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詢問室。

祁雪純和白唐開始了對管家的詢問。

“別墅起火的時候,你在哪裡?”祁雪純問。

“我……我被人打暈了,等我醒過來,別墅已經被燒了……”

祁雪純舉起手中的一紙報告,“這是醫生給你做的體檢報告,需要我念給你聽?”

管家心虛的撇開目光。

“……呼吸道狀況良好,無煙燻痕跡……”祁雪純讀出重點,“你說你被人打暈在別墅裡,別墅大半都被燒沒了,你卻毫髮無損?”

至於他臉上脖子上的煙燻汙漬,都已經清除乾淨,他一點也沒受傷……那些汙漬不過是他自己故意抹上去的、

管家猶豫著沒說話。

祁雪純緊緊蹙眉:“是你放火燒的別墅,你知道後果嗎!”

管家搖頭:“我……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這時,小路推開門,示意白唐和祁雪純兩人出去。

“書房裡那一滴血跡的檢測結果出來了,”小路說道:“是歐飛的。”

“書房裡果然還有第三個人!”祁雪純對案件的真相已經逐漸清晰。

“請歐飛過來問話。”白唐交代小路。

她折回詢問室,繼續詢問管家,“你可以繼續隱瞞,但真相不會改變,到時候你的罪刑只會更重。”

接著又說:“我們已經掌握到確切的證據,歐飛跟這件事脫不了關係。”

管家頓時變了臉色,“你……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沒想到管家是一塊硬骨頭。

祁雪純也不著急,不慌不忙的看了一眼時間,“按規定,我們可以留你24小時,你慢慢考慮一下。”

說完,她拿起詢問資料起身離開。

管家看著祁雪純離開,眼神複雜不知在想些什麼。

“祁警官!”忽然,他終究還是出聲。

“我什麼也不知道,”他再三猶豫,才下定決心說道:“舉行派對那天下午,我聽到老爺給二少爺打電話,他們在電話裡吵得很兇,老爺讓他來家裡面談……”

“他們為什麼吵架?”祁雪純問。

“我只聽到一點,說來說去還是為了遺囑的事。”

“歐飛到了家裡嗎?”

管家搖頭:“下午我出去辦事,不知道,我五點回到家裡,沒瞧見二少爺。”

說著,管家又看了祁雪純一眼,“我知道的就這麼多……”

祁雪純明明看清他眼中的欲言又止。

她也沒勉強,只說道:“你可以再仔細的想一想。”

“管家知道的東西,一定比我們想象的更多,”出了詢問室,祁雪純對白唐彙報,“他似乎在顧慮著什麼,我認為可以多給他一點時間。”

白唐沒反對,他正在為審訊歐飛做準備。

“白隊,我申請親自審問袁子欣,”祁雪純再次提出要求,“有些問題,只能袁子欣才能解釋。”

“她的情緒現在很不穩定,”白唐有些猶豫,“還是先審歐飛吧。”

歐飛的情緒一直很激動,即便進到了審訊室,還一臉怒氣。

見白唐和祁雪純走進來,他直接開罵:“你們警方怎麼辦事的,你們有什麼證據直接闖進我公司抓人,公司股票跌了,這個損失由誰負責?”

“歐飛,你還是先顧好自己吧。”白唐面無表情的說道,“案發當天,你明明去過別墅,為什麼撒謊?”

歐飛一愣:“我……”

“你以為你從側門悄悄進去,就沒有人知道?”白唐接著問:“你和歐老在電話裡大吵一架,然後偷偷摸摸進入別墅,你究竟做了什麼?”

歐飛變了臉色:“我不是偷偷摸摸進去的,我從側門進去,是不想讓人知道我回去!”

話說間,他臉上浮現一絲尷尬。

祁雪純心想,他這句話倒是不假,因為遺囑紛爭,他那麼多年沒有回家,偶爾回去一次,自然有點尷尬,不想讓人瞧見也情有可原。

“你和歐老說了什麼?”祁雪純問。

“我爸遺囑的事,歐翔一定跟你們說了吧,”歐飛垂臉說道,“我以為我爸叫我回去面談,是因為事情有轉機,沒想到他只是為了當面罵我!我氣得跟他吵了幾句,就離開了。”

“你離開時是幾點鐘?”祁雪純問。

“三點三十分左右。”歐飛回答。

“誰可以證明?”

歐飛搖頭:“沒人證明,我仍然是從側門出去的。”

“今天上午6點到11點,你在哪裡?”白唐問。

“今天我有點不舒服,上午在家休息,中午才去的公司……”說著,他低頭看一眼手錶,“警官,請你們加快速度,我還要去參加我父親的葬禮。”

“今天你恐怕去不了了,”祁雪純坦言,“我們在別墅書房地毯上發現你的血跡,根據檢測結果,正是案發當天留下的,請你解釋清楚。”

歐飛有點懵,“血跡?書房裡怎麼會有我的血跡?警官,你們搞錯了吧!”

祁雪純接著說:“另外,今天上午別墅大火,燒掉了大半個別墅,歐老的書房就在這半邊被燒燬的別墅之中。”

歐飛一臉怔愣:“你們……懷疑這些都是我乾的?”

“不僅如此,”祁雪純的聲音愈發嚴肅,“兇手火燒別墅之前,特意將歐翔和別墅裡的其他人鎖在閣樓裡,準備一把火燒死。”

歐飛震驚到說不出話來。

“先殺了歐老,再殺了歐翔,你成為遺產繼承人。”白唐說道。

“不,不是我乾的!”歐飛急促的搖頭,“我沒殺我爸,我也沒放火!”

“上午我在家休息……我有證人,我太太可以證明。”他拼命為自己找不在場證明:“派對那天我很早就走了,別墅的管家看到了……還有,案發時我也不在現場!”

管家?!祁雪純眸光輕閃。

她記得管家的證詞,他下午出去了一趟,五點多才回來。

“案發時你在哪裡?”白唐追問。

“我……我在朋友家。”

“什麼朋友?能給你作證嗎?”

歐飛無可奈何:“可以,她家小區裡有監控……警官,你們可以給我保密嗎,不能讓我太太知道……”

祁雪純和白唐對視一眼,頓時覺得索然無味。

他一再遮遮掩掩,原來又是這點男女之間的事。

“書房裡的血跡你怎麼解釋?”祁雪純並沒有立即相信。

歐飛搖頭:“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忽然,他雙眼微怔,想到了什麼,“我想起來了,管家……”

案發當天下午,他和歐老大吵一架,氣沖沖的離開書房。

從花園側門出去的時候,他的手不小心被小道旁的花刺劃了一下。

“當時流了血,現在傷疤還沒好。”他伸出右手,小拇指下面果然有一道五厘米左右的淺疤。

“因為流血,所以我停了一下,發現管家就在不遠處……他看到我了,還想跟我打招呼,我沒搭理他扭頭就走了。”歐飛有些激動,“對,你們讓管家來,他可以給我作證……”

說著,他漸漸意識到不對勁,“只有管家看到我流血了,那一滴血跡是不是管家……我明白了,就是管家陷害我!”

“你別激動,事實是怎麼樣,我們會調查清楚!”白唐嚴肅的喝道。

從審訊室出來,白唐和祁雪純誰也沒說話。

他們將這兩天所有的調查結果和審訊資料拿到了辦公室,召集所有隊員開會討論。

“我們可以做這樣的假設,”年長的宮警官說道:“管家將歐飛留在花刺上的血滴到了書房地毯上,又假冒成歐飛火燒別墅,那麼問題來了,他的動機是什麼?”

接著又說:“如果管家是兇手,袁子欣那段影片又是怎麼回事?她手中的兇器怎麼解釋?”

他不得不指出問題所在:“我們陷入了一個怪圈,拼命的去證明袁子欣無罪,但現有的證據卻很有力的表明,袁子欣就是兇手!”

不少警員低頭沉默,承認他說的有道理。

撇開感情因素,這個案件早就可以結案了。

“我不同意!”祁雪純反駁,“如果真兇是袁子欣,管家的舉動是為了什麼?別墅這把火是誰放的?這個案子本身疑點重重,根本達不到結案條件。”

“不管管家做了什麼,但沒有證據證明他殺了人!”宮警官的質疑也是鏗鏘有力,“包括歐飛,雖然他一心想要他爸更改遺囑,但也沒有證據證明他殺了人!我們辦案,講究的是證據,而不是唯心的推測!”

“我的一切推測都是基於事實和證據!”祁雪純堅持。

“那麼請你拿出其他人是真兇的證據!”宮警官毫不示弱。

“行了!”白唐喝住兩人,“你們誰都沒有錯,現在還剩下兩天的時間,我們的調查工作還要繼續。”

“小路和阿斯跟我去葬禮現場,其他人繼續按之前的分工調查。”他看一眼,葬禮時間快到了。

“白隊,我申請跟你一起去。”祁雪純說道。

白唐沒有駁回,轉身走出辦公室。

上車後,阿斯特意和祁雪純一起坐在後排,低聲安慰她:“你別跟宮警官一般見識,他是個老油子了,對什麼案件都只有一個想法,早點結案,早點下班。”

“有疑點也不管嗎?”祁雪純認真的問。

阿斯語塞,他也就那麼說說,起個安慰的作用,沒想到祁雪純這麼較真。

他該怎麼說,總不能說宮警官就是那樣的人吧。

“宮警官沒有錯,”坐在副駕駛位的白唐說道:“他擔心我們陷入感情用事。”

說著宮警官,宮警官就給白唐打來了電話:“白隊,管家懇求我們准許他參加葬禮,他想送老闆最後一程。”

又說:“歐飛也有這個請求,說哪怕戴著手銬去都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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