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捉,我要知道目的。”
單生點點頭,以難以置信的速度從視野中消失,就像猛獸一樣。
單生非常聰明,無法與普通的魔物相媲美,他是僅次於婉怡和終雪最親近的人,從神殿到親王府,她沒有一天不和單生在一起。
終雪毫無顧忌地做著脫離常識的事,從出生開始,比起系統的義務感,她對自由的慾望更大,因此為了目的不擇手段。
終雪決定充分利用系統視窗中存在的“保留病毒”,在被神諭這一淺薄的稱號庇護的情況下,她需要連神殿和皇室都不能隨意對待的完整個人勢力。
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保障安全的一種保險,就是不屈服於皇室和神殿權力的強大而秘密的軍隊。
終雪看著腳邊撒嬌的魔物笑了:“好樣的,孩子,如果單生有了可愛的新朋友也會喜歡吧?你要不要跟我簽約?”
她彎著膝蓋坐下,在魔物身上形成一層透明的防火牆,防火牆原本是為應對危險而設定的保安系統,但如果用在惡性程式上,對方就不會因為工程師的劍刃而被撕裂死亡。
不知道神諭以這種方式馴服魔物的人們將防火牆稱為“神明的祝福”。
“你有名字嗎?”
“嗶啊。”
“只要你不願意,我是不會除掉你的,但是你也不要背叛我,違反約定就沒有慈悲,你會被防火牆壓死,當場死亡。”
“嗶。”
終雪輕輕撫摸了一下魔物的臉頰,然後按下“保留”按鈕。
未被清除的魔物藏在一個叫“保管箱”的小空間裡,如果能像單生一樣放在身邊當然好,但無論如何終雪也很難帶著不是人形的魔物生存。
“裡面有很多朋友,進去吧。”
“嗶。”
就在終雪把魔物送到儲物櫃之後,身後傳來尖銳的聲音:“誰在那裡?神諭?”
回頭一看,撥開草叢跑過來的是皇宮的人,公子慈的身上沾滿鮮血,其他護衛的劍上也沾滿了紅色液體。
公子慈快步走近道:“你在這裡做什麼?我剛才聽到了魔物的聲音。”
終雪泰然地聳聳肩,“剛把我的朋友送走。”這並不是謊言,即使親眼目睹了現場,旁人也會認為她只是在消滅魔物。
實際上,公子慈並沒有表現出懷疑的神色,但不知是不是有什麼不滿的地方,他的眉間皺成一團,“路上消失的魔物都是你乾的?對嗎?”
“我只是整理了一下散步時看到的東西。”
公子慈瞪著眼睛說:“別找藉口。”
又為什麼生氣啊?
終雪插手討伐魔物是公開的秘密,大家預設神諭的介入,因為僅憑無法感知病毒的他們很難討伐魔物,不僅害怕徹底的討伐失敗,還害怕自已被感染。
大家都對終雪的介入不理睬,他到底有什麼不滿啊?終雪不理解,問道:“有什麼問題?”
“你忘了去年發生的事了嗎?你想死嗎?”公子慈用力拔出插在梧桐莖上的箭,終雪的周圍還散落著幾支淪落為風景的箭。
根本沒有必要說明這裡發生了什麼,因為沒有人不知道去年的事件,公子慈和護衛們的臉上顯出反射性的緊張感。
公子慈惡狠狠瞪了終雪一眼。
他貌似不是因為“魔物討伐”,而是因為試圖暗殺神諭的人而生氣。
“你真的不長記性嗎?”
“也許是眼神不好的護衛誤以為我是魔物,不管怎樣,我已經派單生去了,你就別管了,繼續往前走吧。”
“護衛失誤會直接逃跑嗎?明明知道是暗殺,你還敢來,去年差點就死了,昨天還被綁架,乖乖待在宮裡有那麼難嗎?”
公子慈猛然提高嗓門,終雪絲毫沒有理解他的憤怒,親王和王妃還有欽白就像從禮法書裡蹦出來一樣,總是很溫和,家裡怎麼會出現這種像野豬一樣的傢伙呢?
單生一定會保護好她,即使發生了無法挽回的變故,負責人也是皇室,而不是公子慈,現在一想,他與此事毫無關係。
最重要的是,終雪並不是需要保護的弱者,反而比護衛們全部加在一起更強。
【系統:發現惡意程式碼!發現惡意程式碼!你要除掉他嗎?-清除-保留】
原本無聲無息的魔物開始行動了。
通知一響,護衛們劍上的鮮血湧上空中,每一滴都像凝聚著心願一樣狂暴,這一套動作行雲流水,連慌亂的時間都沒有。
血滴在空中掀起一股尖銳的旋風,之後開始粘在護衛們的面板上,在不到10秒的時間裡,裸露的面板被染成暗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