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一整圈,就她認識而且有可能做出這件事的,應該是那位美豔的於律師。

她跟財經版的記者同事打聽了一下,本來沒抱什麼希望的,沒想到同事竟然反問:“鼎鼎有名的於翎飛你都不知道嗎?”

原來這位於律師名叫於翎飛,父親的公司是經營鎖業的,程木櫻愛到瘋狂的那個男人於輝,和於翎飛是親姐弟。

於翎飛畢業於常青藤名校法學專業,不但外表出眾,業務水平也是一流,所謂的內外兼修,智慧與美貌並重,說的就是於翎飛這樣的女孩了。

這樣的女孩,和程子同倒是很般配當她回過神來,她才發現自己竟然盯著一個女人的照片看了十分鐘。

不管於翎飛是什麼人了,她只要弄清楚,偷偷摸摸發簡訊給季森卓,企圖造成她和程子同嚴重誤會的人是不是這個於翎飛就行了。

為此,第二天一早,她先回了程家一趟。

這時候還很早,六點多的樣子,程家很多人還沒起床呢。

“媛兒小姐,”管家已經在花園裡忙活了,微笑的衝她打招呼,“這幾天你都沒回家。”

“這幾天報社忙”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程子同出去了嗎?”

管家詫異的看她一眼:“子同少爺昨晚上沒回來”

她心頭湧現淡淡的失落,其實她早該知道他昨晚沒回來。

可她竟然還抱著一絲期待。

期待他昨晚上沒跟於翎飛在一起嗎?

“我就隨口問問,”她轉開話題,自動自發的消除尷尬,“程木櫻在家裡嗎?”

她今天主要是來找程木櫻的。

管家點頭:“木櫻小姐應該在琴房。”

在琴房?

這時候彈琴,是要當鬧鐘把程家人都吵醒嗎?

當她找著程木櫻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對程家這座房子的認知還是太淺薄。

原來這座房子大到,程木櫻在最裡面的房間彈琴時,住在另一頭的人根本不會聽到任何聲音。

程木櫻彈的是一首,婚禮進行曲。

符媛兒心頭微嘆,能在大清早彈這個曲子的,不是特別開心,就是傷心到極點。

很顯然,程木櫻屬於後者。

她還沒走出來。

聽到腳步聲,程木櫻停下彈奏,轉頭過來看她。

“符媛兒?”她的出現讓程木櫻感到稀奇,“你有事找我?”

符媛兒有點猶豫,現在提於翎飛是不是揭她傷疤啊。

“沒事,聽到有人彈琴,過來看看。”符媛兒找了個藉口。

程木櫻不以為然的淺笑:“除非是彈琴或者健身,否則不會有人往這邊走。”

生活區都聚集在那一頭呢。

“很顯然你不是來健身的,所以只會是來找我的。”程木櫻的思維還是很清晰的。

“我我就想來問問你,你對程子同瞭解嗎?”隨便找一個問題得了。

程木櫻挑起秀眉:“你是想問我,程子同和於翎飛是什麼關係吧?”

符媛兒一愣,她竟然這樣反問,證明她早知道程子同和於翎飛有關係了?

“你幹嘛臉色發白,”她瞥了符媛兒一眼,“一個於翎飛就把你嚇成這樣了?”

“你想說什麼就快說,別賣關子行嗎?”符媛兒皺眉。

程木櫻笑了笑,“我聽到於翎飛給人打電話,讓對方調查你,至於她為什麼調查你,我就不知道了。”

“可能是因為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吧。”

“有一次她還跟我打聽,你和程子同的關係好不好,我告訴她,你們倆非常恩愛。”

總之,於翎飛的一切舉動表現得就像是下手搶程子同的樣子。

所以,她的“嫌疑”又多了幾分。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符媛兒轉身準備離去。

忽然,她又想到了什麼,回頭對程木櫻說道:“你上次問我那個可以改變人腦記憶的技術,我想告訴你,你想要忘掉於輝,沒有那麼麻煩。”

“你有什麼好辦法?”程木櫻問。

“你只需要等待,等到有那麼一個人,代替他在你心中的位置。”

等待有那麼一個人程木櫻喃喃唸叨著這句話。

**

叮咚!

門鈴響過好幾聲,終於有腳步聲來到門後,把門開啟。

符媛兒不由地心跳加速。

過來開門的人會是誰?

如果是於翎飛,她該說些什麼呢?

門拉開,程子同出現在門後,身上還穿著睡袍。

現在是上午十點。

“有事?”他冷冷的挑眉。

她覺著自己進去可能會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想了想,她點點頭,“我有點事想跟你說,我去樓下咖啡館等你”

話沒說完,她的胳膊忽然被他一拉扯,人被拉進了公寓內。

“有什麼話在這裡說就行了。”他轉身往廚房走去,倒了一杯水,給他自己喝。

符媛兒猶豫的抿唇,“是一點私事,不能讓別人聽到。”

她說的事和於翎飛有關,總不能讓於翎飛聽到吧。

程子同頓了一下喝水的動作,“別人?”

他轉動眸光,“這裡除了我和你,還有誰?”

嗯?

於翎飛不在這裡?

那她的心情也好不起來,這會兒不在,不代表昨晚上不在。

“那我跟你說實話吧,季森卓會被氣到送急救室,是因為一條簡訊。”她將簡訊截圖放到他面前。

程子同瞟了一眼,“你認為這是我發的訊息?”

她誠實的搖頭,“我昨天就跟季伯母說了,你幹不出這種事。”

程子同眸光輕閃。

她接著說:“我懷疑是於翎飛乾的。”

程子同愣了一下,目光愕然的看向她。

這才明白她剛才說家裡有人,是她以為於翎飛在這兒。

所以,她剛才叫他去樓下咖啡廳,是為了避開於翎飛

這顯然不是“程太太”應該有的舉動,她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她從心底裡沒把自己當“程太太”。

“砰”的一聲,他重重放下水杯,心頭為這個認知感到一陣氣悶。

符媛兒也不高興了,怎麼了,於翎飛還不能懷疑了?

“我不是無緣無故懷疑她,”她得跟他說明白了,“我找人查過了,這是駭客乾的,而且是一個對我們的私生活有了解的駭客,你自己想想,於翎飛是不是符合這個條件?”

說著,她忍不住嘀咕一句:“她連你在尹今希家喝酒都知道呢。”

程子同看向她:“你怎麼知道我在於靖傑家喝酒?”

“我”

他一步步走近她,她下意識的往後退。

“我昨晚上尹今希給我打電話了。”

他仍然腳步不停,她只能繼續往後退,“尹今希告訴你,於翎飛把我接走的?”他問。

她已經靠上了牆壁,“我”

她說不出來,自己曾經跑去尹今希家接他。

他雙手撐上牆壁,將她困在他和牆壁中間,“你昨晚上去尹今希家了?”他已經猜到了。

她不由地臉頰泛紅,好像心裡的秘密被人戳破。

“我我只是去看一眼,”她儘量裝得很鎮定,“畢竟我還是程太太,不過關心你的人挺多,下次再有這種情況,我就不去了。”

“不去了?”他又逼近了一步,呼吸間的熱氣全噴在了她臉上。

她下意識的側頭躲開,卻被他捏住了下巴,又將臉轉了回來。

“程子同我們一定要這樣說話嗎”

“昨天晚上為什麼去找我?”他盯著她的眼睛。

“我說了”

“別拿程太太那套敷衍我,你要真把自己當程太太,昨晚上為什麼不跟我走?”

“你講一點道理好不好,昨晚上你不是讓於翎飛去接你了嗎?”

“你才是程太太,為什麼不把她推開?”

符媛兒:

原來這位大哥喜歡二女爭夫的戲碼。

那抱歉了,她真演不了。

“你對程太太的要求太多了,我可能達不到你的要求,要不你考慮換個人唔。”

話沒說完,他的硬唇又壓了下來。

她發現他越來越喜歡一言不合就吻,而她自己竟然也這麼容易就被沉溺其中

不可以,她不可以放縱自己,她不可以忘記,這張嘴說不定昨晚就吻過那個叫於翎飛的

想到這個,她忽然就有了力氣,一下子就將他推開了。

“你先聽我說正經事。”她發出抗議。

他輕“嗯”了一聲,表示可以聽她說,但雙手撐著牆壁的姿勢卻沒改變。

不管了,她趕緊把事情說完吧。

“總之於翎飛有很大的嫌疑,但我沒法查她,你跟她接觸的機會多,你留心一下。”

他不以為然的挑眉:“我跟她接觸的機會並不多。”

“什麼意思,不捨得查她是不是?”

他不要搞錯,查清楚誰發的簡訊,洗清的可是他自己的嫌疑!

“我可以給你製造機會,你來查。”他接著說。

“需要這麼複雜嗎?”她有點不明白他的真正意思。

他聳了聳肩,他無所謂啊。

看他這幅你愛查不查的模樣,她心裡就來氣。

“這可是你說的,你得一直製造機會,讓我查清楚為止!”她也將他一軍。

他挑了挑濃眉,表示沒問題。

“我要吃早餐,程太太。”他總算撤走了撐在牆壁上的手。

“我給你點外賣。”

“我不喜歡吃外賣。”他一邊說著,一邊走進了浴室。

他的意思很明顯了,洗完澡出來,他希望就能吃上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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