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嬰給自已鼓了鼓勁,輕輕地從樹上滑了下來,落在堆滿了枯枝落葉的地上,然後向聲音的來源行去。

走了約麼有四五里地,感到離聲音處不遠了,可是那聲音卻再也沒有發出。

離得越近,霧嬰腳踩枯枝落葉的聲音感覺就越響,他忽然失去了那聲音的方向。

霧嬰靠著一棵樹的樹幹自已思索了良久,覺得還是待在這裡為好,反正相隔得也不遠了,若是將白澤驚走,也是麻煩。

自已給自已找了理由,霧嬰又悄悄地爬到樹上,想找個平整些的樹枝接著睡覺,但無論如何都睡不著了。

他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森林裡無邊的黑暗中,像有許多奇形怪狀的妖魔鬼怪在向他靠近。

霧嬰忽然覺得身子有些發冷,這是他從未有過的感覺,他知道自已並非真的感到了冷,而是一種恐懼和無助感覺造成的錯覺。

幸好天色漸亮,霧嬰想吃點熟肉,一摸背囊,裡面只剩下一塊熟肉,倘若再找不到白澤或者山谷的出口,他就連糧食都沒有了。

快到清晨時,他在一棵樹上找到了一些乾癟的果子,這些果子被曬成了幹,味道古怪,但總算也能填飽肚子。

那塊熟肉他始終沒吃,吃了就會有種什麼都沒有的失落和絕望感,留著不吃,總有分希望,他準備留在最後最關鍵的時候再吃,可是什麼時候才是最關鍵的時候呢?

天亮了以後,霧嬰按照印象中大致聽到聲音的方向向前走著,又走了兩三里地,前面豁然開朗——

原來在不知不覺間,他來到了一片湖岸邊,山谷中這種湖泊有好幾處,但這一處非常寬闊,湖水清澈見底,平靜無波。

雖然是在清晨,但已經開始有麋鹿、山羊等動物前來飲水的現象。

霧嬰看著這些動物,簡直就像在看著一堆美食,他摸出無影弓,瞄準了一頭麋鹿——

正準備發射時,一隻小鹿跑了過來,挨著這頭麋鹿磨蹭,看來這頭麋鹿是它的母親。

這隻小鹿彷彿有靈性似的,向霧嬰這邊張望,似乎在懇求他不要傷害他們母子。

霧嬰心中一震,緩緩地放下了手中的無影弓,眼眶中卻早被淚水填滿。

放棄了這隻麋鹿,其他的動物不知是否有了預感,都不再現身。

霧嬰雖然餓著肚子,還是為自已沒有殺這隻大的麋鹿感到慰藉。

心靈的慰藉卻填不滿他的飢餓之感,他來到湖泊邊捧著湖水喝了幾口,湖水冰涼,他也顧不得,一連喝了十多口,感覺肚子中的飢餓感減輕了些。

正要洗把臉時,卻忽然發覺湖水裡有兩隻綠油油的眼睛在看著他!

霧嬰嚇了一個趔趄,連忙向後跳了幾步!

湖水翻騰,一條綠色的野獸從水中慢慢地爬了出來——是鱷魚!

霧嬰沒有想到在這中深山老林中也能見到鱷魚,鱷魚不可怕,可怕的是他陡然見到水中的眼睛,至今還驚出了一身冷汗。

霧嬰知道鱷魚皮厚肉糙,也沒打算吃它,他甚至跟鱷魚開了句玩笑,想要放鬆一下心情:

“你回去吧,我對你可沒有胃口。”

但他雖然沒有打鱷魚的主意,可是這條愚蠢的鱷魚卻將他當成了美味的早餐,竟張著血盆大口向他躥來!

霧嬰大怒:“好小子,老子不來找你麻煩,你反倒恩將仇報,想要吃了我!”

他抽出離炎劍,一劍將鱷魚的腦袋劈成了兩半。

深紅色的鱷魚血流了出來,霧嬰喃喃地說道:“你死了也不要怪我,誰要你先想吃我的?我也是迫於無奈。”

就在他抹拭劍上的血的時候,湖水邊上像沸騰了一般,水花滾滾,霧嬰抓緊了離炎劍,完全不知將要發生什麼事。

從湖水裡忽然又鑽出了十多條鱷魚,對著死去的鱷魚開始撕咬,霧嬰看得又是噁心,又是害怕。

一條鱷魚還好,他知道自已的本事,不會害怕,可是十多條鱷魚排在一起,那場面自然讓人感到觸目驚心。

其中有兩條鱷魚搶不到食物,竟然向霧嬰這邊爬來,霧嬰舉起離炎劍,心道,就讓我大開殺戒,也為這裡其他的動物報仇!

既然這裡的鱷魚活得這麼滋潤,食物當然是以來這裡飲水的動物為主。

離炎劍高高舉起,他卻沒有點燃紫炎,因為對付這些惡獸,玄鐵的鋒利已經足夠,而且離炎會不會驚動什麼古怪出來還不好說。

可是他的離炎劍還沒有砍下,這些鱷魚忽然轉身走避,紛紛向湖中爬去,就連正在吃著同類屍體的鱷魚,也放下了口中的食物,像一條條大魚般滑入水中。

霧嬰也在此時聽到了悉悉索索的腳步聲,他瞬間明白了身後有著讓這些鱷魚害怕的東西,所以它們才慌忙躲入水中。

他緩緩地轉過身子,正看到一頭雪白的獅子般的野獸向自已走來。

說是獅子般也不確切,這頭野獸大如象,頭生雙角,下巴還有一叢山羊鬍,毛茸茸的大尾巴,就像是一把小傘。

這一定就是傳說中的白澤了。

傳說中白澤能夠口吐人言,分辨鬼怪,專吃惡人,保佑好人,但這些當然只是傳說了。

看著白澤瞪著自已的眼睛猶如銅鈴,霧嬰一時呆住了,一動不動。

而白澤神獸似乎也因為看到了霧嬰在看它,也停下了腳步。

霧嬰想起它在這個山谷中,當屬無敵的存在,任何兇猛的野獸都不是它的敵手,所以白澤在這裡應當十分傲氣,更不會懼怕自已。

他將警覺提高到了極限,白澤的一舉一動都瞞不過他的眼睛。

終於在一人一獸的對視之後,白澤首先發動了進攻,顯然它將霧嬰看成了闖入它領地的不懷好意者。

別看它體型高大,動作卻宛如狸貓般靈活,迅疾如電,用它鋒利如刀的角向霧嬰衝去。

霧嬰因為早有準備,所以迅速向旁邊躍開,躲過了它的一擊,同時暗自慶幸它剛才沒有從自已背後偷襲,否則自已一定躲不過去。

白澤一擊落空,立刻轉過身子再次襲來,它的動作有如行雲流水般順暢自然,轉折之際,不亞於武功高手。

霧嬰再次躲開它的一撲,這次躲閃有些突然,躲避後立足不定,他便藉機一個翻身,在地上滾開。

“嚯!”

等到霧嬰尋隙站起身來,他一聲輕喝,身上的紫炎熊熊燃燒了起來。

白澤見到他身上的異狀,似乎被震驚了一下,但很快恢復過過來,又跳躍著向他撲來。

霧嬰一招如夢令,無數劍影護在身前,但白澤怡然不懼,鋒利的爪子和劍影相撞。

“叮叮叮……”

霧嬰只感到一股大力傳來,人向後拋跌,離炎劍脫手而去,落在一旁。

想不到白澤的爪子如此堅硬,竟然連玄鐵劍都擋得住。

然而他還是高估了白澤,白澤雖為神獸,可是和離炎劍硬拼,還是傷了爪子,所以它受驚之下,並沒有趁機攻擊,讓霧嬰有了一絲喘息之機。

受了傷的白澤變得暴躁起來,它蓬鬆松的尾巴直直地翹著,眼睛眨也不眨地瞪著霧嬰,全身都蓄滿了力道。

倒在地上的霧嬰身上紫炎消散,他看到白澤蓄起力道的姿勢,知道它要對自已全力一擊,心下暗暗叫糟。

“卬!”

隨著白澤咆哮一聲撲過來時,霧嬰來不及站起身子,著地一滾,滾到離炎劍旁,剛撿起離炎劍,白澤鋒利的爪子又橫掃而來。

霧嬰只得再滾了幾滾,這才得以站起身來,但還沒有得到喘息之機,白澤一蹲一起,再向他撲來。

“砰!”

霧嬰用離炎劍擋住它的撲擊,卻並未用盡全力,反而藉著白澤之力向後飛退。

身後就是樹林,霧嬰本想背靠大樹繼續和白澤周旋,可他轉念一想,白澤的體型既然如此龐大,那麼它在樹林中應該施展不開。

於是霧嬰繼續退向林中。

可是他還是低估了白澤的力量,這些參天大樹在白澤的爪子下,就像在鐮刀下的麥子,紛紛倒折。

霧嬰反而為了防止被斷樹砸到,四處躲避,狼狽不堪。

若他想要逃命,只需繼續向森林深處跑去,白澤未必能夠追得上他。

但他不敢遠離,怕白澤就此一去,再也找不見了,那麼銀月首領的希望也就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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