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爽在胡思亂想之中,時間快速流逝。

很快,土灶臺內的米粥出了問題。江爽站了起來,開啟鍋蓋一看,臉上露出慶幸之色,好險,好險,差點糊了。

江爽趕緊撤走了灶裡的柴火,然後拿了碗,盛了兩碗米粥。還剩下兩碗,可以明天早上吃。

他蓋上鍋蓋,把米粥放在灶臺上。等涼了之後,才拿起來先給了劉氏一碗,然後再拿起另一碗大口大口的吃著。

他的肚子早就餓了,米粥這玩意其實也不頂用,但目前條件,實在是無可奈何了。

嗯。一定要錦衣玉食,大魚大肉。

江爽喝著清湯寡水的米粥,內心暗道。

他吃完後,等劉氏也吃完了,就搶著拿過碗筷自己洗乾淨了放好,再洗漱一番後,來到了自己的木板上,裹著打滿補丁的薄被,閉上眼睛呼呼大睡。

劉氏看著躺在木板上酣睡的江爽,眼角再一次溼潤了。喃喃道:“雖然老爺敗了,但少爺還在。我們家的根苗就還在呢。”

說著,劉氏抬手擦了擦眼淚,再一次咯吱咯吱的織布。

少爺都這麼努力了,我也不能拖後腿。多織布補貼家用。

次日一早。江爽給自己與奶孃弄了早飯,然後就離開柴房去金山寺上班了。

............

夜色褪去。

杭州城內,百姓操持百業,開始了一天的忙碌。城中有地位的名士、權貴、閨秀、公子無一不是起了個大早。

今日是金山寺詩會舉辦的日子。

西湖旁的金山寺是杭州著名的千年古剎,原本底蘊就足,香火鼎盛。當代的金山寺主持法海和尚是個雅僧。

善於結交江左名士、權貴,得到許多功德銀子,把金山寺經營的蒸蒸日上。

目前寺廟內有僧眾一千有餘,除了唸經的,還有許多武僧,都是身強力壯,武藝出眾。

法海和尚舉辦的詩會,引動了這偌大的杭州城。

楊憐書也不例外。

魏國公府。

硃色銅釘的大門前,立著兩尊威武肅穆的石獅子,目光十分銳利。

穿戴整齊,佩刀的護衛,精神抖擻。

內部更是樓宇重重,花園流水,富麗堂皇。

別看這座魏國公府氣派,其實只是一座別府。

正經八百的魏國公府在南京,每一代的魏國公,都是南京守備。

魏國公府深處,無論親族、家奴,男子都不可以輕易進入的區域內。

楊憐書的閨房。

罩著色彩鮮豔的帷幄的繡床,名貴木材製作的傢俱,各種精緻的小擺件,無不顯示魏國公府的奢華。

梳妝檯前,楊憐書鴨子坐,呆呆的看著銅鏡,精緻的臉蛋上,盡是沮喪。

紅袖與兩個美婢一起,幫楊憐書梳妝。

今天是金山寺詩會。作為正經八百的大齊閨秀,這樣的詩會,她是不會錯過的。

以前她會很開心。

但現在不開心。

她把自己能動用的力量都動用了,尋找那驚鴻公子的下落,但對方卻彷彿是石沉大海,無影無蹤。

正應了那句話。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原本她就驚豔驚鴻公子的對子,如今就像是中毒了一樣。

魂牽夢縈。

她只能把驚鴻公子寫的對子,摺疊整齊,放在香囊內隨身攜帶,以解相思。

發呆中時間快速流逝,她的妝容在勤快的美婢的打理下成型了。

三千青絲挽起,成了一個金鸞鳳髮髻,配合上各種首飾,真是珠光寶氣,盡顯奢華。

這種髮髻,要是沒有氣質,可能會變成暴發戶。

但是楊憐書氣質溫婉,卻顯奢華。

今日的她穿了一件粉色裙子,外罩一件綠色比甲,盡顯婀娜身段,繡鞋小巧。

大齊國閨秀之中,不流行裹小腳。但她的玉足天然小巧,精緻如藝術品。

只是被牢牢的藏在白襪子裡,男子不可窺見。

梳妝完畢後,楊憐書對著銅鏡看了看,收起了思緒,在美婢的簇擁下,出了國公府坐上馬車,往金山寺而去。

平整寬闊的大道上,有許多隊伍往金山寺進發。隊伍的配置,無一寒酸。

至少也是錦衣公子,身旁跟著幾個長隨。

“噠噠噠。”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打斷了馬車內楊憐書的思緒。她素手一合,把驚鴻公子寫的對子摺疊的整整齊齊,小心翼翼,視若珍寶的塞回了香囊內。

“憐書妹妹。”一個洪亮的男子聲音響起。

楊憐書聽到這個聲音,柳眉微微蹙起。

正是她討厭的人,趙國公府的嫡子南宮錦龍。

雖說討厭他,但對方家世與自己相同。不好得罪。楊憐書輕輕應道:“錦龍哥哥。”

南宮錦龍今年十八,一表人才,氣質出眾。今個兒頭戴紫金冠,外罩一件紫袍,玉帶錦靴。

跨乘駿馬飛馳,前呼後擁,手持摺扇,附庸風雅。

他策馬走在楊憐書馬車一旁,聽得這聲“錦龍哥哥”,心肝兒都酥了。

要說這事兒也怪。

趙國公、魏國公同屬於頂級世家,但也不是沒有別的頂級世家,也沒有別的大家閨秀。

但是南宮錦龍自從見過楊憐書之後,就唸念不忘。也說不清是她模樣太俊,還是氣質出眾,或是性格溫婉。

總而言之,他無可救藥的喜歡上了楊憐書。儘管他也察覺到,楊憐書似乎討厭自己,但拿出了水滴石穿的堅韌,窮追不捨。

這不。今日金山寺詩會,楊憐書必定會去。他也是前呼後擁的跟上來。

“憐書妹妹。這一次金山寺詩會,聚集了江左俊傑。嶄露頭角的才子,老牌的名士。一定極為精彩。”

南宮錦龍知道楊憐書喜好風雅,專撿好的說。

馬車內。楊憐書雖然討厭南宮錦龍,但對金山寺詩會,卻也是抱著極大的期待,精緻的小臉蛋上露出了悠然神往之色,微微頷首,應道:“嗯。”

南宮錦龍聞言頓時熱血高漲,滔滔不絕的與楊憐書討論詩會,談論文雅之事。

這水滴石穿,倒也不是純幻想。

至少他知道她喜好,而且專攻弱點。

很快,金山寺到了。

千年古剎氣派的緊,兩隊威風凜凜的武僧手持棍子,在外維持秩序,門前停放著許多馬車,站著許多家奴、奴婢。

今日金山寺詩會,謝絕接待普通香客。

江爽也在金山寺內。

不過他既不是江左名士,也並非杭城權貴,更不是出名才子,而是金山寺的僱工。

負責修剪花花草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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