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章 求而不得
豐子期看著勝一子手中變化後的橫刀，看著飛舞的蝴蝶，臉色大變。立馬轉身，卻有幾隻蝴蝶飛舞到火把上空，火熄滅了。
火器既然被稱為火器，它們都需要有火為它們點燃引線。
火把滅了，火器也就自然無用了。
丟掉火把的豐子期從懷中拿出一根火摺子。
這火摺子也是軍方的定製版，同樣是為了使用火器計程車卒所準備的。除了使用壽命遠遠長於普通火摺子之外，還防水防寒。不管是什麼天氣，哪怕是掉在水中，甚至是被凍成一個冰塊，只要還能拔出，不管是火石摩擦還是有風吹過，都可再燃起火焰。
只是如今，蝴蝶在繞著豐子期飛舞。那火摺子，怎麼也起不了火。
氣急敗壞之中，豐子期揮舞手臂想要驅趕蝴蝶。可在手碰觸到蝴蝶的時候，卻又有類似於刀刃割傷的痛感，手臂上開始出現大量密密麻麻的傷口。
已經無計可施的豐子期，再次望向了勝一子，道：“這就是你我之間的差距嗎？”
“前輩，最後一次問你，你還能回頭嗎？”
勝一子問，豐子期搖頭。
丟掉手中的火摺子，豐子期開始朝勝一子走去。只是他此時的表情，卻不像是投降。
疑惑之下，勝一子再次開起來寫輪眼。
始解所提升的，不只是斬魄刀的能力，還有勝一子本身的體質。雖然不似漫畫中，能誇張到幾倍了，但是全方位的大幅度增長還是有的。
也因此，勝一子的身體又可以在承擔一段時間的寫輪眼。
只是在寫輪眼中，此時的豐子期身體周圍的暗色氤氳開始無規則的律動起來。原本薄薄的一層，也開始向著厚重變去。再然後，其身體的肌肉，開始隨著暗色氤氳開始不規則的湧動，僅僅是兩三步的距離，豐子期的頭頂已經生出雙角，兩隻手臂也被鼓起的肉瘤所覆蓋。
豐子期開始妖怪化。
“蝶風·冰止！”
勝一子低吟著自己的招式名，一揮薄冰蝶，一股寒風化為蝴蝶飛向豐子期。蝴蝶在忽隱忽現間劃過豐子期的雙腿和雙臂，緊接著一股薄冰凍結了他的四肢。
此時的豐子期已經完全沒有了人類的神色，在四肢被凍結後，喉嚨裡發出低沉的嘶吼。
勝一子上前，薄冰蝶刺穿了豐子期的喉嚨。
嘶吼戛然而止。
“前輩既然回不了頭，就讓晚輩來幫你結束吧。”拔出刺穿豐子期喉嚨的薄冰蝶，與其擦身而過，看了眼地窖中的火器後，腳下用力，月步空中借力翻出了大坑。
恢復了正常神色的勝一子，有些懊惱。背向大坑，找了個迎著陽光的位置，盤腿而坐，回想著剛剛發生的所有事，也覆盤著自己之前的失誤和問題。
最重要的，則是豐子期給予他的經驗。
這次討教，收穫滿滿。
也許是因為距離中午越來越近，雖是寒冬卻有一個不錯的太陽。也許是因為勝一子在收回薄冰蝶成淺打狀態後，這周圍的溫度有些回升。
原本被凍住在原地的半妖豐子期，凍結其四肢的冰消失了，匍匐在地上。
陽光照著他的後背。
整個陷下去的演武場，如同他提前為自己掘好的墳墓。
演武場後面豐子期的家，勝一子也未再進去。算算時間，司隸獵妖署的人應該快到了，保持現場的模樣，更方便接下來的事情。
勝一子就坐在地上，也不知過了多久，忽然間聽到有馬蹄聲。
抬頭看去，一人騎馬賓士而來。在快要靠近勝一子的時候，翻身下馬，抽出腰中的長劍。
遠遠望去，來人穿著一身黑衣，戴著一頂破舊的草帽，看不到他眼神正在看向何處。手中的長劍更符合勝一子對武俠中劍的概念，雙邊開刃，而不是唐橫刀的單邊開刃。
那人在距離勝一子大概二十多步的時候停下了腳步，牽著馬，似是在打量著勝一子。
過了會後，收回了劍，出聲問道：“勝一子？”
“你認識我？” 勝一子抬頭。
“司隸署獵妖人萬刃銘”來人將韁繩捆綁好，一拍馬背，讓鱗馬自己跑開後，走到勝一子身邊。站在大坑的邊緣向下看去，同時口中說道：“接到這個任務後，檢視了你的資料，看過你畫像。”
“哦。”勝一子也回過頭，順著萬刃銘的目光看著下面的豐子期，同樣說道：“查下吧，這裡面的事，恐怕不小。”
“已經開始妖化了？”萬刃銘皺著眉頭，顯然事情比預估的要嚴重，再加上隱約間看到的火器，真如勝一子所言，事當真是不小。
“嗯。”勝一子回覆。
“是因為什麼？”萬刃銘再問。
“求而不得吧。”勝一子回答道：“做了一生的預備役，等待了一輩子。從小時候起，鎮妖司的老師就在教他們在成為獵妖人之後的事，並且也為此準備了一輩子。三十歲後，每一年都會選擇找一個帶隊的試煉老師，嘗試開啟試煉任務。春秋交替，寒來暑往，少年變老年了。想想也是，如此這般的人生，又怎麼能甘心呢。”
只是聽了勝一子的話，萬刃銘卻是嘲諷的說道：“哪個人沒有遺憾呀，求而不得又算什麼。”
聽到萬刃銘的話勝一子皺起眉頭，有些不舒服，但是也沒反駁。萬刃銘似乎是知道勝一子所想，笑道：“慢慢經歷吧，有些事不經歷過，是不會認同的。”
勝一子點了點頭，依舊沒說什麼。
“對了，你還要在這裡待半天，我要先做些基本的調查，到時候可能需要你的幫助。”萬刃銘又說道。
“好的，我就在驛站，有需要你可以派人通知我。”
說完後，勝一子一個口哨，蘿蔔跑來。勝一子翻身上馬，朝著驛站而去。
當勝一子回到驛站的時候，正好看到驛丞齊三郎帶著幾十人正在點名。應該是聽從萬刃銘的指揮，去豐子期家進行詳細的封查。
從人群邊走了過去，在大堂裡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
看著忙碌的人，勝一子又一次回憶起剛剛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