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佑寧很快記起來,昨天晚上,她確實聽見阿光聲嘶力竭地喊了一聲“七哥”。

她猜,那一刻,阿光是想留住穆司爵。

可是,穆司爵還是選擇了她,選擇冒險。

過了好一會,許佑寧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阿光,那個時候,是不是很危險?”

“何止是危險?”阿光仍然心有餘悸,“七哥的動作慢一點的話,他會正好被砸中,那就不止是腿受傷那麼簡單了,搞不好會出人命的!”

“……”

許佑寧猜到穆司爵是怎麼受傷的了。

他跳下來的時候,還是沒有幸免於難。

只是為了隱瞞他受傷的事情,他硬生生忍著所有疼痛,愣是等到緩過來之後才出聲,讓她知道他也在地下室。

“阿光……”許佑寧其實已經知道答案了,但還是問,“穆司爵……本來可以不用下來的,對嗎?”

“……嗯!”阿光遲疑地點點頭,“七哥在上面和我們一起等消防過來救你,也可以的。但他在最危險的時候,還是選擇下去陪你。”

許佑寧抿著唇角,心裡五味雜陳。

她有些生氣,氣穆司爵這麼冷靜的人,竟然在最危險的時候失去了理智。

要是他的動作不夠快,正好被坍塌下來的房子砸中怎麼辦?

那樣的話,他會在她面前出事,可悲的是,她什麼都不知道。

但是,生氣之外,更多的是感動。

穆司爵說過,不管以後發生什麼,他都會在她身邊,陪著她一起度過。

他做到了。

哪怕面臨危險,哪怕要他冒險,他也還是履行了自己的諾言。

“哇……”葉落一臉憧憬,“危難關頭,英雄救美,聽起來好浪漫。”

“這是‘血色的浪漫’!”阿光盯著葉落,“怎麼樣,要不要讓宋醫生也給你上演一出?”

“別別別。”葉落擺了擺手,“我還是更喜歡平淡一點的人生。平淡才更真實嘛!”

“哦。”阿光從善如流的說,“我會轉告宋醫生的。”

葉落:“……”怎麼什麼都能扯到宋季青?

“好了,別鬧了。”許佑寧接著問,“阿光,穆司爵的傷勢究竟怎麼樣?我要聽實話。”

“宋醫生說了,七哥沒有生命危險,也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就是傷得挺嚴重的,需要時間慢慢恢復。”阿光嘆了口氣,“佑寧姐,接下來一段時間,七哥不能照顧你了。所以,我在想,要不要讓周姨過來?”

“不用。”許佑寧不假思索地拒絕了,“周姨年紀大了,我不想讓她操心這些事情。沒關係,我可以自己照顧自己。”

“你怎麼照顧……”

許佑寧失去了視力,在阿光心裡,她已經沒有了照顧自己的能力。

阿光想問,她要怎麼自己照顧自己。

結果話說了一半,阿光就突然覺得不對勁。

“佑寧姐,我覺得你今天怪怪的。”阿光端詳著許佑寧,滿臉不解,“你怎麼了?”

許佑寧對上阿光的視線,眨了眨眼睛:“你說我怎麼了?”

“哦——!”阿光瞬間反應過來,“佑寧姐,你看得見了!哈哈哈,你看得見了!什麼時候的事情,七哥知不知道啊?”

許佑寧被阿光的興奮感染,笑了笑,搖搖頭:“司爵還不知道。”

阿光興沖沖的拿出手機:“那我告訴七哥!”

米娜正好進來,一把抽走阿光的手機:“你是不是缺心眼?”

阿光不假思索地懟回去:“你才缺心眼!”

“唉……七哥怎麼會有你這麼笨的手下?”米娜嘆了口氣,恨鐵不成鋼的說,“如果佑寧姐打算把這件事告訴七哥,佑寧姐不會自己打這個電話嗎?用得著你幫忙嗎?”

阿光懵裡懵懂地反應過來,摸了摸腦袋,收回手機:“也是啊。”說著看向許佑寧,“佑寧姐,你是有什麼計劃嗎?”

許佑寧點點頭,這才說:“我想給司爵一個驚喜。”

米娜乘勝追擊,耀武揚威地衝著阿光“哼”了一聲:“聽見沒有?”

阿光無視米娜的挑釁,衝著許佑寧歉然一笑:“佑寧姐,我不知道你是這麼打算的,差點破壞了你的計劃,抱歉!我保證,從現在開始,我會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沒關係。”許佑寧若有所指地說,“米娜不是幫我攔著你了嘛。”

米娜撞了撞阿光:“聽見沒有?多虧了我,你才沒有犯下一個愚蠢的錯誤!”

“你嘚瑟什麼?”阿光擰住米娜的耳朵,提著米娜往外走,“跟我出去,我有事跟你說。”

米娜吃痛,大聲地抗議,卻又不得不跟著阿光走。

阿光似乎覺得這樣很好玩,笑得十分開心,看起來完全沒有鬆手的打算。

葉落一副洞察世事的樣子,搖搖頭:“又是一對歡喜冤家。”

“是啊。”許佑寧同意地點點頭,接著話鋒一轉,“就像你和宋醫生。”

葉落沒想到話題的焦點會落到自己身上,被嗆了一下,忙忙說:“我和宋季青不叫‘冤家’,你們不知道我們的情況,我們其實是三輩子的仇人!”

許佑寧並不打算讓葉落矇混過關,一語道破:“對彼此只有恨沒有愛的才叫仇人,對彼此只有愛沒有恨的,卻經常打打鬧鬧的,叫冤家。你也宋醫生屬於哪一種?”

這麼說的話,好像是……後一種。

葉落好看的小臉“唰唰”兩下紅了,找了個藉口說還有事,一陣風似的消失了。

許佑寧看著葉落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不住笑了笑。

她終於明白,她和穆司爵還在曖昧期的時候,洛小夕和蘇簡安為什麼那麼喜歡調侃她了。

原來,調侃一個春心萌動的年輕女孩,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不一會,陸薄言和蘇簡安趕到醫院。

蘇簡安直接來病房找許佑寧,陸薄言聽說穆司爵在做檢查,轉而去了骨科。

宋季青正在看穆司爵的檢查結果,末了,叮囑道:

“傷勢雖然不致命,但還是有點嚴重的,接下來幾天不要亂動。”說著深深看了穆司爵一眼,警告似的接著說,“也不要有什麼太、大、的、動作!否則再次牽扯到傷口,癒合期就會更加漫長。”

“知道了。”

穆司爵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毫不掩飾自己的敷衍。

宋季青不悅地皺起眉:“穆七,我現在是以一個醫生的身份跟你說話。你可不可以尊重一下我的職業,認真聽聽我的話?”

穆司爵看了宋季青一眼,風輕雲淡的說:“我聽見了。”

宋季青氣不打一處來,卻無處發洩。

因為他面對的是穆司爵,他不敢發洩!

就在這個時候,宋季青看見了陸薄言。

宋季青第一次覺得,陸薄言長得真像救星!

他示意陸薄言進來,說:“你跟穆七說吧,你的話,或許穆七還可以聽進去,我先走了。”說完,真的合上檢查報告瀟灑走人了。

陸薄言坐下來,看了看穆司爵腿上的紗布,問道:“怎麼樣?”

為了保持清醒,穆司爵沒有吃止痛藥,傷口正是最疼的時候。

但是,這點疼痛,他自認還在可以忍受的範圍之內。

“沒什麼大礙。”穆司爵輕描淡寫,轉而問,“媒體那邊怎麼說?”

陸薄言解鎖手機,開啟一個網頁,示意穆司爵自己看。

網頁上,是一則新聞,新聞內容是關於昨天晚上郊區別墅爆炸的事情。

報道說,由於業主的失誤操作,導致別墅發生意外爆炸,所幸沒有造成人員傷亡,是不幸中的萬幸。

報道很簡短,寥寥幾筆帶過了整件事,甚至沒有事故現場的照片。

穆司爵知道,這是陸薄言和沈越川的手筆。

只有陸薄言和沈越川有這樣的能力,他們可以打通所有媒體記者的脈絡,把一個影響惡劣的事件輕描淡寫,說成是單純的意外。

穆司爵把手機還給陸薄言,問道:“接下來呢?”

“接下來就沒有了,這件事很快就會被遺忘。”陸薄言說,“媒體不會再報道這個意外,網路上也不會有人提起這件事。”

穆司爵笑了笑:“謝謝。”

如果不是陸薄言幫忙,這麼嚴重的事情,勢必會在網路上引起廣泛的關注,帶來惡劣的影響。

穆司爵將會被迫出面解決事情,不會有機會像現在這樣,坐在這裡和陸薄言聊天。

“你和許佑寧沒事是最重要的。”陸薄言說,“我送你回病房?”

這個時候,病房內,蘇簡安剛好知道許佑寧已經能看見的事情。

蘇簡安覺得不可思議,但更多的是激動,抓著許佑寧的肩膀問:“你真的可以看見了嗎?那你可以看見我在哪裡嗎?”

許佑寧笑了笑,看著蘇簡安的眼睛說:“你就在我的眼前啊。”

蘇簡安愣了一下,意識到自己問了一個多蠢的問題之後,也終於相信,許佑寧是真的可以看見了。

她用力地抱住許佑寧:“司爵一定很高興!”

“噓。”許佑寧示意蘇簡安不要聲張,“他還不知道呢,我想給他一個驚喜。”

“唔,怎麼給?”蘇簡安漂亮的桃花眸閃爍著期待,“需要我幫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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