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舉白旗的裴時譯
戴一言他們的位置雖然不像任餘那麼偏僻,但也是個不顯眼的地方,不巧的是離任餘的地方還挺遠。
裴時譯剛一進來就被宋奇拉扯到他們幾個的座位上。
“裴時譯~”韓毓茹看見裴時譯走過來,眼睛一亮,嬌滴滴地喊了聲。
微不可察地皺起眉頭,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裴時譯沒出聲反而主動坐在了韓毓茹的身邊,這一舉動險些讓宋奇驚出了聲。
“要來一杯檸檬水嗎?”韓毓茹眼睛一亮,將手上的檸檬水遞過去。
“謝謝。”裴時譯在幾個人震驚的目光中接過杯子,當戴一言幾個人以為裴時譯想通了要接受韓毓茹的時候,就看見裴時譯自然而然地將杯子放在了桌子上。
韓毓茹眼睛一暗,撒嬌般問道:“是不喜歡檸檬水嗎?我再去幫你拿一杯別的?”
“不用了,不渴。”裴時譯不動聲色地轉移了話題:“剛剛賽車誰贏了?”
“是斯蘭德哦。”
任餘看了下手機,已經是九點半了,扎克那個老古板還是沒有來找他,眼前的景象已經模糊不清,任餘強撐著醉意翻開通訊錄找到扎克的號碼。
“扎克?”
“你、你誰?”電話那邊的人明顯醉的有些不清醒,酒精的作用讓任餘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R,我們該回去了。”
任餘覺得自已的意識逐漸開始混沌,再過不久醉了之後恐怕只剩下一些本能的反應,僅存的理智告訴他現在他必須回去。
“哦,對,我們該回去了……”扎克迷糊地回了一句,然後開口:“你等、我、我一下……我馬……上去找你。”
“嗯。”任餘眨了下眼睛,忽然就覺得眼前的酒杯開始重疊。
“嘿,你醉了?”斯蘭德大著膽子向任餘的方向挪了一步,然後漸漸移到任餘身邊坐下:“這才是朋友之間正常的相處距離嘛,半尺寬正好,剛剛你那麼警惕,我實在太冤了。”
“你怎麼還在?”任餘扭頭,發現身邊的聒噪精居然還沒走。
“你也太傷我的心了吧?這麼長時間竟然都沒注意到我……balabala……”
“閉嘴!”
“……好吧。”斯蘭德聳了聳肩。
“但是我真的害怕你一個人會遇到危險。”說著,斯蘭德將紅酒杯擺在眼前,透過紅色的液體環顧了一圈:“你看,他們大多數皮囊下都藏著魔鬼。”
“嗤——你呢?”
“我?我大概會是一個對你很好的魔鬼。”
“抱歉,我有愛人。”
“哦,我知道你說的是誰,但是他現在已經不屬於你了。”斯蘭德惡劣地笑著,用手指著裴時譯的方向:“你看,他在那,還有他的未婚妻。”
任餘透過斯蘭德手中的酒杯看過去,紅色的液體將宴會上虛偽的人們都妖魔化了,一個個變得扭曲而醜陋,但裴時譯還是他所熟悉的裴時譯。
任餘伸手猛地推開酒杯,扭曲的畫面突然變的板正清晰起來。
再沒有哪一刻比此時更加讓他清醒明白,原來時間真的能將感情磨平的一點兒都不剩,原來他什麼都不是。
科學研究表明,人類本來就不是感情忠誠的生物,每一場從一而終的感情都是奇蹟,但這種奇蹟並沒有發生在他身上。
所以,裴時譯會和他doi只是因為七年的遺憾和執念。
畢竟假想中的初戀尤其美好,但他們相處的時間並不長,一旦發現他和想象中的並不一樣,這種多巴胺帶來的激情就會漸漸退去,最後成為像他們這樣不溫不火不鹹不淡的模樣。
任餘將酒瓶裡剩下的酒一飲而盡,混沌不清的大腦更加紛雜。
“我覺得你現在需要我的幫助。”斯蘭德站在任餘面前,伸手按下任餘想要起身離開的動作:“我認為我應該送你回去。”
“滾開!我說過扎克會來接我。”
“哦,扎克他已經醉了。”斯蘭德道:“夥計,我真的不放心你。”
遠處,裴時譯咬牙切齒地盯著及角落裡的兩個人,眼睜睜地看著那個不要臉的斯蘭德離任餘越來越近,最後站起來看樣子是想要將人給抱走。
任餘酒量很好而且是個很理智的人,至少裴時譯只見過一次任餘喝醉,那次還是有人惡意灌酒,這次他本來以為任餘不會醉的,沒想到現在竟然醉了。
淦!就那麼放心那個美國佬?
裴時譯坐不住了,站起身就要去找任餘,雖然這樣很沒面子,但男朋友都要沒了,面子能讓他擁有男朋友嗎?
“裴時譯,你去哪?”韓毓茹說著就要站起來跟在裴時譯身後,要一起走。
“咳咳,韓小姐,裴哥去解決私人問題你不太方便跟著吧?”戴一言意味深長地看了韓毓茹一眼。
韓毓茹恍然大悟,臉蛋突然就染上一抹薄紅:“好嘛,我不去就是了。”
“……”戴一言&宋奇&俞維,果然誤會了。
任餘用著僅存的理智給扎克打了個電話,結果對面一陣忙音,也不知道那個該死的老古板究竟怎麼了,或者這本來就是斯蘭德安排的。
看著眼前男人伸出來的雙手,任餘面色難看,狗皮膏藥不外如是:“你是要趁我喝醉了對我做些什麼?”
“哦,當然不,我只是單純地想要把你送回酒店,我想要追求你,並且很認真地打算從朋友開始,並不是搞一夜情。”斯蘭德瞪著無辜的大眼睛。
“抱歉,沒興趣。”
“我認為你可以考慮一下重新接納一個對你好的人,況且你一個人留在這裡很危險,扎克喝醉了,必須要有人送你我才放心。”
“沒這個打算,而且我可以自已打車。”
“可是這裡沒有滴車。”斯蘭德嘆了口氣,最終舉起雙手投降道:“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了。”
說罷,彎腰就想將人扶起來。
“滾開!”任餘面色鐵青,還沒說別的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兄弟,這裡不需要你了。”裴時譯拍了拍斯蘭德的肩膀,皮笑肉不笑道。
“哦,裴,你來的太不是時候了。”斯蘭德眼中閃過懊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