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雪莉原本在腿上拷著的雙手抬起放在了桌上。

白唐沉聲說,“你怎麼為自己辯護?”

蘇雪莉神色還是那麼坦然,就像是沒有聽到他剛才那番激烈的言辭。

“我不為沒做過的事情辯護。”

白唐的目光緊逼,“證人已經開口了,他指認你犯下的幾樁罪行,康瑞城可以直接把你推進大牢,讓你坐穿牢底。”

“來作證的人是個手下,和一個死了的人有什麼關係?”

“你還不說實話?”白唐憤然走上前,“你好好想想,沒有康瑞城的指使,他的手下會不會來警局作證。”

“那好。”蘇雪莉勾了勾唇,“讓那個作證的人出來和我對證。”

蘇雪莉明知道白唐不會同意的,白唐拿過記錄人員正在做的記錄,在蘇雪莉面前反覆揮動著讓她看清,他口吻強硬,“你為他賣命,可他根本不管你的死活。”

“你的話很有意思,因為康瑞城已經死了。”

“你替他作偽證,是沒有任何好處的,你怎麼就想不明白這一點?”

“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為了好處?”

白唐厲聲道,“你是毀了你自己。”

蘇雪莉沒有波瀾的目光看向他,警員進來將蘇雪莉帶走。

來到關押處,蘇雪莉沒有任何掙扎,邁步走了進去。

外面的警員將門鎖上。

蘇雪莉轉過身,見白唐還在。

“還想說什麼?”

“師姐,說出康瑞城的下落吧。”

白唐走到鐵門前沉了嗓音,他看著蘇雪莉的目光帶著隱隱難忍的懇請。

白唐不希望她真的被康瑞城這麼毀了!

蘇雪莉看著他,沒有說話的打算。

她轉身走開。

“師姐,你不該替那種人頂罪,他不值得你付出代價。”白唐急迫地壓低聲音,嗓音透著顧對康瑞城的厭惡和憎恨。

蘇雪莉回頭看向他,“你在乎我的生死?”

“我……”白唐一怔,沒想過這個答案,“我們曾經是同門,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被人害死。”

蘇雪莉的眉頭挑了挑,白唐心底微微收緊。

“既然舉報我的人是康瑞城過去的手下,你應該想想,他為什麼陷害我。也許是因為……就像你們不肯相信的那樣,康瑞城已經死了。”

白唐的心底一沉,往後退了步,蘇雪莉走上前,“白警官,我提醒你,我早就不是你的師姐了,我不想再聽到你這麼叫我。”

“你連你曾經的身份都不敢認?”

“過去我是什麼身份,現在的我一樣也不需要。”

白唐心情沉重地從蘇雪莉房間外離開。

來到警局作證的男人正在一個房間待著。

白唐推門進去,男人坐在房間內的椅子上,聽到聲音稍稍抬頭朝他看。

白唐看到這張陌生的臉時,心裡更加沉重了,他皺著眉頭沒有放鬆,從表情上看不出情緒。

坐著的男人不敢猜測,更不敢說話,白唐看向這人時感覺到對方極弱的氣場,真是惱火!

“這個人進過幾次派出所,但沒犯過大事,就因為小偷小摸被關了幾回。”

隊員在外面時對他說明過這個男人的情況。這男人名叫周義,從小無父

無母,很早就輟學了,沒幹過正事兒,所以留在警局的資料不多。

這人看上去跟同行比算是乾淨利落,有黑色的短髮,五官也算端正。

白唐走到面前看向這康瑞成的手下,“你親眼看到蘇雪莉動了手?”

“是,親眼看到的,她的手段非常狠毒。”男人頓了頓,說話聲音不高。

白唐在對面的椅子上坐下,開門見山就問,“你知道做偽證是什麼後果嗎?”

男人一驚,急忙看向了白唐,想點頭又不敢點下去,“知道……”

“知道還作偽證?”

“沒,沒有作偽證。”男人被嚇得有點結巴,看了看白唐,弱弱問一句,“我能見見雪莉姐……蘇雪莉嗎?”

白唐冷道,“你出賣了她,還敢和她見面?”

男人忙搖了搖頭,清了清嗓子,可能平時弱慣了,說什麼話都是那副沒力氣的樣子,“我不敢出賣,只是來實話實說的。”

“實話?你說那些事都是她一個人乾的?”

“千真萬確,我不敢撒謊。”男人提高了語調,轉眼又弱下去,靜了靜,“有一句話,我一定要當面和她講。”

“不行。”

男人沒想到白唐果斷拒絕,愣了愣,“那你們替我傳句話,也不行?”

“你想說什麼?”白唐換了個話題問。

男人頓了頓,沒說話,好像在想怎麼說出口。

“不說了?”白唐看這個男的畏手畏腳,語氣更加嚴厲,“那就說說,你跟著康瑞城都幹過什麼?”

“我是來提供線索的,你們怎麼審問我了?”男人心裡一怕,拔高些聲音,可是有點發抖,說話更加不利索了。

白唐嚴肅的視線掃過去,“回答問題。”

“我什麼也沒幹過。”男人立刻坐了回去。

他確實膽子小,那一點點的激烈情緒被一秒打回了原形。

白唐推開椅子起身,男人下意識往後坐,他後背貼向椅背一動不敢動。

白唐不想在這兒呆了,覺得壓抑,“你想說什麼?”他從頭到尾朝男人掃視,心情微沉,“我幫你轉告。”

男人緊繃的神色這才鬆了鬆,掩蓋著心底異常的緊張,“謝謝警官了。”

蘇雪莉坐在床邊,她起身走到門前喊來一人。

“有煙嗎?”

“安靜點,坐回去。”

蘇雪莉回到床邊,但沒有坐下,她抱著自己的手臂側身倚著牆面。

蘇雪莉看向黑暗處,光線很暗,很難去看清門外的情況。

她唇勾了勾,帶點冷嘲,“我說了,我不是你的師姐。”

“有人讓我給你帶一句話。”

白唐從黑暗裡走出來,來到唯一的光線下,掩蓋不住他身上的正義之氣。

蘇雪莉看著黑暗處,微停頓下視線,她腦袋裡想到了另一個人。

康瑞城從來不會主動走出黑暗,他享受在黑暗中獨處,後來蘇雪莉才發現,他和第一次見到的樣子完全不同。

是他把她強勢地拖拽進黑暗去,蘇雪莉不甘願,康瑞城就耐心地等,等到她鋒利的性子都被磨平了為止,然後毫不憐惜地把她拽進去。

“說吧。”蘇雪莉回頭看向白唐。

白唐沉聲道,“我們曾經追蹤康瑞城很久,他身邊沒有女人能輕易接近。”

蘇雪莉冷勾了勾唇,“我沒失憶,當時調查結果是你親手交給我的。”

白唐腳步不由往前,看著光線微微照著蘇雪莉的側臉,“你是第一個能跟著他的女人,我不信這是巧合。”

“你不信,和我有什麼關係?”

“你就沒想過這其中的原因?”

蘇雪莉想起那時候康瑞城說過的話,如果把女人留在身邊,他早就被刺殺一萬次了。

“他身邊不留女人,更不會讓女人過夜,你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對他心動了?”白唐沉沉道,臉色更是陰沉地厲害,他怎麼也不願意相信,蘇雪莉會被一個康瑞城拿下了。

蘇雪莉說道,“康瑞城的防備心很強,這都是拜你們所賜。”

蘇雪莉不確定是不是真的沒有女人能在康瑞城的床上過夜,以前她看不出康瑞城的心思,康瑞城藏得很深,他從不會表現出自己內心真實的想法。

“我們是派過人,想留在他身邊,但都失敗了。”

蘇雪莉環起手臂,靠著牆,喉間淡淡地發笑,“怎麼,你如今當起了說客,想讓我再次加入你們?”

“你應該珍惜我們給你的機會。”

“我留在他身邊是心甘情願的,這沒什麼好商量。”

白唐想說的話被蘇雪莉一句話堵死,蘇雪莉從牆壁前走開,身影緩緩沒入黑暗。

“知道他說了什麼嗎?”白唐的語氣驟然激烈,聲音接近低吼,“蘇雪莉,他讓你認罪,讓人警告你一句話,說你是逃不掉的。”

蘇雪莉轉頭,抱著自己的手臂微頓了一下。

白唐在外面盯著她,生怕錯過任何一個動作。

蘇雪莉知道康瑞城對她的話亦真亦假,可是那又怎樣?

她不在乎康瑞城是怎麼想的,哪怕他今天要把自己推出來替他頂罪。

“我說過,康瑞城已經死了。”

白唐一口氣提不上來,他就像是一拳拳打在了棉花上。他以為蘇雪莉會鬆口,可蘇雪莉是要用命去保康瑞城!

蘇雪莉看了看白唐,回到了床板前坐下。

“白警官還有別的事嗎?我要休息了。”

“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白唐感到一種讓人窒息的心痛,就好像有極細的針一根根紮在他心窩上了。

蘇雪莉的身影融入黑暗裡,讓人看不清晰。

“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

白唐黯然離開,他親自將那名作證的男人送走,派人跟了一路。可跟著的警員回來說,那男人回到自己的住處,沒跟任何人聯絡,一回去就倒頭大睡了。

白唐去看了看無動於衷的蘇雪莉,只能作罷。

翌日。

丁亞山莊。

蘇簡安是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的。

蘇簡安窩在陸薄言的懷裡,昨晚陸薄言在她睡著後才回到房間,抱著她睡了一晚。

他們雙腿糾纏著,蘇簡安覺得好累。

“吵醒你了。”陸薄言結束通話了來電,動了動,蘇簡安的腦袋從他懷裡稍稍離開。

“不再睡一會兒嗎?”

窗外還是連綿的陰雨天。

陸薄言下了床,蘇簡安跟著坐起身,雙手輕捂面頰,讓自己清醒些。

“不睡了。”陸薄言的手機又響了,他看到沈越川再次追過來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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