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恩有聖典的訊息。”黑騎士說。“但不是很重要的線索,你只能作為參考。現在你的線索們沒準正看著你。”

“那東西落到無名者手上了?”拉梅塔挺感興趣。她本來不覺得那本聖典有什麼用處,持有它的法則巫師去世後,就再也沒人能使用它。

“然後又跑掉了。”

“除非用特別的手段,否則寂靜學派也無法長久地儲存它。巫師們將這個任務交給蓋亞教會,他們果然不負眾望地把它弄丟了。”

“這麼說來,現在寂靜學派、法夫坦納還有克洛伊塔都各自派遣使者到伊士曼了?”賽若瑪問。

這正是她要表達的。“神秘領域忽然大動干戈,不是好兆頭。”

“但他們都是為了不同的目的。”

“這麼多人,偶爾會出現摩擦。”炎之月領主緩緩開口。

他總能摸清我的想法。拉梅塔輕輕扯了扯麵具的絨毛,低聲道:“所以我想單獨與陛下會面。畢竟白之使是我無法應對的敵人,更別說算上命運女巫和那頭蠢獅子了。”

“你想在家門口放火麼?”黑騎士提醒。

“焰火比較適合在家看,而且我並不是要求陛下親自出馬。”

賽若瑪搖搖頭,“那就算加上我,成功率也不值得期待。拜恩必須有代理城主坐鎮,我們不可能一起行動。”

“我們從來不會一起行動。”這屬於侵犯他人的領地,會招致領主的反感。聖卡洛斯事件結束,黑騎士就不斷找她的麻煩。好在收穫頗豐,拉梅塔寧願在口頭上吃點虧。“碎月神降後,白之使立即投入到新的高強度工作中去。最近他還用暴雪淹沒了霧之城。這種程度的神秘現象可不是說來就來,在神秘度脫離空境的範疇之前,哪怕是他也得付出點代價。”

黑騎士盯著她。“那你怎麼不再去嘗試一下?”

“因為我有更好的辦法。”她告訴他們,“你們知道高塔此行的目的嗎?”

“看上去似乎是在找一個學徒。”賽若瑪說。

“應該是占星師們又發現了什麼,他們一貫小題大做。”黑騎士則表明。

也許他並不像我想象中那麼沒用,拉梅塔心想。“高塔是來找學徒的,不管這些使者是否有其他目的,但這個人盡皆知的目標沒有錯。只是雄獅和女巫都沒找到的這個學徒,卻被另一個學徒找到了。”她頓了頓,“另一個是白之使的學徒。”

“我還是頭一次聽說白之使有個學徒。”賽若瑪詫異地說。他明白拉梅塔的用意。“這是個弱點,但他自己也清楚。如果你瞄準了這裡,只可能落入他的陷阱。星之隙的穿越僅需瞬間。”

“我也這麼嘗試了。”她坦承,“不過不幹星之隙的事,而是被那小鬼湊巧錯過了夾子。”

“我倒樂意聽聽你失敗的始末。”黑騎士說。

“問你的占星師去。”她的忍耐有限度。“哪怕只利用他們牽制克洛伊塔,我們也完全可以弄出些亂子。”建議點到為止,拉梅塔還沒打算像安利尼一樣被趕出領地去。無星之夜的領主從不會同時行動,除非面對與神秘領域的“國戰”。“陛下獨處得太久了。”

炎之月領主賽若瑪一推椅子。“他自己不嫌久,你有什麼辦法?沒把聖典拿到他面前,等著也是白費功夫。”

黑騎士首次表示贊同:“你又不是小女孩,別一出事就想找家長。”

我要敲碎你那醜陋的頭盔,給你的靈魂之火曬曬太陽。拉梅塔按捺下惱火和衝動,這很不容易。“看來我在這裡得不到幫助。”

“你得到了忠告。”

“我用它墊鞋跟都嫌硌腳。”她微笑著回答,“請快別浪費口水了,要麼就帶我去到奧格勒瑟爾的矩梯。”

賽若瑪不再理會她的計劃,但仍關心她的傷勢。這些話跟他本人一樣,毫無價值可言。黑騎士卻抬起頭,盔甲格拉拉作響:“伊士曼是我的領地,你又想幹什麼?”

“想知道就協助我。”

亡靈騎士的目光十分寒冷。“這是最後一次。”即便這麼說,但他勉強同意了。“你的計劃與我無關,我只會考慮拜恩。”

“足夠了。”她也不信任他,“別讓人來妨礙我就行。尤其是那幾個占星師。”

“你想說的是白之使罷。”黑騎士沒有上當,“看高塔最近的舉措,他們是準備再明哲保身一次了。除非遭遇龍禍那樣的危機,否則占星師絕不會率先露頭。至於外交部……你也不是一定要在伊士曼的領土上折騰。”

你管不著我。“你知道我有分寸,我親愛的兄弟。”

……

德威特一整天都沒見到多爾頓,他也不覺得奇怪。他的侍衛隊長在一個半精靈手上,而他沒有任何辦法能將這名得力手下贖回來。這種狀況的糟糕之處很快就在生活中得到了體現。

“給我這些幹嘛?”擺在書桌上的又是一份通行協議,現在什麼東西都能送進他的書房了。“只有出海的船隻才需要我簽署檔案。你自己不能處理好分內工作,就別上我這裡丟人現眼。”

“這就是出海的船隻,大人。”

他抄起紙張瞟了一眼,確認自己沒看錯。“你要運送兩捆木頭和布料給魚人麼?還是海盜?”

吉爾斯·阿納爾德爵士的手指在袖子裡蠕動。“不是海盜。”他澄清,“是我的一個表親,我用這些東西給騎士海灣換來寶貴的海產。”

“騎士海灣最不缺的就是海產,你表親捕撈的貝殼和螃蟹會更大一些?”

“我是說,大人,那是一些神秘礦物,還有鯨骨和珍珠。”

也許我該採用多爾頓的建議,將吉爾斯打發去給女巫端洗腳水。德威特知道他的總管大人要幹什麼:鐵器、水果和蔬菜,這是藏在木頭跟布料之下的貨物。吉爾斯的商船甚少受盜匪劫取,恐怕正是他餵飽了他們的肚子。而那些送到海盜船上的物資,本該是上繳給領主的稅收,想到這裡他就滿懷怒火。任何船隻的關稅都該由我收取才是,我是海灣的領主,而海盜只是盜賊。

若非掌控了海灣的夜鶯,德威特還不知道這位總管大人有這樣一位表親,貨物的偽裝也會更精緻。物流總管很清楚他的秘密被前任手下洩露,於是乾脆連遮掩都懶得做了。“你的表親可以到潮聲堡來當面商談。”

“可他不是貴族,大人,平民沒資格進入您的城堡。”吉爾斯指出。

英格麗也不是貴族,而他放任她到潮聲堡與多爾頓相會。德威特記得這道命令,他的屬臣們同樣不會忘。

窗外響起一聲號角。城門上的守衛拉起吊索,讓清晨離開的侍衛隊長回來覆命。領主站起身,“告訴你的表親,我對骨頭和沙礫沒有興趣。這就是我的答案。不是所有魚人都看重那些沒用的玩意兒,他若不信,就自個兒去問娜迦之王。”

總管前腳離開,多爾頓便推門而入。暗夜精靈在走廊裡見到了對方的臉色,不禁疑問:“吉爾斯爵士看起來想把手裡的檔案一口吞下肚。大人,您做了什麼?”

“給他的仇人賬本上添了一筆。”傳言海關總管吉爾斯·阿納爾德有一本記滿仇人和虧本生意的記事本,就連在他帽子上拉屎的海鷗也記著。德威特做的可比羞辱更嚴重。但說心裡話,他覺得還不夠呢。

多爾頓明白了。“作為報復,他則會絞盡腦汁給您找麻煩。”

“這不是報復,多爾頓。只要我是騎士海灣的領主,他就不可能開心。”

“沒有敵人會永遠是敵人,大人。藉助先前燈塔鎮的騷亂,我們已經開啟了局面,現在只要吉爾斯和洛朗之中任何一個人投向我們……”

“我可不希望那個人是吉爾斯。他會將騎士海灣變成他的海盜窩,這點毫無疑問。”領主揮揮手,瞄了一眼他身後,“沒帶你的姑娘回來?”

“我們的婚期先前定下來了。”多爾頓與英格麗已經訂婚,可當前的情況不適合舉行宴會——德威特堅持要舉行婚宴,並打算充作他的親友。無論是哪一個他都無從拒絕。“明天就開始搬家,她需要一晚上懷念她的家園。烏米和莉莉在她那兒。”

這兩個侍女還是德威特挑選的,多爾頓根本不瞭解女性。他的侍衛隊長在遇見英格麗前純情得像德威特腰間的匕首,自佩戴開始便從未使用過……現在刀刃終於拔出了皮鞘,真值得慶賀不是麼。“你該帶她回來才是,燈塔鎮不安全。”

“吉爾斯總管不會高興見到我這麼做。”

“不是告訴你了麼?他怎樣都不會高興。”多半是英格麗不想見到血族。我自己還沒嫌棄陸地呢,德威特心想。女人就是女人,在床下便脫不了矯情的外套。當然了,他承認這裡面也有他的原因。“洛朗·維格爵士呢?和我說說他現在有多難過。”又是個自視甚高的傢伙,我是騎士海灣的領主,莫非他們都不知道領主的含義嗎?

“他疑神疑鬼,恐怕睡不安穩。”

“看來他知道答案。”

“我想您要的不止是答案。”多爾頓向來能理解他,德威特心想,但你也不知道我要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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