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餘,我想做你男朋友。”一往無前的氣勢瞬間耗光,裴時譯抬起胳膊,死死地扒住身邊的少年,像護食的小獸一樣將任餘緊緊地抱在懷裡。

“我想正大光明地吃醋,我不喜歡葉念兒,不喜歡沈家揚,因為他們都喜歡你。”

裴時譯委屈唧唧地說道,說罷,又害怕任餘不答應,繼而擺出一副無賴的面孔:“你要不答應,我就親到你答應。”

“……裴哥,我把家教兼職辭了。”沉默了片刻,任餘開口。

裴時譯鬆開任餘,在黑暗中與任餘閃亮的雙眸對視,腦子裡像是開了一場煙火晚會。

嘴角不自覺地勾起,裴時譯收起不著調的模樣,認真地看著任餘。

“辭了家教兼職,因為你吃薑橙橙的醋,任餘,你喜歡我。”

“嗯。”輕飄飄地一個字落下,砸進裴時譯的耳朵。

任餘的回答太過簡短,也太過肯定,搞得裴時譯以為自已出現了幻覺,好在他沒有傻不拉幾地再確認幾遍。

“我買了烤串還有冰可樂。”裴時譯這才想起手邊被遺忘的袋子,順手拿起拆開,一股孜然香味兒冒了出來。

“裴哥,我以為你走了。”任餘嗓子還是有些啞啞地,伸手接過一罐兒可樂。

“本來是要走的。”裴時譯無奈道:“但是跑到一半看見燒烤攤,就想著你會不會餓,會不會還在那兒,會不會像個小可憐一樣悽悽慘慘的等著被撿,然後又回來了。”

“噗嗤——”裴時譯無奈又恨恨地語氣成功逗笑了任餘,本來這種煽情的場合不該笑的,但任餘就是憋不住。

自李豔冰生病以來,這是任餘最開心的一天。

“你還笑?任小魚,你好過分!你都要跟我一別兩寬了,我還惦記著你餓不餓,不辭辛苦地帶著好吃的跑過來跟你告白,你還笑!”裴時譯攬著任餘的肩膀,兩人並排靠在長椅上,抬頭看,天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出來幾顆星星。

聽到裴時譯的控訴,任餘笑得更歡了,看著近在咫尺的人,眼神熠熠生輝:“裴哥,男朋友。”

“男朋友。”裴時譯感嘆了一聲。

管他什麼以後會不會分開,管他有多少阻礙,他現在就想抱一抱任餘,就想跟他在一起,年輕不只是意味著未來莫測,更意味著他們有更多的時間去努力。

任餘餵了一個多星期的變色龍,還是沒收到有人要虐貓的訊息,若不是裴時譯肯定這事兒知道的都是自已人,他都要懷疑是不是那人提前知道這是一個陷阱了。

之前醫院旁邊的小花花,他不過是多看了幾眼,那人就能馬上找到開始行動,這次他這麼明顯,那人卻沒什麼動靜了。

老頭住院的訊息明大明地擺了出來,學長學姐他們來看望再也用不著偷偷摸摸地,有了小野幾個女孩子更細心的照顧,任餘身上的擔子輕了不少。

任餘辭掉了家教兼職,經過周博的推薦接了幾個代練上星的活兒,做起來竟然比家教容易很多,賺的也不少,更重要的是自由。

週六任餘請沈家揚吃飯,裴時譯死皮賴臉地跟了過去,不過就算裴時譯不去,任餘也會把人拽過去,以前不知道沈家揚的心思還好,現在知道了他儘量避免跟人單獨相處。

畢竟他有物件了。

在愛情裡猶豫的人什麼都得不到,裴時譯和任餘都不是磨嘰的人,自從說開以後,倆人就開始正兒八經地開始談戀愛。

很快到了週一,小組成員交‘作品’的日子。

“完了完了完了,怎麼辦我們還差三步沒弄好!”徐小翟雙手掐著同桌尚好的脖子,來回瘋狂地搖晃。

“哪三步?”郝蕊正好從後門走進來,用幽幽的目光盯著徐小翟。

“沒、沒沒,沒有沒有……”徐小翟嚇得一哆嗦,渾身汗毛直豎,用求助的目光望向任餘。

相比較裴時譯,他感覺任大佬比較靠譜,也比較好說話。

“……應該快了吧。”任餘剛說完,學委程真就開始拆起徐小翟的臺。

“蕊姐,徐小翟差了罐兒身,氧氣管還有吸氧罩!”程真拼命地推著拉住他企圖不讓他說話的宋昱,勢必要將徐小翟和尚好舉報出來。

這關乎他個人的裝備問題,容不得一丁點兒馬虎!

‘砰!’郝蕊猛地一拍尚好的課桌,迎著徐小翟驚恐的眼神,咬牙切齒:“你乾脆直接說你沒做不就行了嗎?”

“我做了,我們真的做了!”徐小翟憤憤地瞪了程真一眼,從課桌底下掏出來一團兒,放在課桌上,一臉屈辱地看著郝蕊。

全班都震驚了。

當初做罐兒身的時候,徐小翟突發奇想覺得不僅應該有罐兒身,也應該有個內膽,於是咔嚓一下,把一平米正方形的藍色軟塑膠砍成了兩半兒。

但是沒有想到的是內膽操作起來無比困難,尚好和徐小翟倆人忙的滿頭大汗,甚至找了任餘幫忙也弄不成。

眼看快到截止時間了,也沒時間再買一塊兒,徐小翟靈光一現,將兩塊長方形軟塑膠窄的一邊用502黏在一起,然後環了一個圈,好歹是個圓柱體,就是不太像氧氣罐兒,有點兒像沒底兒的大蒸籠。

對此,程真表示他已經想好了怎麼樣去生一場病然後請個假。

徐小翟死不承認自已做的有問題,買了兩塊兒超大白紙,將鏤空的兩邊兒糊起來,然後大臂一揮,在報紙上寫了‘氧氣罐’仨字兒。

然而不瞎的人都看得出來,這不像個氧氣罐兒,像個大鼓。

宋昱第一次認認真真仔仔細細地把徐小翟的氧氣罐兒看了個明白,頓時眼神變化,拍了拍同桌程真的肩膀:“兄弟,我不該攔著你的。”

“徐!小!翟!這是個什麼怪東西?”郝蕊震驚了,別人都是將一平米的軟塑膠捲起來,用膠帶一粘,兩頭再用紙糊住,像模像樣的,徐小翟這個是喝了矮胖藥水嗎?

“我這不是顯得突出一點兒嘛!全部都一個樣多沒勁兒!”這個鍋徐小翟得背,他是揹著尚好偷偷地剪成兩段兒的,現在尚好正處於兩耳不聞窗外事的賢者階段。

因為他內心已經炸到麻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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