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上的雨很快就停了,蒸發的水汽讓乾燥的空氣溼潤了不少,吸在肺裡很是舒心。
此刻已經日出很久,時間估計臨近正午。
樸我帶領軍隊在路上走著,兩邊的風景,早已從大漠轉變成了農田與土地。
鴻冰一路無言。
遠處,京城的圍牆映入眼簾,上空烏雲盤旋,看來仍在下雨。
鴻冰看著兩邊的農田,裡面兩兩三三的農民,穿著破爛的布衣,正忙農活。
每個人臉上都灰土相依,甚至有很多人少了一隻手或一隻腳,有的人則是五官不全。
時不時對視上一個農民,他們的眼睛便立刻躲閃開來,眼神中寫盡恐懼與疲憊。
回京城。
下午二時。
——鴻冰換好衣服,同戰士們一同邁入宴會大場。身邊的人吃肉喝酒,鴻冰卻沒有胃口。
——樸我來到皇宮,向皇帝請安後,被命去照顧紅綾。
——紅綾坐在床邊,撫弄著自已的長髮,銅鏡裡的臉楚楚動人。
下午四時。
——宴會仍在繼續,但鴻冰已經離開宴場,來到了自已的軍社裡。
——樸我被身邊的紅綾壓倒在床上,臉上寫滿了驚訝。
——紅綾舔著自已的豔唇,舌頭粉嫩,胸膛半露,頭髮垂在樸我的臉上,哈出的氣吹得樸我不停眨眼。
下午四時初。
——鴻冰躺在床上,心裡很難受。這個國家底層人的遭遇,讓他同情卻無能為力。
——樸我被紅綾瘋狂地親吻著,他用力將紅綾推開,用不理解的眼神看著紅綾。“洪,你今天怎麼……”
——紅綾一個飛撲又吻住了樸我的嘴唇。她喘著嬌聲的氣息,口水從她的嘴角流出,卻呈現奇怪的顏色。
下午五時。
——鴻冰來到走廊上散心,外面的雨仍不停下著,天色已經轉暗。
——樸我一人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眼睛緊閉,嘴角還留著奇怪的液體。
——紅綾不見了,床上只有樸我一人。
電閃雷鳴,風雨交加,軍社外的木牌被吹得“啪啪”作響。
在雷雨聲中,鴻冰彷彿聽到了女人的嬌喘聲,且就離自已不遠。
這裡是男兵社,女人不得進入,怎麼會有女人的聲音?
鴻冰放慢腳步,循聲摸去,最後來到了一個房門前。
透過薄薄的窗紙,鴻冰看到,一個半掛紅紗的女人的背影,正坐在一位士兵的身上,不斷抖動著。
那背影無比誘人,讓人不禁遐想女人美麗的面龐,鴻冰瞬間面紅耳赤。
可帶女人入軍營可是重罪。鴻冰在猶豫,是假裝沒看見,還是去揭發他。
最後,出於不想讓這對男女受懲罰,鴻冰決定製造點動靜,把他倆嚇走,就不至於被別人發現檢舉了。
鴻冰把視線挪離窗戶,剛想踢一下門口的欄杆,突然感覺不太對勁。
為什麼只能聽到女人的嬌喘,沒有男人的喘息聲?
而此刻,女人的喘息聲竟也不見!
鴻冰急忙把頭探向窗戶,只見屋裡的燭火忽明忽暗,照著床上坐立的男人。
那男人一動不動,渾身乾瘦發白,一臉驚恐,其脖頸處,竟有兩排深深的牙印!
燭火猛然熄滅。
鴻冰剛想跑開,就感覺一隻力大無窮的手拉住了自已衣服的後領。
“砰”的一下,鴻冰被拉進屋門,重重摔在地上。
他甩了甩頭,隨後看到了一雙美麗的腳,腳趾粉嫩,指甲上還塗有紅花的印染。
鴻冰慢慢抬頭,一雙玉一般的雙腿又映入眼簾,其曼妙的曲線好似被大師精雕細琢過一般。但與玉不同,那雙腿稍微一動,便浮出動人的肌肉曲線,柔軟而彈韌。
門被關上了。
那兩條腿彎曲下來,鴻冰看到了起伏的肉色肚皮,兩邊環繞著纖細的腰身。被紅紗半掩的胸脯上,兩座玉峰挺立。
鴻冰的氣息已經紊亂,腦袋被血液衝擊著,心臟狂跳不止。
女人的臉湊了過來,鴻冰聞到淡淡的清香,接著看向眼前的面龐。
啊!那張如畫作般的臉!那張世界上本沒有可能存在的絕世傾城的臉!
彎曲恰到好處的骨顎,包裹嫩粉色的面板;一顆美人痣點在臉邊,數條靈動的髮絲垂下,與額處上挑的曼妙髮根相得益彰;黑色的黛眉猶如柳葉,紅色的嘴唇好似瑪瑙;高挺的鼻樑邊,是兩顆含情脈脈的眼睛,如同兩潭天山之水,能直接望盡人的一切情心。
“來,”女人說話,哈出的氣息帶有一絲花香,又有一絲果甜,“同我,”她用潔白的上牙咬住下唇,“享樂。”
鴻冰直接閉眼癱倒在地。
來吧,來吧,讓我死也值了!
他感受到,一隻玉手正撫摸著自已的脖頸,好像柔滑的絲綢拂過,卻是溫暖的。
他又感受到,充滿溼氣的嘴巴,吻上了脖子處的面板,讓自已的血液如同開閘的洪水,在體內激盪湧動。
來吧!來吧!我只想擁有你!我只想擁有你!
突然,戰場上的黃沙,死去的戰友,受苦的百姓,遠方的家鄉,那種種畫面,如驚雷般在鴻冰腦海中閃現。
“轟隆隆!”窗外雷聲大作!
鴻冰猛然睜眼,看到了床邊那死去男人的面龐。
他大吼一聲,將身邊的女人推開。
女人“啊”了一下,摔倒在地。
鴻冰摸了摸自已的脖子,發現竟被咬破了一層皮,幾滴鮮血正從傷口處滲出。
眼前女人的臉已變得扭曲,用一種仇恨的眼神盯著自已。
暴雨“嘩嘩”作響,對峙的氣氛達到了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