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空降關係戶

褚瑜無語了，宣予懷和程玥卻又關注到了她。

“你今日第一次上早朝，感覺如何？”

宣予懷今早去找燕北王妃的時候，她說了褚瑜去上早朝的事，所以宣予懷會知道。

是宣予懷問的，但一旁的程玥也饒有興致地看著褚瑜，顯然也很好奇。

褚瑜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她也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

見褚瑜沉默，宣予懷換了個問法：“聖上給你封了個什麼官？”

這也是今天早上去找燕北王妃時她告訴宣予懷的。

“咳咳。”褚瑜給自已倒了一杯茶，正準備喝，突然被宣予懷問到了點子上了。

“怎麼了？”程玥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褚瑜一言難盡，最終決定化繁為簡，未做過多解釋，直接說：“聖上讓我擔任大理寺卿。”

“啪！”宣予懷手中剛準備收起的棋子應聲掉落。

“怎麼了？”這會輪到程玥不明所以了，“大理寺卿，聽起來很厲害呀。”

宣予懷也不知如何跟程玥解釋為何他會震驚，於是轉頭和褚瑜對話：“聖上怎麼會一下子就讓你擔任這麼高的官職，我還以為你會從打雜的當起呢。”

宣予懷這話也是誇張，褚瑜怎麼樣也不可能從打雜的當起，但是直接就是大理寺卿也實在讓人震驚。

程玥看看褚瑜又看看宣予懷，然後假裝和宣予懷說悄悄話，但其實音量很大，問道：“這件事很不合常理嗎？”

“嗯…怎麼說呢。”宣予懷很樂意為程玥解答困惑，“一般來說，這類高品階官職應該從內部往上晉升。”

像褚瑜這種一來就是一個部門的最高職務，而且她還只有過一起案件的經驗，這種情況確實不多見。

“哦～”程玥聽完，意味深長地看了褚瑜一眼，摸了摸下巴，狀似思考。她挑眉眯眼盯著褚瑜，看得褚瑜心裡毛毛的。

“哦～”程玥一直髮出“哦”，彷彿發現什麼不得了的秘密。

語不驚人死不休，她最終得出了一個結論：“你關係戶呀。”

“啊？”褚瑜疑惑，這又是個什麼詞。

“不懂嗎？”程玥熱心解釋，“據我目前的推測，皇帝陛下一定是你的親戚對吧。”

要這麼說的話，其實也算，但褚瑜有個感覺，這其實並不是個好詞。

果然，程玥接著說道：“空降關係戶因為高層的安排，直接擔任了一個至關重要的職位，毫無經驗的新人成了一眾辛勤打工人的領導。”

其實程玥說的話中許多用詞造句都讓人云裡霧裡，但是褚瑜卻莫名聽懂了它要表達的意思。

這些話讓褚瑜不是很高興，但程玥絲毫沒有察覺到，仍繼續說著：“誒，你要去當大理寺卿，那上次那個凌大人，他是個什麼職位來著。”

宣予懷順勢回答：“凌大人，他好像是大理寺少卿。”

“這個～”不知道為什麼程玥講話要拖長音，“那豈不是和大理寺卿一職僅一步之遙呀，要是沒有世子殿下空降的話，這大理寺卿的職位是不是就是凌大人的了。”

這話宣予懷答不了，他並不是很瞭解。

褚瑜回答了：“是，他本是最合適的人選。”

“啊這…”程玥一副一言難盡的樣子。

褚瑜解釋：“今日之事，我也很意外，陛下欽點，莫敢不從。”

程玥察覺到了褚瑜心情不佳，試探說：“你的意思是說，你其實並不想一下子擔任這麼高的官職。”

“自然。”褚瑜很快答道，“我本來也以為聖上不過會讓我入大理寺當個普通的小官，我從未想過要去和任何人爭大理寺卿一職。”

“殿下，你這句話就好像剛吃過父母為你準備的宴席後，去和努力耕田但仍吃不飽飯的農民說，你本來不想吃飯一樣。”

程玥帶入凌羨雲視角，對於他來說，可能就好像辛勤的打工人努力好久才能得到的果實，被領導要求拱手讓給關係戶一樣。

褚瑜看著程玥，心情複雜。

無人阻止，程玥接著說：“我想說，你去上班…額…任職後，多關注一下凌大人吧，他被搶了職位，雖說不是你想搶的，但看起來你是既得利益者，所以你就稍微關心他一下嘍。”

“你覺得凌兄會因此記恨我？”褚瑜該是聽進去了程玥的話，“我覺得他不是這樣的人。”

“好歹以後也是你的下屬了，多關心一下人家的心理健康總沒錯。”

程玥也不是揣度凌羨雲，她認為凌羨雲是個好人，但什麼人遇到這種事應該都不會好受。

褚瑜本就愧疚，聽了程玥的話都有些羞愧了，雖然這並不是她的本意。

“我知道了，我會去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