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著她的手放到自己胸口,使勁的錘了一拳。

箇中緣由她如何說得出口,咬著唇瓣將淚意憋回去,“奴婢沒有氣您。”

“那為何一口一個奴婢,說的這般生分,”他本就鮮少和女子打交道,自然猜不到憐香為何生氣,滿心以為是姒娘這件事沒處理妥當。

兩人揪著兩件事,在同根繩子上互相較勁,最後秦昭將她抱起按在榻上,仔細安置,瞧著她安靜的躺在那兒,臉上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便愈發篤定她是有事藏在心底。

當日,嚴峰只將那丫鬟帶到刑房,還未上刑,三言兩語威脅恐嚇,小丫頭就禁不住嚇,直接招出來。

“是姑娘說,只要她能做上將軍夫人,以後奴婢的家裡人便不用吃苦受罪跟著一起享福,而且姑娘是真心真意喜歡將軍。”

嚴峰的身後,燭光閃過,走過來一道挺拔身影。

一直默不說話的姒娘看到他,掙扎著爬過來,反被秦昭一腳照著心口踹開。

“本將軍待自己部下從未苛待半分,便是本將軍自己的俸祿也會拿出來給他們,你的兄長入伍一年,算是新兵,可也知曉戰場之上生死有命。”

“他死後也照常發給你們撫卹銀子,本將軍願留你一日,是念著你兄長的面子,與你無關!”

秦昭語氣冰冷,“卻不知叫你生了妄想!你企圖謀害本將軍的夫人,罪無可恕。”

姒娘落淚如珠,苦苦哀求,“奴三年前就心悅將軍,這些年守著乾淨身子,便是有人一擲千金都未曾心動。”

“與本將軍何干!嚴峰,把人先打上二十板子再丟到大牢裡,”投毒害人性命本就惡劣至極,這種人,實在丟楊元的臉。

姒娘僵硬著身子,在侍衛去拖拽她時,忽然發瘋叫著,“將軍不能這般做,奴是趙大人送您的……”

話未說完被人堵上嘴,直接捆起來按在凳子上開打。

兒臂粗的棍子用力揮打下來,三兩下將她股肉打的見了血。

二十板子下去,兩瓣臀肉皮開肉綻,人被吊著一口氣,面色白的像鬼。

丫鬟算是受她指使,捱了十板子,一起押進大牢,只是念著楊元這個人,又找了大夫去醫治。

正是心有惡念,行惡事承惡果,才是人間正道!

經此一事,秦昭將整個驛館的值差者盡數罰了月銀,且煎藥就在廊下不遠支了爐子,有六兒和侍衛親自盯著,確保不會出紕漏。

藥煎好後,六兒捧著送到屋內。

秦昭示意都退出去,他攪著湯匙,眼看憐香吃下,方低聲道,“人已經各打了板子,關進大牢,等到趙正這件事塵埃落定一併處置。”

憐香吞嚥最後一口,還未說話,秦昭捏了塊蜜餞塞到她嘴裡。

“吃點蜜餞去去苦味,”指腹蹭著她軟嫩的唇瓣,她嘴角沾了滴藥汁。

秦昭俯身,舌尖舔卷著帶到自己唇間。

“雖然苦,但良藥苦口,再吃些時日,身子調理好就停下,”他吞了那滴苦澀的藥,意猶未盡的照著猶帶著苦澀氣息的紅唇含吃。

憐香睫毛輕顫,多日未曾與他親近,這會兒被他揉著身子,少不得柔腸百結。

秦昭額頭抵著她雪白的額,穩下心裡的綺念。

“你何必還要把人打一頓,姒娘看著就是精養著,又是你昔日部下的親人,”憐香被他捏的輕聲哼著,嬌軀扭動。

躲閃間被他扣住腰肢,承受愈發肆虐的蹂躪。

秦昭只摸了會,就不敢繼續,生怕控制不住,破了規矩。

他啄著她小嘴,啞聲道,“就你是個善良的,別人都欺負到你頭上了還給人說好話。”

“我也是為將軍考慮,省的落下個不好的名聲。”

“嗯,你當真是心慈仁善,倒不如好好想想怎麼把自己調理好,省得把爺給憋死了。”

她不明所以,既不是小日子又非特殊情況,他想做什麼,她也攔不住,何曾憋著他了。

秦昭替她掩好被子,在她額上親了下,隨後道,“好好休息,晚上再來陪你。”

待出了門,看到嚴峰,得知南齊太子已登大寶,皇帝已然成了太上皇。

嚴峰站在他身側,低聲道,“公子在宮裡走了趟,半真半假的將蕭長肅給唬住,只怕一年半載都不敢再有起兵的念頭。”

“不止一年半載,這和平須得繼續維持,武將的天地在戰場,但是歸宿仍舊是百姓的太平,若能不費一兵一卒便是最好的結果。”

秦昭仰首看向遠處天際。

暮色四合,雲層翻卷,再過不久便到了掌燈時分。

趙正知曉姒娘事情敗露,憂心不已,也不敢親自來探聽虛實,一時間急的心火直燒。

當聽聞秦昭使人送了信去往京城,便愈發惶恐忐忑。

趁著天黑,趙正悄沒聲息的將家當收拾妥當。

金銀珠寶全部裝箱抬到車上,連府上妻妾都顧不得,與衙差說明外出辦差,實則獨自逃之夭夭。

但他到底低估了秦昭的能耐,剛出城門,便被十數侍衛團團圍住。

是夜,秦昭處理好趙正的事,回到後院。

見她屋內亮著燈,遂提步過去,聽到六兒勸說,“小姐您還是歇息吧,姑爺到這會兒沒來恐怕是不來了。”

憐香在燈下縫補衣袍。

烏髮散下來,披在後背,豐美至極,兼之素雅的寬鬆衣袍,將玲瓏身段包裹,顯得愈發嬌小。

她抬眸微笑,“你說了半日自己打了多少瞌睡,枕頭就在那兒,我沒攔著你不睡。”

六兒撒嬌,“小姐不睡,六兒也不歇,就陪您一起點燈熬油,就是您可別傷著眼睛。”

說完又是一個大大的哈欠,打的眼淚水直冒。

惹得憐香拿手戳她腦門。

當著他的面,她一直謹小慎微,何曾露出這般鬆快溫柔神情,秦昭難免看的怔住。

在廊下站了會,才邁步進屋,憐香忙將針線放下,示意六兒去打水來,她則上前幫他脫下外衫。

秦昭握住她的手,左右看了看,“人生的好,這雙手也巧。”

末幾還將那粉嫩指頭湊在唇邊。

意識到他想做什麼,憐香面頰微紅,接著被他挨個的吮了幾下,整個人就暈乎乎的。

趙正父子倆的事解決了大半,秦昭空下心來,忍不住想和她親暱一番,只要把握著尺度頗為困難。

挨著美人兒的溫軟身子,秦昭只覺滿懷香馥,恨不得扯開她衣帶上下吃個遍。

但他拘著,撫弄了憐香的唇瓣,沒有逾越舉止,而是洗漱後抱著她說些閒話。

至下半夜才起身離開。

秦昭走後,憐香披衣坐在榻上,雙目隱隱含淚,隨後咬唇逼迫自己將淚水擦乾淨。

罷了罷了,總歸是新鮮勁兒過了,所以待她便不如之前上心。

只等回了京城,若他還願意納她為妾,憐香自然做低伏小,甘心伺候。

倘有了別的心思,她也不會多纏磨。

六兒是個小辣椒脾氣,藏不住話,見著小姐夜裡獨坐神傷,少不得將責任歸咎在未來姑爺頭上。

晨間用過早膳,六兒便藉著去灶房的緣由,找到秦昭,撲通一聲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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