安的身上掃了掃,“看來王爺很喜歡這個側王妃呢。”

“讓人一直等著也不好。”蕭楚安隨口回答。

蘇宏博點了點頭,“王爺的確通情達理,也不枉我那不成器的孫兒一直唸叨著。”

“……”

蕭楚安跟著蘇宏博走在街上,聽到這話的時候,嘴角微微一彎。“怎麼,他自幼去了邊疆,也沒喜歡上旁人麼?”

不過是幼年的一句玩笑話,竟然讓人記了這麼多年。

那時的蘇銘淵不過一個小屁孩子,被老將軍牽著到皇宮裡面見先帝。

蘇家和楚家是世交,只是蘇家沒有女兒,所有的子弟從出生開始就習武,只為了能夠世代鎮守邊境。先帝和楚家長輩以及蘇宏博關係較好,他們的孩子也自然互相認識。

——蕭楚安不算在其中,他雖然與那些人是平輩,可惜他年紀小。算起來,他和旁人的孫兒年紀相仿。

蘇家長輩帶人來,蕭楚安好奇,便躲在了御花園裡面。

御花園裡面花開得豔,他個子不高,踮著腳夠不著那開得最漂亮的花。

蘇銘淵便是在這個時候遇到蕭楚安的。

“喂,你是哪個宮的?”蘇銘淵是個混世小魔王,見他只是想摘花,站在了他的面前,伸手將花帶枝條一起折斷。

蘇銘淵將手中的花遞給了蕭楚安,“你是哪個宮的宮女,長得也太好看了。”

蕭楚安:“……”

宮……宮女?

蘇銘淵見他不說話,伸出手捏了捏還未褪去嬰兒肥的小臉:“這樣,你長這麼好看,等你長大了,我便求了你家主子,讓你嫁給我,如何?”

“我……”

“小皇子,可讓老奴好找。太后娘娘說做了您愛吃的點心,正找您去呢。”一個嬤嬤從一旁一邊叫喚著一邊撲過來,仔仔細細地檢視著。

蕭楚安微微搖了搖頭,握緊了手中的花枝,看著如遭雷劈的少年,“這花,多謝了。”

“皇……皇子?”

蕭楚安沒有和他多交談,嬤嬤便牽著他走了。

蕭楚安一想到蘇銘淵那震驚得不知道怎麼說話的模樣,便覺得有趣。

只是可惜……

上輩子他宮變的時候,蘇銘淵鎮守邊境,並未回來——他算計了太久,根本不需要藉助旁人之手,自然也就沒有麻煩蘇銘淵。

他登基之後,邊疆便一直動盪不安,蘇宏博也戰死沙場,只留下了蘇銘淵一個人,他抽不開身,每個月的請安摺子倒是上的勤快,話多,與他說了很多邊疆的情況。

可後來,便是寥寥幾句話。

蕭楚安自幼與他分離之後,便再也沒有看到過他。

“那孩子和他爹一樣,認死理。”蘇宏博提起他的孫兒的時候,滿眼都是笑意,可提起他那獨子時,眼中是抑制不住的悲痛。

蘇宏博瞅著蕭楚安毫無變化的臉色,收斂了一下自已的思緒,“不說這些不開心的,老臣這一次回來,主要還是有一件事情要和王爺商量。”

“……”

蕭楚安眸光落在蘇宏博的身上,帶著淺淺的打量之色。這隻老狐狸方才提及那些事情,應該並不是和自已隨口一說那麼簡單。

他能夠在先帝那樣的人手中安穩度日,又能在武揚帝手中護住自已整個家族,手段和心機,蕭楚安都自愧不如。

作為將軍,這些兒女情長的事情並非是排在第一。

難不成是想讓他念及舊情。

蘇宏博並沒有帶著蕭楚安回自已的將軍府,而是去了京城之中達官貴人最常去的山海樓。此處的廚子據說是從外朝來的,做的東西精緻又可口。

兩人尋了一個清靜靠窗的地方,一抬眸就能看到大街上的車水馬龍。

再往深處看,便是貧民窟。

蕭楚安並不敢在府外的地方吃東西,如今腹中空空,也不敢動筷子。

蘇宏博看出蕭楚安的意思,便直接夾取了一筷子,放進了嘴裡,一邊咀嚼一邊評價。“味道真心不錯,王爺也嚐嚐。”

如此,李德福便夾了一筷子,放入了蕭楚安面前的碟子中。

蕭楚安動作矜貴,細嚼慢嚥,用膳的動作十分優雅,像一幅畫,蘇宏博與之相比,實在是像一個粗人。

他只是簡單的吃了兩口,墊了一下肚子,便放下筷子,“蘇伯父來找本王,應該不只是想請本王吃頓飯這麼簡單吧?”

蘇宏博見他開門見山,也不做扭捏姿態。

他眼眸之中雖有掙扎,可此事涉及他們整個蘇家,他不得不這麼做。

“如今的皇帝並不能體諒邊關將士之苦,老臣知道王爺並非池中之物,若是真有那一日,老臣希望王爺能夠留下我蘇家後人。”

自古以來,所有的帝王對於掌控兵權之人都充滿了敵意和殺機,若非他們還有用,只怕早就除之後快——楚家便是活生生的例子。

蕭楚安的臉上露出了些許的無奈,“可本王如今也是如履薄冰,只怕有心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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