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擔心那些人會踩著姐姐,便用自己單薄的身子擋在她面前。
“姐姐你還是先回馬車上,”他如今在學院跟著夫子學了很多道理,上至治國大論,下至民生疾苦,任一處挑出來說都讓人醍醐灌頂。
他年紀小卻不妨礙辦事兒麻利,一邊同金枝六兒道,“兩位姐姐,勞煩你們把阿姐送回去。”一面和侍衛大哥道,“麻煩您了。”
憐香見他如此懂事,心頭寬慰。
偏就是這個時候,人群忽然傳來呼救,“青天白日朝廷要殺人啦!”
接著瘦高個男人往人群中擠,他倒是眼尖,不朝別處瞄準了憐香,一腦袋扎過來。
侍衛抽刀攔截,但附近都是難民恐傷及無辜,只能大聲道,“快送夫人離開。”
遠處,一行武將惡行奔來,為首的大鬍子抬腳踹開一名無辜孩童,“定國大將軍有令,捉拿盜賊,閒雜人等速速閃開。”
定國大將軍便是秦昭,若然是秦昭,他不可能置逃難來的百姓生死不顧。
之前坊間傳他傲慢冷酷,殺人如麻,這大鬍子如此說,不是坐實那謠言。
“還在這兒等著吃粥,誰知曉這粥裡會不會放不乾淨的東西,那秦昭在西北可是有鐵面閻王的稱號,怎的別人的粥都是清湯寡水就他們的這般粘稠,指定有問題。”
人群中有難民摳著嗓子眼將那粥吐出來,隨後捂著肚子倒地喊疼。
他煽風點火,攛動人心,很快有人被帶偏,指責國公府心術不正。
方才那捉拿盜賊的大鬍子武將,不論緣由,竟然對難民揮刀。
“放你孃的狗屁,大將軍便是殺幾個不識好歹的賤民有何干系,這天下都是定國大將軍安定下來的!”
憐香心中驚懼,這等殺頭的狂妄言論,傳到皇帝耳中,定然引帝王猜忌。
她顫聲同侍衛道,“快去堵住他的嘴,休要讓他胡說八道。”
幾個侍衛早就瞅準時機,呵令所有難民後退。
但人心浮動,飢餓交加的難民彷彿想起己身苦難,個個恨得咬牙切齒,不明真相者甚至動手掀翻了粥鍋。
噼裡啪啦的動靜裡,熱粥灑在憐香腳面,熱燙的溫度將她差點灼傷。
石嬤嬤迭聲道,“兩個笨丫頭快扶夫人走……”
話兒剛落便被人推擠倒地,一時間,場面混亂,金枝和六兒也被衝散。
始終躲在暗處的秦朗窺見時機,揮刀劈開一條路,拉著憐香便往人牆外跑。
他倒是起了淫念,最好將憐香帶到無人處,撕了她衣裙,按著美嬌娘好好解一解相思之苦。
她如今可不比從前,嬌不勝弱的憐人風貌,腰肢更細,胸前更大,頗有迷惑人的本錢。
憐香跑的氣喘吁吁,遠處隱約聽到喧鬧,近處是片竹林。
竹葉沙沙,如響尾銀蛇,她奮力甩開男子有力大手,揉著痠疼的手腕,一臉警惕的望著他。
“二公子,前頭正亂著您還是回去相幫著,”她步步後退,不妨秦朗依次逼近,唇邊含笑道,“大嫂,方才可是我救了你,你連句謝謝都未說。”
一時說話一時伸手想攬她腰肢。
憐香駭然,扭頭要跑,裙裾被人踩住,登時直撲倒在地,身後的男子來了勁兒,竟順勢趴在她後背,用底下狠狠碾她挺翹的臀。
“你放肆,秦朗,你已娶妻,如何能做這種豬狗不如之事,”憐香聲音發抖,纖弱嬌軀被他鉗制,竟半分都挪動不了。
秦朗早有說辭,“大嫂這是何意,我是不慎跌倒,並非有意,大嫂可千萬莫要安個莫須有的罪名。”
藉著男子的先天優勢,秦朗故意磨蹭她,兩眼看不過來,想瞧她白膩脖頸,又想剝開她衣裙,放肆的摸一摸舔一舔那玉白嬌體。
雙手更是藉機上下其手,口中卻叫,“大嫂,我這便起來!”
憐香拼力抬頭,用頭頂撞他下頜,秦朗悶哼一聲,牙齒咯咯作響,竟被她髮鬢的珠釵刺破下頜。
立時鮮血直流。
秦朗捂著下頜,目露兇狠,就著血腥氣刺激的心裡浴火滔天,抬手在她頸間劈下一掌。
隨後把個昏迷的美人兒翻轉過來。
他色慾薰心,抱著憐香去了近處的茶寮。
“我便如此這般,這兒也沒人知曉是我做的。”
秦朗嚥下口水,眼裡猩紅。
眼紅的看了半晌,正要成其美事,冷不丁察覺後脖頸一陣刺疼,好似被螞蟻咬了口,接著便渾身癱軟倒地不起。
過得半晌,邁步進來個藍袍中年男子,男子戴面巾遮住五官,看向地上的秦朗,抬腳踩在他手骨。
咔吧脆響。
將他骨頭碾裂。
外間響起窸窣腳步,中年男子眉頭緊皺,取了牆上斗篷蓋在憐香身上,隨後翻窗離開。
茶寮的棉布簾子被掀開,青衫儒雅的年輕後生倉皇入內,看到榻上柔弱女子,以及地上昏迷不醒衣衫不整的男子。
後生面露痛色,上前將憐香抱起,“香娘,醒醒啊,我帶你離開這兒。”
他又脫下自己身上棉袍,只著了件單薄的白色裡衣,裹著憐香出門。
高頭駿馬噴了口熱息,尥蹶子般抬蹄,嘶鳴幾聲,瞪著圓溜溜的眼珠子看向衣衫不整的男女。
馬背上的甲冑將軍,俊顏如罩寒冰,眼底透出嗜血的殺意。
他翻身而下,一步步走來,猶如地獄惡魔,能撕碎眼前令他肝膽俱顫的一幕。
秦昭不由分說接走憐香,嘩的一聲,扯下身上的大氅,隔著大氅拽掉那件藍色棉袍,隨後擲於地面。
彷彿丟棄一件令人作嘔的物件。
“宋永臨,爺的刀殺過很多人,不介意今天再多一條人命!”
秦昭此刻很想一刀劈了眼前的男子。
宋永臨張了張嘴,到口邊的話嚥下去,他溫和謙遜,拱手道,“秦世子,勞您照顧好謝姑娘,她方才暈了過去,我與她……並未有任何逾矩。”
秦昭下頜抽緊,不斷收攏雙臂,將懷裡的嬌娘抱得死緊。
他如何不知,大氅之下,憐香衣不蔽體,兩條修長勻稱的白嫩腿兒連褻褲都是破碎的。
顯然在不久之前,發生他不可知的事。
男人抿唇,臉色鐵青,除了疼惜便是惱怒,早叮囑她待在府上,莫要出門,莫要出門!
她偏不聽話,由著自己性子,將自己置於危險。
秦昭氣的肺管子疼!
轉身往往竹林外走,善堂那邊恢復平靜,幾個帶頭鬧事的“流民”被關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