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事中這們一個官職並不高,但問題是謝修文是從一個從六品的編修,直接一躍而至正五品的給事中,這就等於是連升三級了!

在大治朝中,能連升三級的官員,著實不多。

要麼就是世族皇親之流才能有此機會,再或者就是受祖蔭恩庇,比如說父輩或者是祖輩立下大功,已無物可賞之時,才會破格提攜他們的家族後輩。

像謝修文這樣的,在京城一無根基,二無背景,一下子被聖上如此看重的,還真是近二十年來的頭一個。

給事中這個職位品級不高,但勝在可以常伴聖駕。

換言之,就是哪怕你一個正四品的邊緣官吏,也及不上人家這個能時常在御前晃悠的五品官的。

能在御前伴駕,那就是有機會進言,有機會展示自己的才能,更是有機會得重用。

因此,安和街謝家的幾位老爺們可以說是大發雷霆。

誰能想到,他們一直瞧不起的謝修文竟然還能有這等福份。

謝容昭不知給事中這樣的官是大是小,但是從大家的喜悅之情中,就能看出來父親升官了。

如今已是春日,謝修文也歇息好了,大手一揮,便決定一大家子人都去福源山莊看望幾個讀書郎去。

春去秋來,一晃已是三年。

謝榮暉於去歲中了秀才,但是因其資質有限,所以銘山書院那裡只讀了半年,便於上個月被謝修文派人接來京城。

到底是他名下的長子,總不好一直不聞不問。

去歲同樣中了秀才的,還有謝州,如今在縣學裡頭讀書,有程學正看著,謝家人也放心。

當然,更讓高陽縣令高興的是還有十三歲的程景舟,這對高陽縣來說也是一件大喜事。

畢竟十三歲的秀才郎,而且還是一位小三元,可以說是相當地給地方上長臉了。

這於縣令大人來說,也等於是他的功績。

程學正臉上的笑也是一日多過一日,原本還擔心兒子受幾年前家中事務影響,不得已將兒子遠送京城,如今回來一舉中了秀才,也讓他的臉上有光。

少年秀才,一舉成名。

程景舟在中秀才之後,便入了銘山書院讀書,徐遠卿得知他是謝修文的未來女婿,自然就願意多照料幾分,而程景舟也憑藉著自己的厚臉皮,喚山長一聲:師爺!

劉家如今也是銀錢頗豐,乾脆也將一同中秀才的劉大郎送入銘山書院,如此兩個少年郎還有個伴。

劉大郎覺得自己能跟程景舟一起讀書,那必然是要沾光的,因為他很清楚,自己於讀書做學問上,是遠不及這位未來妹夫有天分的。

今天是謝榮暉抵京的日子,幾年的時光過去,劉若蘭對高氏的恨意未消,但是對謝榮暉這個‘長子’的芥蒂倒是不那麼明顯了。

如今她自己兒女雙全,兒子讀書刻苦用功,女兒乖巧懂事又孝順,她很知足。

“阿孃,寶輝院您都來了三趟了,還有什麼不放心的?瞧瞧,無論是下人還是擺件兒,樣樣都沒疏漏,您就安心在屋子裡坐著等大哥回來跟您磕頭吧。”

謝容昭今年已經十一了,個子高了許多,胳膊腿兒也都是纖細許多,只是臉上還有幾分嬰兒肥,長輩們瞧見她,都覺得這孩子有福氣。

“乖寶,你與暉哥兒有四年未見了吧?”

“嗯,大哥中了秀才,日後還要苦讀考舉人呢。只是我不明白父親為何要讓他來京城讀書?銘山書院不好嗎?”

劉若蘭嘆口氣,這件事情她也是剛知道的。

“我聽你阿爹說,這孩子心裡頭存著事,性子有些憋悶,許是因為身世之故,總會有幾分自卑,且這幾年你父親一直未曾與他見面,也只是每月書信不斷,然這些外人是瞧不見的,只怕是在他耳邊說了什麼不中聽的話,反倒是讓這孩子性情鬱郁,你阿爺也是擔心他再出事,才想著讓你阿爹接到京中來照顧。”

其實還有一個原因,謝榮暉與劉大郎同年,如今已是十六歲,也該相看人家了。

以前一直不想這事,那是因為想要讓他考取一個功名,這親事才好說項。

如今既然已中了秀才,那親事也該提上日程了。

謝阿爺的意思很簡單,如今謝修文當了京官,而謝榮暉也中了秀才,若是能娶一個京中官家女子為妻,那才能抬高身份。

總之,就是不想讓謝榮暉再娶鄉野女子為妻了。

對此,謝修文和劉若蘭都沒有什麼意見。

雖然謝修文現在還是一個正五品的給事中,但是如今京中也無人敢小看於他。

除了得聖上信重之外,誰不知道謝修文與威信侯會以及定國公府的關係匪淺?

所以,若是他的長子想要娶妻,求娶一個官家女子還是很容易的。

謝修文還在宮中當值,要等到晚上才能回來。

原本謝榮琅和謝榮恩都在福源山莊,這幾年謝榮恩也被謝修文強壓著讀了不少書,雖說考功名不成,但至少把字練得像個樣子了。

因為今天謝榮暉要回來,所以劉若蘭兩天前就派人去將他們都接回來,除了他二人,還有謝氏族人於去歲又送來的一位族親謝寬,以及謝榮恩的親哥哥謝榮徹。

謝寬是老族長家的重孫輩,與謝州謝榮琅平輩,比謝榮琅年長兩歲,自他來了,謝榮琅總算又覺得有伴了。

另一邊,通往京城的官道上,一輛瞧著不甚起眼的馬車正跑得急切。

馬車上坐著一位駕車的中年漢子,還有一位身穿裋褐的少年。

“大公子,咱們再有二里地便能抵京了,您將身份文書準備一下,三順的也一併拿出來,進城時要用。”

謝榮暉此時還有幾分恍惚,置於膝上的雙手微蜷,面上也閃過一抹不安,可見此時心底有幾分的忐忑。

謝榮暉早知道當年親生父母對這位二叔做的事,他不知道再見到自己,二叔二嬸會不會對他惡言相向,又或者是冷漠如霜。

心底裡,他覺得二叔,呃,應該是父親對他還是有感情的,不然也不會堅持這麼多年與自己通了數十封的書信,還教導他如何作文章。

若無他的教導,自己想要中秀才,怕是還要再晚上兩年。

“大公子,城門口到了,咱們得排隊進城,還得請您下來核查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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