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到了2008年的臘月十一。
我經村裡媒人介紹,安排在墳臺街上同村的親戚家和穆方相親見面。
我和爸媽走著去的街上,也一起看了穆方。
那天是逢集,碰巧親戚家站了一院子的人,媒人也在,好多都是我認識的本村人,我打聲招呼後進了堂屋。一會穆方也進了院子到了堂屋。
我和穆方簡單說了幾句話。
雖然我之前相親過好幾次了,但也沒有成功的經驗,都不知道聊些啥。那次見面時,因為是在我親戚家,我先到的,我給穆方倒了一杯水,他笑笑也沒喝。他進門就一直在門後面西側站著,先開口說的話。
聊的大概內容分享如下:
穆方問:你在哪上班?
劉:以前在深圳進廠幾年,又在溫州賣手機兩年。回來幾個月了,想著快過年了,也就一直沒出去。
穆:賣手機的人都很會說,那你口才應該不錯?
劉:和平時說話一樣的呀。你在外面幹什麼工作呢?(我在家也聽說他在飯店幹廚師,沒話找話說唄!)
穆:我一直都在蘇州,在廚房間裡幫忙,炒菜。
你今年多大啦?
劉:我心想,天啊,怎麼還真有問年齡的呀?在家時,我媽還特意交代過我,讓我以後都說屬兔的,因為兔比牛小兩歲,為了能嫁出去,也是無所不用其極呀。我眼睛朝上看看(說謊的標準動作),遲疑了一下說,22歲屬兔的。(本來我是屬牛的,在家我媽跟媒人硬說我是屬兔的,估計媒人都以為是屬兔的了,怕說屬牛穿幫了,那個謊話說的我心不甘,情不願的。)
你呢?
穆:那和我小弟一樣大,他也屬兔的,我是屬虎的,比你大一歲。
劉:回來多久了?
穆:剛回來幾天。家裡還是挺冷的。
劉:在家還習慣吧?
穆:習慣,習慣,都是在這長大的。
他就一直在西邊門後站著,可能穿的比較單薄,門口冷,或者有點緊張,我看到他腿凍的一直略略發抖。
就那樣我和他簡單說幾句話,他就先出去了。
相親本來就是那樣,沒必要長篇大論的聊天,言多必失。看一眼,形象,氣質,膚色,高矮,胖瘦,五官是不是自已中意的型別?再說兩句話,聽談吐,思維各方面瞭解一點就撤,多說無益。感覺可以就先訂下來,後面相處中,感覺不合適再散,我都是那樣千篇一律過來的。
穆方出去後,院裡人們議論紛紛的,對穆方也評頭論足的,有的說:小夥長的可以,雖然瘦點,也亭亭條條的。書面語就是個子高,玉樹臨風的;有個嫂子也附和著:小夥可以,這下婷婷總算等到了;我村裡也有熟悉他家的,也跟著說他家人實誠,是個好家。
我聽著不喜歡,心想:我也不差,幹嘛找誰都說我終於找對人了,找對家了,算了,我打心眼裡不想願意,不聽她們議論了。只是當時肯定不能和她們說不願意呀。
過了一會兒後,我也想到街上逛逛。一腳剛邁出門口,看到穆方在不遠處的路邊和他爸爸聊天,而且是我去街上的必經之路,估計他們也看到了我,我猶豫了一秒鐘,倘若我退回屋裡,等會再出去,就有點尷尬了,那就硬著頭皮迎上去吧,走到他們跟前,我笑著指著街的方向說:“我去街上看看。”他們笑笑點點頭。也算是讓他爸爸也看了我一眼。
穆方給我的感覺是:人老實巴交的,思維敏捷,長的很黑,身材偏瘦,估計都沒我重,顯著單薄,也說不出好與不好,從長相外觀上看,還真趕不上以前和我介紹的男孩,可能真如我媽說的,好看的都剩不下,越挑選越不如之前的。
看了一眼,說了幾句話,總的我對他是偏向不同意的。
下午,媒人到我家說:男方人家沒意見。村裡和穆方爸爸認識的,沒有不說他家好的,你們怎麼說?要不就定下來吧?
那個媒人在我們村,或者在附近的十里八村,沒有不知道他的,經他說的媒,至少有幾百對,或者上千對,應該比電視上《非誠勿擾》裡牽手成功的多。
我回答:我都沒有看清,不定了吧,不是太想願意。
我爸說:感覺還行,要不再看一次吧?
我很驚訝,還有再看一次的嗎?媒人也同意我爸的提議,和我說再看看吧?
好吧,最終決定,讓穆方再來我家一趟,讓我大姐以幫我把把關的名義再看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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