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王爺,你是不是不太行?
李德福回到院子時,並沒有看到院子裡面有柳沐瑤的身影,看到房間門被開啟,頓時嚇了一跳。
他慌忙提著衣襬跑進了房間,卻被房間裡面的場面嚇得崴了腳,一屁股坐在了地面上。
……我的王爺髒了。
蕭楚安被柳沐瑤撲倒在地,身上的女子正準備對他霸王硬上弓,看到李德福進來的時候,她也沒有從他的身上站起來。
柳沐瑤對著門口的人一笑,“李公公,您要是再晚些就好了。”
說著,她往蕭楚安身上蹭著,一張櫻桃小嘴使勁地往蕭楚安的臉上蹭,饒是蕭楚安抵著他,臉上露著不悅,也絲毫打消不了她如今的心思。
她爹說,只要她能上蕭楚安的床,不論她用什麼樣的手段。
蕭楚安,京城之中每個女子都想嫁的男人,柳沐瑤自幼就喜歡他。
蕭楚安擰著眉看著身上的姑娘,“哪家姑娘跟你似的,一個勁地往男人身上鑽?”
柳沐瑤的動作微微一頓,“楚安哥哥,我們可是有婚約的。”
“怎麼,”蕭楚安挑眉,“柳相是準備和本王合作了?”
柳沐瑤見男人一點都不動情,卻還是壓在了他的身上。“不知道爹爹的,或許是吧。”
柳沐瑤聰明,知道蕭楚安想問什麼,“太子眼下和三皇子之間劍拔弩張,長姐在宮中的日子並不好過。”
“可我若是能成為安王妃,”柳沐瑤看著蕭楚安,“這些問題自然可以迎刃而解。”
“那時王爺也能得到我家的鼎力相助。王爺何不好生考慮一下呢?”
她這話說得輕巧,可真有這麼好心,蕭楚安也不活不到今日。
“柳相的勢力難不成還能比得過明蘭朝麼?”蕭楚安直接在地上躺平,“起開。”
柳沐瑤當真從蕭楚安的身上起來,她攏了攏衣衫,遮住了裸露在外的雪白肌膚。
她面子裡子都沒有了,該看的幾乎都給蕭楚安看了,他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柳沐瑤突然像是想起什麼一般,突然盯著蕭楚安的小腹,不解地問道:“外界都傳王爺你不行,王爺莫不是當真不行?”
蕭楚安:“……”
他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冷起來,像夏日裡甦醒的蝮蛇,盯著侵犯自已領地的獵物,森然地吐著蛇信。
不復往日裡面的那種漠視,也不似方才柳沐瑤欺負他時的坦然。
柳沐瑤從來沒有如此被人盯過,她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身子。
這樣的眼神,她在先帝在位時,曾經看到過。
帶著來自帝王無聲的威壓,幾乎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蕭楚安從軟帳上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衫,赤著腳踱步到一旁的桌邊,掀開了桌上滾燙的茶水,面無表情地澆到了自已的手指上。
他冷著聲音吩咐道:“李德福,送郡主回去,沒有本王的允許,不許相府的人再進來。”
柳沐瑤有些迷茫地看著蕭楚安,看著他被燙的通紅的手,有些不明所以地開口:“不過是一句玩笑話,楚安哥哥你怎麼……”
“誰許你稱呼本王名諱?”蕭楚安睨著眼睛看向她。
柳沐瑤慌忙低下了頭,“臣女知罪。”
蕭楚安卻好像十分動怒:“李德福你愣著幹什麼,還不把人給本王送回去!”
“是。”
他頓了頓,叫住了李德福,“本王要沐浴。”
那被觸碰過的地方,讓他覺得噁心。
可她又沒說錯什麼。
李德福又應了一聲:“是。”
*
樓夜扣住了巫星宇的手腕,低聲警告道:“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最好將這件事爛在肚子裡。”
巫星宇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彷彿並沒有聽到樓夜口中的殺意一般。
“巫星宇!你還在那邊做什麼!還不給本小姐滾過來!”
身後傳來了柳沐瑤氣急敗壞的聲音,她的臉漲得通紅,好像受到了極大的侮辱,看著巫星宇並沒有察覺到她的情緒,便更生氣。
她方才把話都說到那個份上了,那個男人不知好歹的還是要一意孤行。
那她就看看到底是誰才更有本事!
巫星宇收回了自已的視線,連忙跟在了柳沐瑤的身後,目光在李德福的身上隨意一掃,帶著風流的意思。
李德福啐了一口,轉身走到了樓夜的身邊去。
李德福看著樓夜的臉色不太好,“殿下,你不要往心裡去,這一家子人是這樣的,她父親是兩朝丞相,祖祖輩輩都是朝廷命官,勢力錯綜複雜,就是王爺對她都要客客氣氣的。”
樓夜看著柳沐瑤的背影,輕聲接上了李德福的話,“不過看她眼下這麼著急的模樣,想來也是猜到帝王想要對他們動手吧。”
帝王身側,豈容他人鼾睡。
更何況還是武揚帝,別說是自已的親弟弟,就是自已的親生兒子都沒有放過。
任何一個威脅到他皇位的人,他都要斬草除根。
李德福點了點頭,表示認可,旋即反應過來,又搖了搖頭,有些吃驚地看了一眼樓夜。在他對樓夜的印象裡面,這種話似乎並不能從他的口中說出來。
樓夜並沒有察覺到李德福的眼神,微微垂下了眸,“王爺此時在何處?”
李德福道:“王爺沐浴去了。”
他心中雖然疑惑,可他認識的人也不少,扮豬吃虎的事情也見識過不少——樓夜畢竟是明蘭朝長大的皇子。
樓夜“哦”了一聲,微微抬起頭來。“我方才見柳沐瑤離開的時,衣衫有些亂,王爺和她是不是……”
“王妃您在想什麼呢?”李德福打斷了樓夜話,免得他順著這些話將什麼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出口。
李德福衝著樓夜笑著,“如今府中只有王妃您一人,聽王爺的意思,以後也只會有殿下您一個人。”
樓夜收斂了眼眸之中的光。他知道柳沐瑤和蕭楚安之間的婚事,那是他們自幼就定下的婚事,如今柳沐瑤已經到了成婚的年紀。
不過他也記得,柳沐瑤是如何被蕭楚安逼瘋殺死的。
那時,他還沒有登上皇位。
年輕卻帶著病態的帝王拉著樓夜的手,將他的手心貼近了自已的胸口處,溫柔又低聲地跟他說道:“朕只會讓你當朕唯一皇后。”
屋子裡面滿是汙漬和血跡。
樓夜勾了勾嘴角,從涼亭處離開。
“我去看看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