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高?你是何人?快放了我等!否則,清河崔氏的怒火,你承受不住。”

“哈哈哈。”崔夢竹忍俊不禁,“巧了,我倒想見識一下。”

“五姓七望你知道嗎?當今天下最有權勢的世族聯盟,而我們清河崔氏,就是最強大的那家!”

“哦?我記得,怎麼好像是博陵崔氏第一啊?”

“......”崔塵沽挺直身板,狡辯道,“以前是他們,現在是清河崔氏。”

崔夢竹譏笑道:“既然清河崔氏青州房這麼牛逼轟轟,為何,連一族嫡系弱女子,都容納不了?”

說完,她一腳重重的踹過去,把鞋踩在對方臉上。

“你——”崔塵沽臉色大駭,“你,竟然是她?”

從他這個角度,可以隱約看見妙高的臉,即便對方戴著面紗。

“我還以為,你們早就知道了呢。”

崔夢竹隨手將白紗摘下一角,露出傾國傾城的臉龐。

由於久病未愈,臉色依舊蒼白,但此刻,卻在他們看來,宛如酆都的白無常。

“崔夢竹!你身為旁系,竟敢大逆不道?私自扣押嫡系人馬?”

“哦?”

樑上君子識相的搬來一張椅子,崔夢竹坐下,整個身子靠在椅背上,翹起二郎腿,歪著頭反問道:“我怎麼記得,我才是嫡女?”

“以前是,現在早已不是了!”

“為什麼?”

“因為——”

跪在崔塵沽身邊的兒子,沉聲道:“阿耶,別說了,你是想要激怒她嗎?”

“哦。”

崔夢竹挑眉,手指輕敲扶手:“繼續說呀,我倒想聽聽來龍去脈。”

“我不說了!”崔塵沽別過頭去,屈辱,讓他的臉色漲紅。

至於其他族人,倒是沒把她放在眼裡,只以為,對方是想簡單出出氣,並不會拿自已怎樣。

心中暗自發誓,去到東都之後,一定要狠狠地報復這個惡毒嫡女,讓她為我們跪舔,才能洗清今日之辱!

“崔夢竹,我身為族長之子,命令你,速速放我們離開!家族興許還會既往不咎,否則——”

崔夢竹身子微微往前傾,嘴角玩味:“否則,如何?”

“......”

“說啊?”

她見到眼前這群男人,緘口不言,真的想笑。

欺男霸女的時候,你們不是很威風嗎?

怎麼?接受不了一個女子,審判你們?

“老孃數到三,如果你們說不出個所以然,就——”

崔夢竹朝站在身邊的女武者,給了個眼色,對方馬上會意,拔出橫刀,一刀砍斷了其中一人的手。

鮮血淋淋,斷手處,不斷的湧出黑血,將泥土地染紅。

“!!!”壞了,他們是真的害怕了!

從一開始的趾高氣昂,到顫顫發抖,僅在一刻之間。

“哈哈哈。”

“當日,你們帶著家丁,闖我閨房,肆意破壞,甚至一把火燒掉,可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崔夢竹指了指人群中的一名家丁:“我記得,當日,你好像就是縱火者之一吧?”

那名家丁被六道門的男武者揪出來,他嚇尿了褲子,急忙跪下求饒。

“不不不,九娘子記錯了,我真的沒去!”

崔夢竹眯起雙眼,揶揄道:“你覺得,我是相信你這張狗嘴,還是相信我的調查?”

“我,我真的沒有啊!”

“還在狡辯?”崔夢竹從女武者接過一根木杖,走過去,大力的揮舞。

直接對準他的關節,將那名家丁的腿,給打斷了,就像當時阿霞一樣。

“有點髒,拿去一邊,燒了。”

“是。”

女武者得令,拿出火摺子,著了一個火把,將家丁全身衣物點燃。

“啊——”家丁摔倒,滿地打滾,發出殺豬般的嚎叫。

其餘跪著的崔氏族人,瞳孔一縮,他們想不到,這平時看起來斯斯文文,柔柔弱弱的九娘子,竟然——

真的敢當眾殺人?

見到這副慘狀,崔夢竹心中有說不出的舒暢。

“阿霞,我為你報仇了!”

“疼嗎?痛嗎?絕望嗎?”崔夢竹走過去,蹲下身子,望著那名被烈火焚身的家丁。

“你還是不是男子啊?人家阿霞,可是一介女流,她被烈焰焚燒的時候,好像並沒有叫出來呢?”

說完,她站起身,眼神凜冽的望向跪著的崔氏族人。

“堂堂五姓七望,堂堂清河崔氏,養的盡是這些卑鄙齷齪的雜種?”

“你們一脈,欺我家無男兒,欺我阿耶年老體衰,欺我姐妹安分守已?”

“欺我無親無故?誹我蕩檢逾閑?圖我萬貫家產?”

“今日,便讓你們好好看看,得罪我崔夢竹,的——”

“下場!?”

她大手一揮,轉過身,語氣冰冷的說著,最輕柔的話。

“把他們推入一丈深的坑,全都埋了。”

......

“!!!”人群中一陣騷動,崔氏三十二人集體暴走。

“崔夢竹,你這是——”崔塵沽氣憤+害怕,他顫抖著身子,甚至說不出話來。

他的五郎崔夢沛大聲罵道:“崔夢竹,你這是在手足相殘!欺師滅祖!不孝不義!”

“還有什麼罵人的話嗎?都說出來吧,以後,就沒機會說了。”

“你!當真讓我一脈絕嗣?”

崔夢竹攤手,無辜的說著:“什麼絕嗣嘛?太難聽了,我不是放走兩個了嗎?”

“???”他們這才發現,崔夢真和崔夢沢都不在這裡!

為什麼?為什麼偏偏要放過他們二人啊?

為什麼?為什麼不放過我?

不!我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能不能報仇雪恨再說,先保證自已的安全。

於是,有人立即跪下叩首。

崔夢竹瞥了眼,面無表情的說:“別跪了,你們都是經過我嚴選的,沒有一個,是無辜的。”

“你,崔夢沛,永徽三年,侵犯同族旁系女子,怕事情敗露,殘忍殺害,棄屍枯井。後不知檢改,又屢次凌辱多名,欺她們人微言輕,無處伸冤是吧?”

“你,崔夢柏,永徽五年,於平康坊鬥毆,當眾殘害五名寒門子弟,後無罪釋放。你以為逃得了律法的審判,就能不遭報應嗎?”

“你,崔夢賚,夥同已被清算的崔夢濟,到處散播我的謠言,惡臭無比。”

“你,崔夢溧,前段時間,欲對我妹行不軌之事,被我安排的暗衛及時阻止。”

“你,崔夢則,我二姊三姊她們過來幫我妹婚事說情,結果,平白無故被你們到處亂傳他們不守婦道,所生子嗣非丈夫。”

“還有你們三個老傢伙!”

“崔塵沽,貞觀七年,身為堂兄,竟對我剛入門的生母猥褻,欺她年幼體弱,悲憤無助的她,一度想要自殺!”

“崔塵磐,貞觀十二年,欲對我阿孃無禮,言語動作盡是挑釁,辱罵我阿耶是無根之人。”

“崔塵德,跟隨崔玉,親自帶家丁,焚我閨閣,毀我珍貴!夥同兒子崔夢溧,奸我數名丫鬟,她們不堪其辱,當日上吊自殺!妄為其名,實則無德之人!”

“你們,死不足惜!”

崔玉上樑不正下樑歪,養了一群極品畜生!一個比一個離譜!

她年輕時,本就是無法無天的霸凌者,成家後,又能教出幾個正常人?

說真的,崔玉一脈老鼠竟能進化成為嫡系?

可笑至極,這才是真正的有辱門風。

被點名的崔氏族人,無一例外,目瞪口呆,臉色一白。

壞了,她又是如何知道這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殺了!全都殺了!”

崔夢竹神色癲狂,柔順的髮絲迎風飄動,耳邊的白紗,不小心飄落地面。

今日,她沒有戴正常的青紗,而是白紗。

因為,她要為崔玉一脈,送葬!

“一個不留。”

“對了,把他們的衣物首飾褪光,盡數焚燬,不要讓後來者,知曉他們的身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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