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一來,瞧一瞧,看一看,不靈不要錢了……”
一位身著道袍的白鬍子老頭坐在破舊的小攤後,他的眼睛雖然已經看不見,但聲音卻如同洪鐘,穿透了周圍的嘈雜。
這時,一位年輕小姑娘,帶著好奇與期待,俏生生地站在攤前,用清脆的嗓音詢問道:“老頭,你能測姻緣嗎?”
老者聞言,撫須微笑:“老朽通曉天文地理,深諳陰陽五行,八卦陣法,能測吉凶,觀前程,算姻緣,樣樣精通。”
“小姑娘可是要算姻緣?”
“我給……”
小姑娘正欲開口,身後卻傳來一聲輕喚。
“小蝶,你在做什麼?天色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
小蝶聽著聲音,回頭望著自家小姐,撅著小嘴,滿臉的不情願。
“小姐,好不容易出來一次,在逛會兒嘛?”
女子搖了搖頭,神情堅定:“不行,回去晚了,又要捱罵。”
小蝶上前拉著女子手臂,輕搖了幾下,撒嬌般的請求:“小姐,在玩會兒嘛,下次出來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女子笑了笑,眼神柔和,轉頭看向不到自己肩高的小女孩,溫言安慰:“小蝶,你看天都快黑了,我下次在帶你出來,好不好?”
見小姑娘不為所動,女子繼續說道:“要是回去晚了,你今晚又得挨罰,到時候連飯都吃不上。”
小姑娘癟癟嘴,卻也無話反駁,上次就是因為回去晚了,被罰了一天不許吃飯,到現在她都記憶猶新。
“小姐,這個老頭說他能算姻緣,小姐要不要算算?反正也用不了多長時間,算完我們就回去。”
小蝶還要繼續爭取一下,畢竟回了那個地方,再出來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能多待一會就多待一會。
女子顯得有些猶豫,轉頭看了一眼,似乎有些動心。
小蝶沒等她同不同意,拉著她就回到小攤前。
“老頭,給我家小姐算算姻緣,你可要好好算,不然我可不給你錢。”
這時,旁邊一位賣菜阿婆善意提醒道:“小姑娘你可不要被騙了,這李瞎子成天就曉得欺詐騙錢,特別是對你們這些小姑娘。”
白鬍子老頭聞言,氣的鬍子直顫,怒斥道:“你個老不死的,你才欺詐騙錢,你全家都欺詐騙錢。”
被罵的阿婆不以為然,埋頭收拾著自己的攤子。話她已經說的很清楚,聽不聽她就管不著了。
白鬍子老頭見她不說話,哼哼兩聲,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亂的鬍鬚,繼續說道:“這位姑娘不要聽她亂說,我這兒可是童叟無欺,不靈不收錢的。”
瞎子?小蝶聽了阿婆的話,疑惑地伸出小手在老頭眼前晃了晃,好奇地問:“老頭,你不是瞎了嗎?還怎麼算命?”
“小蝶,不可無禮。”女子趕緊制止。
她本就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是好是壞,無非只是求個心安罷了。
白鬍子老頭並沒有理會小姑娘的無禮之舉,笑著說道:
“老朽雖然眼睛看不見,但是算命這個東西不一定是需要眼睛看的,你且站好,待我一觀便知。”
說著,他起身圍著女子走了一圈,然後回到座位,淡淡地說了一句:“好了!”
小蝶雙眼瞪的溜圓,滿臉的疑惑:“這就好了?你什麼都沒做就算完了?”
“小姐我們走,這李瞎子明顯是騙人的。”小蝶語氣中帶著幾分氣沖沖,拉著自家小姐就要走。
女子也感到疑惑,她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算命的。一般來說,算命都需要先看生辰八字,或者說看手相,這種圍著人轉一圈的算命方式,她還是頭一回見。
然而,正是這種不同尋常的方式,激起了她的好奇心。
“小蝶,你看這位老先生算命真和其他人不同,先聽聽他怎麼說。”
她笑著安撫小蝶,但笑容中卻帶著那麼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女子笑著詢問:“老先生怎麼樣,可看出什麼?”
老頭正襟危坐,撫著鬍鬚,嘆了口氣:“唉,姑娘這一生可謂是坎坷啊!”
“事業線是挺大。”
“咳…挺長的。”
“但姻緣卻難以捉摸,終是愛而不得,得而不愛啊!”
小蝶聽他說完,頓時氣鼓鼓地說:“你這糟老頭,淨說些喪氣話,難不成我家小姐要孤獨終老嗎?”
“哼,小姐我們走,這糟老頭明顯就是騙人的。”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憤怒,顯然對算命先生的話感到不滿。
女子聞言,怔了怔,沒有說話,只是神色有些黯淡,她掏出幾枚銅錢扔在小攤上,轉身就要離開。
但離開的腳步卻顯得有些沉重,心中更是有著難以言說的憂慮。
女子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迷茫和無奈,對於未來,她似乎有著自己的期待,卻也被李瞎子的話所觸動,感到一絲不安和迷茫。
小蝶氣剁了剁腳,心中滿是悔恨,早知道是這樣,說什麼也不會讓自家小姐來算命。
白鬍子老頭嘿嘿一笑,伸手就要去拿錢,卻沒想到小蝶的手比他更快。
她一把抓過銅錢,惡狠狠地說:“臭老頭,胡言亂語還想要錢,我寧可給乞丐,也不給你!”
說著,她就把幾枚銅錢扔在路邊的一個乞丐身前。
“小乞丐,拿著錢去買些吃的吧。”
然後小姑娘轉身就朝女子跑去,邊跑邊說道:“小姐,等等我,這老頭就是個騙子…”
“誒,小姑娘,還沒給錢吶。”
“呸,你個死糟老頭子。”
“……?!”
白鬍子老頭呆愣在原地,心想自己也沒說錯什麼啊,怎麼會這樣?
旁邊收拾好東西的阿婆,揹著揹簍,搖頭感嘆:“唉,錢沒賺到,還捱了一頓罵,又白忙活一天……。”
李瞎子轉過頭,覺得這老太婆是在說自己,但又沒證據。
……!?
林柒站在路邊,手裡掂量著幾枚銅錢,心想待會兒是去包子鋪還是去麵館呢?
他原本是在路邊看風景,絕不是打算乞討的!
不過雖被當成乞丐,可現在看來,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好的,至少今晚不用餓肚子。
林柒目送離去的兩位女子,心中泛起一絲淡淡的溫暖,看來,這個世界也不全是尖酸刻薄之輩,還是有好人的。
“少俠請留步!”
林柒正想著明天還看不看風景,突然被身後一道聲音叫住。
“大爺,你是叫我嗎?”
李瞎子一隻手背在身後,另一隻手輕撫著鬍鬚,儼然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少年,老夫觀你骨骼清奇,乃是萬中無一的武學奇才,我這裡有……”
“是不是有武學秘籍要賣給我?而且只要五個銅板就行?”老頭話還沒說完,就被林柒打斷。
李瞎子愣了愣,有種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他後面確實想這麼說,不過被林柒搶先一步。
林柒見他愣在原地不說話,笑著搖搖頭,這麼低階的騙術,以前他都只是在電視上見過,沒想到還真有人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