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沈雲綰仍是感到了深深的迷惑。

一直到蕭夜珩從前院趕回來,沈雲綰還在思考這件事。

蕭夜珩走進臥室,見妻子的手裡捧著一本醫書,許久都沒有翻頁,一雙波光瀲灩的明眸暗自出神,不由放輕了腳步,悄無聲息地從她身後靠近,捂住了她的眼睛。

“猜猜我是誰?”

“蕭夜珩,你幼不幼稚?”沈雲綰笑罵著拉下蕭夜珩的手,卻被對方反握住手臂,往懷裡一帶,丟在了榻上。

“你身上好香。”沈雲綰剛沐浴過,欺霜賽雪的肌膚透著一抹胭紅,猶如抹了胭脂般動人。

“別鬧了。”

沈雲綰笑著躲開蕭夜珩的吻。

“快讓我起來,我有正事跟你說。”

可是比起勞什子的正事,蕭夜珩明顯對一身幽香的妻子更感興趣。

輕紗搖動,沈雲綰的臉蛋埋在被褥中,眼角透出一抹微紅,彷彿用畫筆精心描繪出的斜紅一般的豔麗。

沈雲綰用力咬住手指,方才壓下了齒間的吟哦。

這股失控的感覺折磨的沈雲綰快要發了瘋……

就在這時,腰間襲來一股力道,像是要把她不盈一握的腰肢給折斷,接著,沈雲綰被拋到半空,隨之重重地落下……

她的喉嚨裡發出了一聲破碎的嬌吟,身上的力氣彷彿被抽乾了一般,軟軟地靠在蕭夜珩懷裡,就連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

“綰綰,喜歡嗎?”蕭夜珩一改之前的深沉,薄唇彎起,一雙墨眸充滿了得意和傲然,這樣的他,更像是一個少年。

沈雲綰惱怒地瞪了蕭夜珩一眼,但她眼波如水,不像是發怒,倒像是無聲的邀請,嫵媚入骨,令蕭夜珩的目光為之暗了暗。

蕭夜珩忍不住將人重新抱在了膝頭,調笑道:“綰綰不滿意嗎?那我就……到綰綰滿意為止。”

“夠了,我滿意,很滿意還不行嗎?”察覺到蕭夜珩又有捲土重來的架勢,沈雲綰慌亂無措地喊道。

聞言,蕭夜珩低低地笑了起來,肩膀一顫一顫,一雙墨眸盛滿了歡喜,那是他極其罕見的愉悅模樣。

“蕭夜珩,你太過分了……”

沈雲綰惱羞成怒,眼底一熱,晶瑩的淚珠從眼角跪下,順著蕭夜珩的肩膀,一路滾到他的胸膛……

這滴淚水彷彿落在了蕭夜珩的心間,燙的他心臟一縮,他連忙吻了下沈雲綰被汗水打溼的青絲,柔聲道:“都是我不好,不該惹你生氣。綰綰,你哭得我心都要碎了。”

“碎了最好,看你還怎麼氣我。”

沈雲綰別過頭,無聲地垂淚,就是不肯去看蕭夜珩。

蕭夜珩沒想到會把她惹急了,渾身的肌肉都緊繃了,溫聲道:“綰綰,我怎麼捨得氣你?”

“那你剛剛是不是在笑我?你嘲笑我,還說你不會氣我?”

沈雲綰越想越是生氣,眼淚落得更兇了。

蕭夜珩的心口就像是壓了一塊巨石,悶悶地發疼。

“我絕對沒有笑你。綰綰,我怎麼會笑你?”

“那你在笑什麼?那你得意什麼?”

沈雲綰倏地回過頭,撞進蕭夜珩的視線,一雙明眸含著淚,質問道。

“你說,你是不是很得意?”

自己剛剛有嗎?蕭夜珩慌得手足無措,不明白兩個人前一刻還好好的,為什麼下一刻自己就把綰綰惹哭了,而自己連哄綰綰開心的方法都找不到。

蕭夜珩的墨眸閃過一道暗芒,忽然單膝跪在了榻上:“綰綰,我跟你賠罪!”

沈雲綰沒想到蕭夜珩就這麼全身赤裸地從被子裡出來,嚇得尖叫一聲,手裡的枕頭砸在他身上。

“你給我把衣服披上!”

看著沈雲綰臉都綠了,蕭夜珩一陣尷尬,連忙把寢衣穿上,臉上竟是浮上了一絲可疑的暗紅。

他發誓,他是一時情急,絕不是有辱斯文。

“綰綰。”蕭夜珩連著錦被將沈雲綰抱進了懷中,俯首去啄沈雲綰的唇。

“怎麼罰我都行,不能不理我。”

蕭夜珩目光垂落,忽然發現了榻上的一柄如意,目光一亮,遞給沈雲綰。

“你若不解氣,就拿它砸我。”

金鑲玉的如意沉甸甸的,這一柄如意若是砸下去,蕭夜珩的肩膀還要不要了。

沈雲綰又好氣又好笑。

她方才只是看不慣蕭夜珩這麼得意,才會裝哭想要銼一銼他的銳氣,沒想到事情會朝著一個不可思議的方向發展。

沈雲綰將如意丟到一邊,抬起手,主動摟住了蕭夜珩的頸項。

“我就是不想讓你太得意,剛剛裝哭的。”

聞言,蕭夜珩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一顆七上八下的心臟才落回了實處,不由露出了一抹無奈:“下次不許這麼嚇我了。”

讓他為此責怪綰綰,蕭夜珩捨不得。

沈雲綰嗔了他一眼:“還不是你太奇怪了,讓你的那些屬下看見,還以為你被人冒充了。”

“你是我的妻子,在你前面,當然不一樣。”

蕭夜珩在沈雲綰的唇上啄了一口,此刻徹底放鬆了下來,手臂攬著她,溫聲說:“你跟我說的要緊事是什麼?嘉柔怎麼樣了?”

“嘉柔怎麼樣連我也說不好,不過呢,她以後肯定無法恢復正常了。陛下和皇祖母為了甩開這個燙手山芋,決定讓齊若昭接下。”

“不用說,這一定是皇祖母的主意。”

蕭夜珩有些無奈。

皇祖母在久居深宮,最喜歡這種軟刀子割肉的法子,其實大可不必。

嘉柔下降到齊家,真若論起來,對齊家來說未必是一件壞事。

“雖然是皇祖母的主意,但陛下也同意了。不過齊家兩位夫人對嘉柔很不滿意。”

沈雲綰將世子夫人和齊三夫人的表現一五一十地說了。

蕭夜珩一開始還含笑聽著,目光越來越冷,最後,臉上笑意盡失,一張俊美無儔的面龐猶如覆上了一層寒冰:“不知所謂!”

“我已經罰過她們了。齊家已經日薄西山,你何必跟她們一般見識。”

沈雲綰聽出蕭夜珩想為自己出頭,連忙說道:“既然是後宅之事,有我自己解決就夠了,你若是帶我出面教訓齊家,別人只會以為我這個謹王妃無能。”

“綰綰,齊家的人我早就想動了,從前是力不從心。”蕭夜珩的手指在沈雲綰的青絲間穿插著,如絲綢般順滑的青絲讓他愛不釋手。

“既然你早就有安排了,那我就雙管齊下。對了,還有一件事……”

沈雲綰把巷子裡發生的一幕跟蕭夜珩說了,一雙水潤的明眸充斥著疑惑。

“姜重吾想要做什麼?翠屏猜測他想改投你門下,我倒覺得沒這麼簡單。如今陛下看著身體還好,以他的地位,很不必這麼早就下注。”

“而且……我聽說,從前姜家支援蕭君澤時,蕭君澤還妄想支使姜昌年幫他做事,卻被後者毫不客氣地頂了回去。所以……”

沈雲綰話鋒一轉,說出心底的猜測。

“與其說姜家支援的是蕭君澤,倒不如說,姜家不想讓你做太子。難道你曾經得罪過姜家嗎?”

“綰綰,你知道父皇對我成見頗深,我不是蕭君澤,又怎麼敢得罪帝師。”

蕭夜珩語帶嘲諷。

“那就奇怪了。”

沈雲綰皺起眉,忽然,翻身趴在蕭夜珩肩頭,眼底波瀾湧動:“會不會……是齊家!姜家和齊家有矛盾,而你又是齊家的外孫,所以,姜重吾才不想讓你做儲君。”

沈雲綰越想越覺得這個解釋說得通。

“難道姜重吾特意提醒我,就是怕齊家拿著此事做文章?可是,他若真的討厭你,討厭齊家,你們鷸蚌相爭,姜重吾不是更開心嗎?”

沈雲綰冥思苦想,兩彎黛眉都要皺到一起了。

“綰綰,別想這麼多了,你昨夜一夜未睡,一會兒喝碗燕窩粥,趕緊補覺,睡到自然醒再用膳。”

沈雲綰想不出所以然,只好點了點頭。

“你呢?今天不去前院嗎?”

“我就在這裡陪你。”

蕭夜珩在沈雲綰的頰邊落下一個吻,輕輕拍著她的背,直到她睡著……

次日,沈雲綰想起今天是給衛心蘭複診的日子,命令王府的下人套車,前往陳家。

曾經炙手可熱的陳國公府已經變成了留侯府,比起國公府那座豪華、氣派的府邸,如今的留侯府不僅地方變小了,一路上雖然也是亭臺樓閣,卻是肉眼可見的蕭條,就連下人們也沒有了從前的倨傲。

沈雲綰一路行來,陳家的下人們連頭都不敢抬,恭恭敬敬地行禮請安。

到了後院,衛心蘭親自迎了出來。

她如今的肚子已經有五個月大了,比起從前,身形要豐潤許多,就連眼角的細紋都被撐開了,整個人看起來像是年輕了十歲。

“謹王妃,你給我的雪肌膏太好用了,前日我去給母親請安,母親說我‘越活越回去’了。”

衛心蘭掩嘴笑道。

她如今什麼瑣事都不管,只一心一意地等著肚子裡的孩子降生,沒有了煩惱,看什麼都是歡喜的。

“夫人喜歡就好。若是用完了,我再讓人多送一些。”衛心蘭給自己送過幾次重禮,幾瓶雪肌膏,比起衛心蘭的禮物就是九牛一毛。

“多謝王妃,王妃快隨我進屋,別站在外面說了。”

衛心蘭笑意盈盈地將沈雲綰迎進了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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