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尋常的狐狸自也不是多值錢的。

狐狸肉可以吃,只是並非所有人都能接受這種肉。

而謝容昭遇到的這隻,那一身的紅狐狸毛,可實在是太乍眼了。

這若是做成了大氅,不知道得有多漂亮!

謝老三也在鎮上賣過一些野物,不過大都是賣到了酒樓裡頭當個菜,而這隻紅狐狸,自然是要賣到了富貴人家才能換得更多的銀錢。

謝修文也沒讓寶貝閨女失望,帶著他們去了鎮上的宋老爺家。

對方許是看在了謝修文的面子上,給的價格不低,整隻狐狸對方收了,給六十兩銀子。

這可絕對是鉅款了。

其實只是這一張皮子,又是沒有硝制的,按說賣不了這個價錢,可也巧了,宋家的一位小姐今年秋要成親了,備的嫁妝裡,正缺了一件兒狐狸毛的大氅,找了全縣,如今湊的皮子也還差一點兒。

正好謝修文帶人送來的這皮毛顏色又對上了,宋夫人一高興,給的價錢自然就高了。

謝修文覺得對方厚道,便將謝老三打的幾隻野物也都當搭頭送上了。

宋夫人高興,還親自見了他們,看到軟萌的謝容昭,只覺得這個孩子眼睛圓圓的,可愛又喜慶,遂讓人拿出一個小銀鎖套在謝容昭的脖子上。

小銀鎖看著是有一點點舊的,顯然是曾被人戴過的,而且份量也不算是太重,謝修文估摸著就是有二三兩銀的重量,便讓乖寶收下了。

從宋家出來,謝修文先帶著他們叔侄倆去吃飯,然後又拿出來一張十兩的銀票塞給謝老三。

謝老三不想收,覺得這錢他拿著虧心,畢竟這紅狐狸可是昭姐兒遇上的,按理說,這就是昭姐兒的。

“三弟收著吧,如果不是有你在,她一個孩子家也不可能將這紅狐狸給運出來,到了還得便宜了外人。”

謝老三還是不願意接。

謝容昭則是仰著頭,甜甜道:“三叔收著,給燁哥哥和恩哥哥買糖吃。”

謝老三眼神閃爍了一下,一提到了兩個兒子,難免心動。

“聽乖寶的,快收起來。燁哥兒也在進學呢,聽說他在學堂裡可遠不如暉哥兒大方。”

謝老三一聽就又開始生氣了,暉哥兒為啥能大方?

不就是仗著上頭有爺奶的疼愛,手裡頭寬鬆嘛!

謝容昭扯了扯謝老三的衣裳:“三叔,給哥哥,哥哥以後考狀元!”

謝老三立馬又樂了,誰不樂意聽人誇自己的孩子?

他直接抱起謝容昭,覺得家裡頭也就是二哥對他最好,遂笑得憨憨的,撓撓頭將銀票塞到了衣袖裡。

謝老三自己的獵物可是賣不了幾個錢的,怕是連二兩銀子都未必能賺到。

可是因為給了宋家做搭頭,反倒是讓謝修文大方地拿出來了十兩給他,謝老三心裡頭自然是高興且感激的。

“那我收了,二哥放心,以後小侄女有什麼事,我也不會坐視不理的。”

這也正是謝修文想要的結果。

他現在不能日日回家,之後要去府城讀書,更不可能經常回來,家裡只留她們母女倆,自然是不能放心的。

謝修文早就對父母以及長房死了心,如今有三弟願意照拂一二,正是他求之不得的。

謝修文原本就在發愁銀錢之事,如今女兒就把這份兒福氣給送來了。

有了這五十兩銀子,再加上先前攢的,他至少可以堅持到明年鄉試了。

謝修文給謝老三銀子,自然也有著堵他嘴的意思。

有好處,他不會私藏著,可是也不願意讓長房再佔了便宜。

謝老三帶著謝容昭回村子,剛進村就看到了謝榮恩在村口晃悠呢。

謝容昭從三叔的懷裡下來,邁著小短腳朝著謝榮恩跑過去了。

“四哥!”

謝榮恩這身材長相都隨了謝老三,而且一身的力氣,看到小堂妹跑過來,直接就彎腰伸手,把人抱起來了。

“你們可算是回來了。爹你不是說帶著乖寶上山嘛,咋去村外了?”

謝老三嘿嘿笑了兩聲:“昭姐兒想她爹了,帶她去看看。”

謝榮恩抱著謝容昭轉身:“快回吧,程家三郎來了。”

謝老三有些意外,這不年不節的,程三郎幹啥來了?

“乖寶,還記得程三郎不?”

謝容昭歪頭:“景舟哥哥!”

謝榮恩有些吃味,撇嘴道:“你這記性倒是好!不過你得記著,他就算是待你再好,也不是你哥。只有咱們謝家的兄弟幾個才是你親哥哥呢,知道不?”

謝容昭點頭,乖巧道:“我聽四哥的。”

謝老三走在一側,聽著他們兄妹倆的話卻是哈哈大笑!

“四郎呀,你也是想多了。景舟正月裡還帶著你昭妹妹玩兒了好幾天呢,哪能不記得她?再說他跟你昭妹妹可是定了親的,不做兄妹,以後是要做夫妻的!”

謝容昭的小臉兒微紅,垂著眼不敢吱聲。

謝榮恩則是一臉不樂意:“乖寶還小呢。”

程景舟家離謝家莊並不遠,如果走小路,一刻鐘也就到了。

謝老三他們爺兒仨回來的時候,程景舟已然被請到了前廳說話,還讓婆子給上了茶水。

程景舟雖然也是農家子出身,但是人家門風清正,也可以說是耕讀之家,程景舟的父親可是舉人出身,而且如今也在縣學裡頭做教諭,嚴格說來,人家也是個官宦子弟呢。

也正是因為程父的這層身份,所以謝阿爺很是看重這門婚事,對程景舟也是格外地親切。

“阿爺,我們回來了。”

謝容昭剛上了兩步臺階,就看清了屋裡頭坐著的那個少年郎,正是她上輩子早亡的未婚夫。

自打謝容昭重生回來,還是頭一回見著他。

八歲的程景舟,因為開蒙早,已然在縣裡有了不小的名氣。

想到上輩子程景舟的意外早亡以及他的一些文章被人卑劣的抄襲,謝容昭這心口就生疼生疼的。

不過就是這麼一恍惚之間,程景舟已經一臉擔憂地走到她跟前了。

“乖寶,怎麼了?可是哪裡不舒服?”

謝容昭一個沒忍住,眼淚嘩嘩地往下掉。

“景舟哥哥,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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