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亞山莊。

好不容易把兩個小傢伙哄睡著了,蘇簡安鬆了口氣,在客廳等陸薄言回來。

出門的時候,陸薄言跟她說過,沒有意外的話,他六點鐘就可以離開公司,現在距離他到家還有一點時間。

唔,不如給芸芸打個電話,問問她的事情處理得怎麼樣了。

芸芸昨天才和洛小夕來過,她的狀態看起來還不錯,再加上有越川處理她的事情,蘇簡安並不怎麼擔心。

要知道,處理這類事情,沈越川比任何人都有經驗。

可是,電話響了很久,蕭芸芸一直沒有接。

蘇簡安隱隱約約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開啟電腦跟進熱點新聞,就看見蕭芸芸存錢的影片。

網路上已經炸開了,有人指責蕭芸芸不但侮辱了醫生這個職業,連醫學生都被她摸黑了。

“不可能。”蘇簡安不可置信的搖頭,“芸芸不可能做這種事。”

她拿起手機,第二次撥蕭芸芸的號碼,響了幾聲,電話總算接通了。

“芸芸?”蘇簡安急急忙忙問,“你怎麼樣?”

影片就這樣流出來,蕭芸芸肯定要遭遇一次網路暴力,蘇簡安擔心蕭芸芸承受不住。

“表姐……”

蕭芸芸沉默了很久才出聲,聲音卻異常虛弱,像久病臥床的年邁老人。

蘇簡安好歹算半個醫生,蕭芸芸的聲音明顯不對勁。

她霍地站起來:“芸芸,你在哪兒?不要嚇我。”

蕭芸芸沒有回答,只是虛弱的重複:“表姐,我沒有拿那筆錢,影片裡的人也不是我,我沒有去過銀行……”

“我知道,我知道事情跟你沒有關係。”蘇簡安剋制不住的慌亂,“芸芸,先告訴我你在哪兒,我去找你。”

“……”

蕭芸芸沒有說話,聽筒裡只是傳來一聲輕輕的“砰――”,像是手機落地的聲音。

“芸芸!”

蘇簡安大聲的叫著蕭芸芸的名字,直覺告訴她,芸芸一定出事了。

可是,不應該這樣啊。

昨天過來,蕭芸芸的狀態明明很好,她說越川正在幫她查,還說越川很快就能證明她是無辜的,學校和醫院很快就會撤銷對她的處罰。

她信誓旦旦的說過,越川會照顧她,她不會有事的。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蘇簡安又叫了幾聲,卻始終沒有聽見蕭芸芸回應,她掛了電話,轉而撥通沈越川的號碼。

這時,沈越川還在辦公室。

辦公桌上堆著厚厚的檔案,他卻一份都看不下去。

“沈越川,我求求你,你相信我一次,最後幫我一次,好不好?”

這是蕭芸芸最後的哀求,每個字都像一把利器插進沈越川的心臟。

如果當時蕭芸芸在他面前,沈越川也許會狠不下心拒絕。

但他已經把事情做到這個地步,只要他最後再拒絕蕭芸芸一次,按照蕭芸芸的性格,她以後應該再也不願意看見他了。

她也許會回澳洲,或者出國,這正是他想要的。

不徹底死心,不離開他,蕭芸芸永遠不會幸福。

他逼著自己掛了電話,蕭芸芸應該很絕望,或者恨他吧。

呵,他也恨自己。

沈越川把檔案推到一邊,擱在一旁的手機又響起來,是蘇簡安的電話。

蘇簡安應該是想問蕭芸芸的事情。

沈越川猶豫了一下,接通,卻聽見蘇簡安慌慌忙忙的問:“越川,你能不能聯絡上芸芸?”

“我二十分鐘前和她透過電話,怎麼了?”

說完,沈越川的心口突然刺了一下,一股不好的預感從心底蔓延開……

蘇簡安說:“打給你之前,我給她打了個電話,她的聲音很不對勁,說著說著甚至徹底沒聲了,你查一下她在哪兒,我怕她做傻事。”

沈越川心頭一跳,剛放下手機,固定電話就響起來,上面顯示著對方的號碼。

他搶起話筒:“芸芸呢?”

“蕭芸芸出事了。”對方說,“她剛從銀行出來,林知夏在外面,林知夏不知道怎麼刺激了她,她開車要撞林知夏。”

“她怎麼樣?”沈越川想起蘇簡安的話,帶著一種拒絕聽到悲劇的情緒吼道,“叫她過來!”

這一刻,沈越川只要蕭芸芸可以像以往一樣笑嘻嘻的接他的電話。

只要蕭芸芸沒事,他願意告訴她一切。

他知道她是被陷害的,她也知道林知夏是什麼樣的人,他更喜歡她。

可他們是兄妹,他隨時有可能會死,所以他不能自私的和她在一起。

他對林知夏沒有感情,他和林知夏不過是合作關係。他之所相信林知夏、維護林知夏,全都是為了讓她死心。

他已經打算好了,晚上就聯絡遠在新加坡的蘇亦承,讓蘇亦承出面幫她把事情擺平。

一切迴歸平靜後,不管蕭芸芸要出國還是要回澳洲,她都應該不會再喜歡他了。

這就是沈越川的目的,只要蕭芸芸忘了他,只要她以後能正常的生活,好好愛人和被愛,他在她心目中變成什麼樣的混蛋都無所謂。

可是她怎麼會做傻事?

她是醫生,她比一般人更明白生命可貴,她怎麼會做傻事?

“她沒有撞林知夏,打方向盤一頭扎進綠化帶了,車子受損很嚴重,她的傷勢還不清楚,不過看情況,應該輕不到哪兒去。”

沈越川彷彿被人狠狠的打了一拳,有一瞬間的失聲,緊接著,他幾乎是用盡力氣的吼道:“叫救護車!”

“已經叫了,你直接去第八人民醫院吧,我通知陸先生和洛小姐。”

沈越川扔了話筒,什麼都來不及管就衝出辦公室。

司機正靠著車子抽菸,見沈越川跑出來,忙滅了煙,正要替沈越川開啟後座的車門,沈越川已經光速坐上駕駛座。

司機還沒反應過來,白色的路虎就像一頭失控的獵豹融入晚高峰的車流,一陣風似的開走。

去醫院的路上,沈越川全然不顧什麼交通規則,雙手攥著方向盤,手背上青筋暴突。

他告訴林知夏,蕭芸芸對他有著不該有的感情,是想利用林知夏讓蕭芸芸知難而退。

他說過,他相信林知夏能讓蕭芸芸死心。

因為他知道,林知夏看得出來他也喜歡蕭芸芸,林知夏一定想盡辦法打擊蕭芸芸,逼退蕭芸芸。

他甚至知道,他不在的時候,林知夏會卸下偽裝,做他狠不下心對蕭芸芸做的事情。

林知夏沒有讓他失望,她一下就擊中了蕭芸芸的要害,讓她失去穿上白大褂的資格。

他知道這對蕭芸芸的傷害有多大,可是他也知道,蘇亦承最終會幫蕭芸芸恢復學籍。

所以他決定配合林知夏,讓蕭芸芸對他失望,最後對他死心。

可是他是有底線的――林知夏不能對蕭芸芸造成不可逆的傷害。

學籍可以恢復,蕭芸芸可以去更好的醫院實習。

可是,萬一蕭芸芸在這場車禍裡出事怎麼辦?

如果這場車禍對她造成不可逆的傷害,恢復學籍對她來說還有什麼意義?

到了醫院,沈越川扔下車,車鑰匙都來不及拔就衝向急診處。

對方在急診門口,遠遠看見沈越川,就算無法看清他的神情,也能感覺到他的慌亂和失措。

對方很費解――

沈越川叫他調查真相,卻什麼都不做,只是叫她跟著蕭芸芸,不讓蕭芸芸做傻事。

現在蕭芸芸做了傻事,他急成這樣,明明就是關心蕭芸芸啊。

可是他為什麼要讓蕭芸芸陷入絕望?

“唉,感情真累人。”對方嘆了口氣,朝著沈越川招招手,“這邊。”

沈越川跑過來,汗水已經打溼她背後的衣服,可是他什麼都顧不上,問:“芸芸呢?”

“做手術呢,情況還不清楚。”對方說,“走吧,我帶你過去。”

手術室大門緊閉,只有一盞紅燈亮著,提示手術正在進行。

沈越川盯著“手術中”幾個字,雙手緊握成拳頭。

對方曲起手肘碰了碰沈越川的手臂:“蕭芸芸倔成這樣,你是不是該重新打算了?”

“我錯了。”沈越川無力的說,“她明明警告過我……我剛才應該答應她的……”

蕭芸芸說過,如果她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她選擇和林知夏同歸於盡。

沈越川只當她是嚇他,所以警告她不準傷害林知夏。

他知道,蕭芸芸是醫生,她只救人,不傷人,他不相信她會傷害林知夏。

他猜對了一半,蕭芸芸確實沒有傷害林知夏,她只是傷害了自己。

她剛才在電話裡哀求,讓他最後信她一次,幫她一次,他卻只想著還有蘇亦承,他只需要讓她死心。

他完全錯了,他應該料到蕭芸芸會做傻事的。

一名護士從手術室出來,沈越川迎上去去:“芸芸怎麼樣?”

他緊緊盯著護士,彷彿只要護士說出不好的訊息,他就會用目光殺死這裡的一切。

“芸芸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傷得不輕。”護士說,“去一個人辦理一下手續,手術估計還要一個多小時才能結束。”

對方跟著護士去辦手續,沈越川閉了閉眼睛,終於鬆了口氣。

幸好,蕭芸芸沒有生命危險。

否則,他不會讓她一個人孤單的離開。

沈越川緩緩睜開眼睛,整個人總算冷靜下來,感覺手機在口袋裡震動,是林知夏的電話。

他接通,林知夏哭著叫他:“越川,我好怕,芸芸她……”

“我已經知道了。”沈越川問,“你在哪兒?”

“我們醫院的辦公室。”林知夏怯怯的問,“你在醫院嗎,能不能過來一趟?”

沈越川離開急診,直接去了醫務科的辦公室,敲了敲門。

林知夏開啟門,看見果然是沈越川,臉上一喜:“越川!”

她作勢就要撲進沈越川懷裡。

對於激起男人的保護欲什麼的,她最有經驗了。

沈越川目光一冷,猛地掐住林知夏纖細的脖子把她推進辦公室,陰沉沉的問:“你跟芸芸說了什麼?”

“……”

林知夏驚恐的瞪大眼睛,完全反應不過來發生了什麼。

按照她的預計,事情明明不應該這樣發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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