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在短跑競賽獲得過多次榮譽,現在老了,也不知道,比你們年輕人,能快多少。

對了,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這些呢,大概,是因為她喜歡你吧…

怪物,也會有喜歡的人…”

李父將“怪物”二字咬得很重,他並沒有在意莫拾歡的表現,話未說完便端起玻璃瓶急跑而去。

一切來的太快,莫拾歡自然知曉對方在玩心理戰,交流的時間越久破綻也會越多。

他猛然抬頭,只見李父越行越遠,眼下卻幾乎忘了怎樣移動腳步。

桌案上的薰香讓人視線開始模糊不定,回想起男人戲謔的笑意,莫拾歡不禁打了個寒顫。

“該死。”

周旋岌岌可危,他只是找不到合適的自我定位,不解該以何種卑微的存在去在意那個女人。

卡頓片刻後,他總算恢復了理智,轉而像個瘋子般追逐而出,這個陷阱已然避無可避。

“經理,他們是不是沒有買單…”

“買,買了…”

咖啡店經理拾起桌面上帶血的百元大鈔,這才發現李父的座位上沾滿了血跡,血手印讓兩人一陣發怵。

方才談話間隙,李父隨意捕撒著散落的白牙,口腔傳來的疼痛感不斷提醒著血海深仇。

他要做的,無非是借用輿論來審視周旋這個“怪物”,毀掉女人所有的濾鏡,藉以過往擊潰周旋所有的防線。

“報…報警吧…”

此刻,周旋已經實施了光碟計劃,她定定地看著時鐘,確認李父已經遲到。

對方作風嚴謹,前期職業特殊,反偵查能力超群,為人也一向恪守成規,眼下的遲到更像是拖延,或者是調虎離山。

周旋大膽猜想著對手可能出現的報復行為,身邊除卻曖昧不清的莫拾歡,幾乎沒人可以落手。

赫連長夜的身份對莫拾歡也許是致命傷,她本無意多做叨擾,眼下卻別無選擇。

一連去電多次,莫拾歡依舊是待機狀態。

她再次看向了咖啡廳的電視機,畫面很快便轉換到了歐陽懷玉的獨白。

國際會議留出的單獨話語權,足以彰顯其特殊地位。

簡單鋪墊過後,歐陽懷玉正式脫稿發言:線下最新科技bug頻出,全民普惠的背後,黑幕事關舉國民生機密。

本人在此自願放棄前期專利,正式捐贈名下所有集團股份,受贈人,皇甫納蘭。

畫面隨之切換到了在場各國嘉賓,赫連長夜整理著目前的線上資料,總算明白這場遊戲背後的主導者就是皇甫納蘭。

歐陽懷玉宣退,名下專利和資產均由其夫人做了分割公正,照理他已經沒有足夠的資本轉贈,除非…

“除非,她夫人擁有的集團,早已成為了空殼…”

皇甫納蘭引他入局,無異於是想要透過新科技核心,一舉擊潰K集團,甚至是整個赫連家族。

一旦生效,她的舉動必然會遭反噬,赫連背後的人危險程度遠超女人的想象範圍,這樣做的確高效,也容易玩火自焚。

李父身手矯健,不過片刻便穿過了地下小道,收了好處費的幾個小混混守在了一旁,正好攔截下了毫無準備的莫拾歡。

“我只是想要欣賞你們都無能為力的樣子罷了,冤冤相報不死不休。”

兩者不過相差三分鐘的時距,李父浪費了十秒鐘的時間,回身搖了搖手頭上的玻璃瓶。

他挑釁的同時放慢了腳步,往前再出去一個平臺,便是周旋所在之處。

“攔你三分鐘,入賬三萬,這筆買賣相當划算。”

“雖然不知道那老頭搞什麼鬼,可我們不會下死手,只是三個守法公民,剛好擋住了你的路而已。”

為首的男人正是與李莉婭廝混的李哥,其餘二人也並不打算直接動手。

莫拾歡一陣頭暈目眩,他看著狹窄的地下通道和離去的背影,赫然間有了新奇的想法。

男人不明的笑意透著邪氣,三人組只覺得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滾開…”

莫拾歡將拳頭對準了李哥,精準出擊直攪死穴,一記掃堂腿更是直接踢飛了瘦弱的小弟。

第三人突覺拳風迎面,莫拾歡雖然狀態欠佳,手腳依舊靈便。

絕佳的身高優勢之下,對付三人根本小菜一碟,單憑李哥一股狠勁根本無法壓制氣場全開的大長腿。

“大哥真的不動真格啊,這裡又沒監控…”

李哥為了臉面只得操起一旁的破舊的高腳椅,妄圖在氣勢上嚇退年輕人,卻不料對方根本沒有躲避,甚至是送上了人頭正面接擊。

凳腿砸中莫拾歡腦袋的那一刻,三人明顯一愣,鮮血鋪滿了莫拾歡的面容,他趁著間隙大搖大擺地走向了前方…

“十,九…”

莫拾歡心裡默唸著倒計時,像是迎接著新生, 他篤定自已將會和周旋有一段新的開始。

前事不計,後事相依,莫拾歡感知著血液滑入眼睛的油膩感,企圖以卑微的身份奪得女人更多的憐惜。

跑出小道的剎那陽光刺目,他帶著頭上的傷,像是炫耀著方才的爭鬥,透過透明玻璃窗迅速找到了身著保安服的李父。

“周旋,小心…”

莫拾歡不確認自已是否喊出了聲,他看著咖啡廳內的身影,隨後玻璃門被開啟,李父先一步入了廳內。

那該是他經歷過的最為漫長的幾秒鐘,頭腦裡閃過一系列荒唐的決斷,毀容的周旋也許更容易掌控…

可他終究還是追了上去,片刻的遲疑 ,便只能看著李父對著女人撒出了液透明液體…

莫拾歡像是跌入了失聲的天地 ,在天旋地轉之間撲打了上去 。

他奪下破碎的玻璃瓶,將李父壓在下,鮮血滴落於施暴者的臉頰,對方依舊是勝券在握的笑意…

“你沒事吧…”

身後傳來熟悉的男聲,事出突然,周旋並未意識到眼前發生的一切,只見莫拾歡正失控地擊打著李父…

“莫拾歡…

住手…”

冰涼的雪碧粘溼了她大半張臉,失控的莫拾歡對著身下的李父持續出擊。

男人頭部滴落的血液染紅了李父的衣襟,任憑赫連長夜和周旋如何阻攔也無法停下他的動作。

“我沒事,莫拾歡,我真的沒有事…”

周旋次拉扯著揮舞拳頭的男人,失控的莫拾歡就像慌亂胡為的孩子。

李父跌落的牙齒異常刺目,赫連只得死死抓住了莫拾歡的雙臂,以高大的身軀優勢抵擋著他的拳腳。

“哈哈哈…”

重傷的李父平躺在地,他笑看著咖啡廳的天花板,回憶到女兒絕望的神色,再度充滿了惡念。

他緩緩爬起了身,倚靠在桌子邊緣看向了一臉震驚的周旋。

“你當初根本沒有懷孕吧,養父性騷擾,校園霸凌,甚至是後期的婦科病,全是謊言…”

李父默唸著她的過往,就像是翻數著往昔一樁樁罪行,妄圖以眼前的可憐姿態,向女人博取一絲同情。

莫拾歡無力地捶擊著赫連長夜,確認周旋安好的時刻,苦笑著放棄了掙扎,即使神志不清依舊想脫離赫連的禁錮。

“是,當初生活條件,不允許我做個你們所定義的好人。

一切都是我蓄意報復,你滿意了吧…”

“你真是個怪胎…

莉婭,明明已經為自已的行為付出了代價…”

“那你有沒有想過,被持續報復也是霸凌者的代價之一。

仇恨不是買賣,也不是一次性的交易。

別告訴我,你從未發現她恃強凌弱,沒有誠意的道歉,就是敷衍!”

“歪理…

周衣衣,你心裡有根刺吧,2000元贓款,是你的刺吧…

現在,我和莉婭,就是紮在你心頭的另一根刺,不死不休…”

周旋將傷重的莫拾歡拉入了懷抱,她愣愣地回憶著2000元贓款,臉上滿是難堪。

莫拾歡在朦朧間感受著青衣帶來的觸感,無比安然地閉上了眼睛。

直到此刻,他才感受到了自已一直想要追尋的安然。

正當他想要放下一切執著的時刻,赫連長夜卻站守在了他們身前,擋住了他所有的光芒。

警笛聲越來越近,李父回憶著多年前的點滴,依舊拒斥著女人任何的汙點,作為警務人員,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李莉婭扭曲的心理。

“我不喜歡這個世界,但是沒必要為此責怪自已,故事很美,可我不信。”

莫拾歡回憶著周旋在書冊裡畫圈的段落,他如釋重負地嘆了一口氣。

“您是報案人的丈夫,赫連長夜?”

“是。”

莫拾歡恍惚間聽聞著熟悉的名字,一字一字反覆溫習,男人同周旋所有的特殊性也在此真相大白,而他卻像個跳樑小醜一般,妄圖做兩人之間的羈絆…

他用力拽住了周旋的長衣,以此宣告著所有權。

“不,你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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