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整,準時開庭。

人證物證確鑿,受害者不少。

且一旦沾染了那些東西,整個家庭便是萬劫不復,沒有人願意輕易原諒。

江知行被判處死刑,緩期兩年執行,江森參與的不多,只判了二十六年。

離席時,江森路過任餘,二人視線交匯。

“任餘?”江森原先面無表情的臉突然生動起來,他嘴角彎的越來越大,露出病態般的笑容:“是任餘啊!”

“幹什麼!”押制他的警察覺著不對勁,厲聲呵斥。

“等等!”江森喘著粗氣:“讓我跟他說兩句話。”

警察目光看著任餘,詢問他是否聽江森講話。

任餘視線緩緩從江森身上劃過,凌亂油膩的髮絲,烏青的眼圈和蒼白的面色,T恤的領口處脫了幾絲線,衣角還沾著幾道灰塵。

“好久不見。”任餘目光平靜。

“好久不見?”江森瞳孔一縮,他最討厭別人不把他放在眼裡的樣子,尤其是任餘:“任餘,你跟我說好久不見?”

他就是看不慣江知行總是拿任餘來敲打他,不服氣憑什麼學校的老師都喜歡任餘。

憑什麼任餘丟了的手錶在他桌兜裡找到,就一定是他偷的!

憑什麼任餘要假裝大度地說‘都是誤會’,私下又叫人羞辱他!

憑什麼?

所以都怪任餘!

“你又高傲什麼?”

江森紅著一雙眼睛,面容病態而扭曲:“你過得也挺爛的吧?”

“你媽死了,老不死的也死了。”

“哈哈哈哈哈……”

江森瘋狂地笑了起來:“你知道老不死的和你媽是怎麼死的嗎?”

“你知道那些噁心的貓是怎麼死的嗎?”

任餘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在所有人反應過來之前,倏然上前掐住江森的脖子。

“因、咳咳咳……因為、咳、咳你。”

江森臉色像是煮了一半的螃蟹,又青又紅。

他死命地張大嘴巴笑著,目光戲謔,面容扭曲。

“你他麼……”

任餘緩緩縮緊四指,瞳孔像是幽潭一般深不見底,外界紛擾的聲音與他無關,警察拼命地掰著他的手指,希望他能冷靜。

“小魚!”

熟悉的嗓音打破世界屏障,強勢地降落在他耳邊:“任小魚。”

那人溫熱寬厚的手掌包裹住他的四指,溫柔的嗓音響在耳畔:“乖,我們回家好不好?”

任餘僵硬的思維被迫運轉,半晌才回過神。

“……好。”

裴時譯將掉落的鴨舌帽重新扣在任餘腦袋上,他用右手緊緊牽著任餘的右手,二人十指相扣。

他護著情緒明顯有些不對的任餘匆匆離開,連小野他們的叫喊都未曾理會。

“裴哥。”

地下車庫不像地面那般溫暖,一股子陰冷的涼氣吹過二人的髮梢。

任餘聲音有些清透:“江森說是因為我。”

“為什麼?”

他好似真的在疑惑,為什麼要怪他呢?

明明他都有在好好努力。

“因為江森是個狡詐陰險的小人。”裴時譯眼圈泛紅,他不敢讓任小魚瞧見。

任餘的腦子裡遮蔽的好多不願回想起來的事情,也有些他自已尚且不知。

但裴時譯知道的多。

他拿著那幾本厚厚的資料,抽了一夜的煙才匆匆翻完。

因為世界需要參差,有人順遂一生,就有人生來便要受難。

曾經他以為自已很苦,如今看來不過爾爾。

裴時譯開的很快,任餘在副駕駛上看著他的側臉,霓虹燈交錯閃過,一道道地映在裴時譯身上,像海底最靜謐的寶藏。

“今晚我們回J市。”

裴時譯開啟車門,牽著任餘走的飛快,他要回去收拾行李。

本來今晚計劃在此停留一夜的。

但任小魚的情緒極為不穩,還是回家吧。

“不想回去。”

任餘看著男人寬厚的肩背:“裴哥,不想回去。”

“不回去幹什麼?”裴時譯佯裝生氣,故意冷颼颼道:“這兒有什麼值得你留戀的,那個小野?”

“……”任餘張了張嘴,有些無言以對。

怎麼就扯到小野身上了?

都多少年前的事兒了!

“怎麼?我說中了?”見任小魚不反駁,本來不生氣的裴時譯瞬間開始委屈:“你是不稀罕我了吧?”

“不是……”

任餘繼續道:“我就是覺著,房間浪費了挺可惜。”

“……”裴時譯一言難盡。

“我想……”

“你不想。”

二人回到了房間,洗漱一番,換了家居服。

“我想到了很多事情。”

任餘躺在床上,被裴時譯圈在懷裡:“裴哥,我不知道該怎麼發洩。”

裴時譯揉著任餘的腦袋,細軟的髮絲騷著手心,裴時譯耐心地安撫懷裡的人。

“我需要做些別的事情來轉移注意。”

“你看過藍海嗎?”

裴時譯卷著任餘的髮尾:“從最高的山往下去看,整個藍海都在你的視線範圍內。”

“最高的山?”

“對。”裴時譯坐起身:“那裡是私人承包的山頭。”

“小魚,我帶你去看看。”

不需要用情慾來掩埋痛苦,可以用更難忘的足以銘記一生的東西。

懶得換衣服,穿著小熊睡衣的裴時譯牽著穿兔子睡衣的任餘,又來到了地下停車場。

晚風輕柔了許多,好像在為纏綿的情人祝賀。

裴時譯沒從BEAST大門進入,直接走了後山小道,一路爬到了接近山頂的位置。

夜色與空氣都是沉默的,點點星光鑲嵌在夜幕上。

任餘盤膝坐在引擎蓋上,身邊是攬著他肩膀的裴時譯。

“任小魚你看,藍海。”

“嗯。”任餘拉開一罐冰啤酒,仰頭灌進嘴裡:“裴哥,我好多年沒來了。”

他指著其中一座閃亮亮的地方:“那裡是哪?”

“是商業中心。”裴時譯道:“那裡有個超大的商場,有賣衣服的,也有賣吃的。”

“藍海市很小,舊的商業中心前些年拆掉了,那裡是新建的。”

任餘瞳孔中倒映著萬家燈火,他安靜地瞧著山下,伸手指著一個地方:“裴哥,那是你的學校。”

“我去過。”

說著,他扭過頭看向裴時譯:“你信不信,我學習特別特別好。”

“是那種能和你一較高下的。”

裴時譯定定地看著任餘的眼睛,那裡好像透出幾絲熠熠生輝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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