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裡的公雞打鳴,憐香幽幽醒來,三日沒吃東西,口乾舌燥,起身時一陣頭暈目眩。

扶著床頭歇了會才穿好衣衫出門,便看到婦人手中端著熱騰騰的粟米餅子,笑眯眯的看著她。

“姑娘,可算是醒了,來嚐嚐這餅子,剛出鍋的還熱乎著呢,”婦人喜滋滋過來,看著小姑娘臉頰蒼白,五官明豔,露出的手腕和脖頸,白的發光,心裡越看越歡喜。

她家裡有個二十多的兒子,長得還算周正,只因家徒四壁,到現在還沒討上媳婦兒。

前些日子去城裡做差,在家宅大戶門外看到滿身是血的小姑娘,那張臉兒嫩的能掐出水,當即就把人塞到了木桶裡給帶回鄉下莊子。

憐香擦了把虛汗,杏眸盈盈如水,“多謝大娘,請問這是哪兒?”

她昏迷的這幾日,秦昭是不是一直在找她?會不會擔心她?

“城裡貴老爺的莊子,沒得事,你安心養身子,瘦的厲害得多補補,以後生孩子才不會太艱難,”婦人拉著她,硬是把人推回床邊塞給她兩張餅子。

婦人的兒子阿山忙完農活,在門口看著憐香,黝黑的臉瞬間通紅。

他扭捏的不好意思進門,只看一眼仙女兒就心臟跳的發疼。

“還杵在那兒幹嘛,趕緊進來啊,”婦人拉過不爭氣的兒子,打了他一巴掌,小聲說,“好好跟你媳婦兒處著,張開嘴,邁開腿,別跟個傻子似的。”

憐香聽得媳婦兒幾個字,抿了抿唇,解釋道,“其實,我已經嫁人了,有了夫婿。”

婦人一聽,直勾勾的瞪著她,那點子期盼瞬間煙消雲散,一把搶過她手裡的粟米餅。

“有男人了怎麼不早說啊,還吃我家的餅子,這幾日養著你花了不少銀錢呢,”婦人臉色大變,哪裡還有之前的和氣。

反倒是阿山羞赧的道,“阿孃你說什麼,她也沒花咱們的錢。”

婦人拿手戳他腦門,“胳膊肘往外拐,這不是你媳婦兒。”

因著說開了,憐香既無銀錢又無可償還救命之恩的金釵首飾,只能被孫大娘拘著。

白日裡在田裡忙,到了暮色四合才能休息。

阿山給她拿了幾塊糕點,偷摸的用布巾包起來。

“楚姑娘,你快吃吧。”

憐香接過來,道了謝小口小口的吃,胃裡好受些。

她相貌豔麗出挑,頗有些姿色,莊子上的男人們見著個個饞的流口水。

憐香糕點沒吃完便有男人抱著瓜果獻殷勤。

那男人的娘子看到,丟了鋤頭,上前揪著他耳朵就是一頓打罵。

眾人站在田埂間看熱鬧。

不遠處傳來紛沓腳步聲,上了年紀的管事臉色鐵青,走過來看了眼憐香,登時便頓住,兩眼精光,甚至流露出驚豔來。

這天下男人攏共逃不開為美色折服。

其餘人皆是眼觀鼻鼻觀心,暗道老管事是瞧上了她。

“你叫什麼名字?”老管事問道。

憐香心中忐忑,給自己胡謅個名字,“雲香。”

卻見那老管事又定定看了好大會,神色欣喜混雜著驚歎,隨之著幾個婆子將她帶走。

阿山眼看嬌娘要被帶走,著急的去攔。

孫大娘哪裡敢惹事,一把拽著兒子的領口,低聲罵他幾句。

沐浴更衣後,憐香被關在屋內,燭火通明,映著她嬌容如花般豔麗。

那些個婆子按著她好生梳妝打扮,硬是將粗布麻衣的少女裝扮的如同城內貴婦。

泥人也有三分性子,憐香掙扎中搶過妝奩上的簪子,抵在脖頸上。

“你們究竟要幹什麼?”

她不知緣故,彷彿案板上的魚,只等著未知的命運。

婆子笑了笑,“姑娘莫怕,大管事是宮裡的人,想來是要送姑娘去宮裡伺候貴人。”

所謂的貴人還能有誰,要麼是幾位皇子要麼便是皇帝。

憐香頭腦發懵,如何能想到自己會有這般際遇。

她抵死不從,簪子差點戳破她脖頸細膩的肌膚。

幾個婆子上前硬是奪下,見她這般有骨氣,便差人灌了些湯藥。

藥汁下肚沒出兩息,憐香便手腳發軟,癱在床上動彈不得。

她望著帳頂,於絕望中生出幾多期盼,便是處於孤立無援之地,也要念著大公子。

“大公子,大公子救我……”熟悉的聲音穿破濃霧,傳入耳內,那聲音嬌弱可憐,哭泣的嗓音沙啞,惹人疼惜。

秦昭撕開面前濃霧,看到屋內讓他目眥欲裂的場景。

九皇子壓著個衣衫凌亂的嬌娘,肆意蹂躪。

“混賬東西,放開她,爺讓你放開她!”

秦昭眼底充血,想衝過去,拉開九皇子,一刀劈死他。

可面前似有堵無形的牆。

無論他怎麼打砸都無濟於事。

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女人躺在別的男人身下。

他胸口裂開般疼痛,嘔出口血,猛地從混沌中醒過來。

茶杯落在地上,四分五裂,溫熱的水濺溼他衣襬。

秦昭粗喘幾聲,想起夢裡場景,怒火燒的他眼底赤紅,接連三日,他未曾闔眼,方才坐在桌前淺眯了會竟做了噩夢。

聞聲叩門的嚴峰入內。

小心地清理了地上杯盞碎片。

“公子,之前那尚書府外三個時辰段的行人都查了個遍,沒有別的發現,還剩最後一戶,城郊長信侯莊子上的長工,不過莊子如今是皇室在管理。”

嚴峰說完,便見大公子起身去內室換衣。

“公子可是要親自去,我們的人已提前去查探了。”

內室裡沒有回應,只有窸窸窣窣的穿衣聲,半晌,秦昭大步而出,一身勁裝,戴了精鐵面具,遮住俊美面龐。

“你留下,兼顧九皇子那邊,九皇子與樂安公主私下有牽連,只要是從四皇子府出去的人務必盯牢靠了,防止樂安公主叛變,”秦昭不得不將人心往壞處想。

嚴峰訝異,“九公主好歹也還是大楚皇室子女,不至於做這種叛國之事。”

“皇室如何,她早將自己當做棄子,焉能顧及你我安危,她受恥辱為實,可妄想將憐香推入泥潭更是真,這件事,我不會輕易罷休。”

秦昭差人備馬,大步邁入夜色,很快消失的無影無蹤。

駕馬行了兩個時辰,抵達長信侯的莊子時,已是月上中天。

秦昭藏於暗處,等了會子便見著一行人從面前經過,趁手截住最後一人,言辭狠厲逼問一番,得知日前的確有個小娘子被帶來莊子上。

只是那小娘子又被管事相中,送到廂房裡等著受寵呢。

他一掌劈暈對方,運氣踮足,接連翻了幾處院牆,悄無聲息的落在燈火通明的院內。

幾個婆子坐在牆角打牙祭。

“身段又白又嫩,小臉更是好看的不得了,難怪大管事見了就走不動道。”

“就是,原本孫婆子是要給自己兒子當媳婦的,沒想到給別人騰位置了。”

秦昭聽得心中一沉,從後撬開窗欞,利落躍入。

隔著屏風,看到床上隱約有個人影,低低的啜泣聲,便知是何等的嬌弱悽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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