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景和並未作答,背對過身子。

他們經過的路對面傳來混亂的騷亂。

“我回答不出。”

終雪更靠近啟景和,啟景和拂過她的頭髮,伸進耳朵後面,低聲吟誦:“如果我猜對了你的另一個名字,可以不回答嗎?”

“我的另一個名字?什麼?”

“終雪兒,神賜予的北齊的守護者,500年後復活的第二個神諭。”

這時,啟景和彎下腰靠近終雪的耳邊,像在竊竊私語甜蜜告白的紳士一樣鄭重。

“我知道你是遊戲裡的程式。”

終雪感到心都栽了跟頭,暫時停止了呼吸,不知是否理解這種心情,啟景和的聲音平靜地延續下來,“我瘋狂地想念你,自從感染病毒後就一直在找你。”

“閣下到底……”

有很多話想問,如果啟景和不是平凡人物,而是對遊戲瞭如指掌的存在,那麼他就是生平第一次見到的資訊共享者。

也許能回答消失婉怡的行蹤、婉怡身上存在的惡性程式等莫名其妙的問題。

同時,他的存在給今後的事情造成誤差的可能性也越來越大。

為了遊戲而誕生存在的使命就是圓滿地引導遊戲,如果啟景和忠實於自已的使命,他就是終雪計劃中的絆腳石。

不久,以公子懿為首,護衛們一窩蜂地來到花園中央,困惑已久的問題沒能問出口。

“本王還擔心兩位會吵得不可開交,看來是本王多慮了。”

“你怎麼會來這裡?”

啟景和把終雪藏在身後,繼續道:“神諭和我正在進行重要的談話,殿下以這種方式闖入,我們彼此都很為難吧。”

“你以為本王是無緣無故跑來這裡的嗎?如果你需要和神諭見面,下次吧,本王答應你,到時候絕不會妨礙你。”

“我不同意。”

“父皇有令,現在必須立刻將神諭帶走,你應該知道皇宮外護衛們的情況吧。”

公子懿把目光轉向終雪,惡狠狠地說了一句:“父皇說盡快開始淨化儀式。”

比起讓神諭無罪釋放,強行榨取能力的做法更像皇室,他們既要立即拯救護衛,還要繼續拘禁神諭,爭取婚約。

終雪嘆了一口氣,叫來站在一旁的元侍衛,“從北部運來的車馬還沒準備好嗎?我期待已久的喝茶時間呢?”

“ 已經準備好了。”

“帶路吧。”

公子懿的聲音逐漸銳利,“你沒聽到本王下令了嗎?”

終雪直直看著他,用生硬的聲音回答道:“我聽到了,所以,殿下要我怎麼做?”

……

公子懿和終雪坐在佔據花園一角的木桌上,突然失去位置的啟景和沒有乖乖退出,而是守在終雪身後。

花園的溫暖和風景早已失去了應有的作用,喝茶時間此刻變成了談判場。

公子懿按住頭痛的太陽穴,疲勞的眼角、翹起的眉、比平時更神經質的臉,荒廢得不亞於此前患病的終雪。

在過去的三天裡,他似乎受到了貴族們的不少折磨,當然,這不僅僅是因為貴族,終雪發現了公子懿肩膀上到處遊蕩的小病毒。

“時間緊迫,你應該聽說過夜祭的情況吧?”

“殿下將我的能力誣衊為罪惡,這種罪惡的能力不配用在皇宮的人身上。”

“那和你的使命,消除魔物是神規定給你的義務,你竟敢違背神的旨意?”

“那殿下什麼時候這麼重視神的旨意了?你把神指定的守護者看得比奴隸還不如。”

終雪笑著喝了一口熱氣騰騰的茶:“如果用神的旨意來拴住我的話,那您錯了,墮落的神諭一點信仰都沒有。”

“看來現在連神諭的覺悟都沒有了。”

“本來我的使命就是守護命運的車輪,並不是為了北齊,殿下為何要求我單方面的獻身,這是皇室的美德嗎?”

面對露骨的詞彙,公子懿的眼神變得扭曲,站在他身後的隨從們也是如此。

“殿下,我們的立場不同,只有殿下給我想要的答案,我才會幫助他們。”

“……該不會是你乾的吧?”

終雪毅然聳了聳肩。

公子懿並不理解,本以為制定得很完美的局面在一夜之間發生了逆轉,從他的性格來看,一切都很可疑吧。

但即便如此,他也沒有證據。

“被關在冷宮裡的我能做什麼呢?聽說護衛們因強行討伐而感染,這不是自作自受嗎?”

“這很重要嗎?”

“很重要,神親自懲罰了他們。”

“護衛們為皇室做了應該做的事情,現在連那些忠實的戰士們的生死都無從得知,難道你不該去拯救那些人嗎?”

終雪滿眼不可思議,好像在問什麼。

“終雪,沒時間耽擱了,你不知道有多少人在你的沉默中死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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