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你、你、你該當何罪!”

錢有福眼看著“寶物”被毀,頓時氣急敗壞,指著沈雲綰的手指都在發顫。

這可是一件能夠以命換命的寶物!若是沒有被毀,自己把它獻給陛下,可是一樁天大的功勞!

“奴婢按照林神醫的囑託,處置他的遺物,請問公公,奴婢犯了什麼罪?”

沈雲綰現在披著一個假芯子,才不怕得罪錢有福。

她就不信,錢有福還敢把真實的目的說出來!

“賤婢!你還敢強詞奪理!”錢有福衝著身後的御林軍喝道,“給咱家把這賤婢拿下!”

“慢!”蕭夜珩在孟池的攙扶下,渾身無力地靠在臥榻上。

他一臉虛弱地說道:“錢公公,婢女即便有錯,自有本王處置,就不必公公代勞了。”

錢有福這才想起謹王已經醒了。

即使陛下對謹王十分不喜,那也是私底下,明面上謹王依然是主子。

錢有福只能把這筆賬記在心裡頭,淡淡地道:“謹王殿下,咱家哪敢越俎代庖啊。只是咱家見不得寶物被毀,心裡頭覺得可惜罷了……”

“寶物?”蕭夜珩不明所以地看向孟池。

“怎麼回事?”

孟池於是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解釋了一遍,剛毅的面龐上,乾涸的眼淚又有傾盆而下的趨勢。

“嗚嗚……王爺,您的命是拿林老的命換的,那些天殺的刺客,還有幕後指使,屬下詛咒他們不得好死!生兒子沒有屁眼!男的為奴!女的為娼!不男不女的……”

錢有福的臉色越來越陰,最後忍無可忍地打斷:“夠了,你是謹王府的侍衛統領,怎麼跟個市井混混一樣粗俗!”

孟池撇了撇嘴:“錢公公,我又沒罵你,你管我粗不粗俗呢!”

“咱家是怕你汙了王爺的耳朵……”錢有福冷冷說道。

蕭夜珩對兩人的爭吵置若罔聞,目光悽愴地看向林老的“遺體”:“林老……”

他掙扎著想要下榻,卻險些栽倒,多虧孟池一把扶住了。

此刻,他那張如玉般的俊顏白得近乎透明,清雋的眉目帶著濃濃的哀傷和脆弱。

“林老……”

他沙啞的嗓音幾近哽咽,真是聞者嘆息、見者流淚。

沈雲綰看得直呼666,同樣是人,孟池那個糟心的演技簡直沒法看,哭起來眼淚鼻涕糊一臉,只覺得滑稽可笑,蕭夜珩卻讓人心疼不已。

“王爺,您現在的命不光是自己的,還有林神醫的,奴婢請王爺節哀,不能讓林神醫死不瞑目……”

沈雲綰捂著帕子,抽抽搭搭地哭了起來。

“說不定、說不定林神醫還有救。畢竟太醫院的御醫都在這兒,您要相信許院判才是啊……”

沈雲綰把所有御醫都架在了火上烤。

許院判為了整個太醫院的名聲,只能硬著頭皮去察看林佛手的情況,雖然明知道人死透了,他還是拿著金針將林佛手紮成了一個刺蝟。

半晌,許院判做作的長嘆了一聲:“哎,林神醫換血前就說過,謹王體內的毒藥太複雜,他只能以身相替,如今工具也被毀了,我也是回天乏術啊……”

“是啊、是啊,恐怕華佗再生也一籌莫展……”

“我等再厲害,也不是神仙……”

御醫們七嘴八舌地說道,這幫人竟是空前的團結。

“孟池,將林老厚葬吧。”

蕭夜珩彷彿已經接受了事實,臉上露出悲慟之色。

“是,屬下這就去辦,一定讓林老風光大葬!”

孟池抹了抹眼淚,又揩了揩鼻子,帕子裡還包著一大把鼻涕水,就這麼湊到了許院判身前。

“許院判,你趕緊把金針取了,看看林老都被你紮成什麼樣了?”孟池一臉嫌棄地說道。

許院判想到孟池帕子裡的鼻涕水,胃裡一陣犯惡心,他忍不住離孟池遠了些,心裡罵道,粗人就是粗人!狗肉上不了筵席!

許院判將林佛手身上的金針一根根拔掉,在拔百會穴的金針時,藉著袖子的遮擋,不著痕跡地試探了一下林佛手的鼻息……

對方的動作雖然隱蔽,卻沒有逃過沈雲綰的眼睛。

看來蕭君澤在朝中的勢力經營極深,就連太醫院的院判都是蕭君澤的人。

蕭夜珩的處境比自己設想的還要糟糕,沈雲綰長長地嘆了口氣,自己這是上了賊船了,以後的麻煩少不了!

虧本買賣啊虧本買賣!

有了這番驚心動魄的演出,錢有福和太醫院的御醫們深信不疑地走了。

至於他們會跟皇帝怎麼說,就不在沈雲綰的考慮範圍內了。

沈雲綰將解藥給林佛手服下,在林佛手探尋的目光中,她光棍地攤了攤手:“別看我,都銷燬了,而且你是當事人,應該知道我那些都是障眼法。”

沈雲綰三言兩語便把林佛手的疑問堵住了。

“林老,先別管這些細枝末節了。我立刻讓人送你出京城,你先在邊關呆上幾年,等到時機成熟,再派人把你接回來。”

盧晗之不愧是謹王的第一謀士,當機立斷,不留任何把柄。

蕭夜珩微微頷首,吩咐道:“晗之,準備一個帶夾層的棺木,再找一具相似的屍體放到棺槨裡。”

接著,目光歉意地看向林佛手:“委屈林老了。”

“王爺說的哪裡話,您本是天潢貴胄,卻為了邊關百姓捨生忘死。一年前的渭水之戰,您不幸為小人所乘,身中劇毒,只恨我醫術不精,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您日日夜夜遭受折磨。”

林佛手說到動情之處,不禁老淚縱橫。

這大魏朝堂只知爭權奪利,什麼時候管過百姓的死活!

邊關不能沒有謹王,天下更不能!

他朝著謹王稽首一禮,語氣鄭重地跟謹王辭別:“能夠為王爺效犬馬之勞,是我林佛手之幸!如今,您身邊有了沈姑娘,我總算可以放心離開了。”

“林老,一路保重!”蕭夜珩的雙臂微微用力,親自扶起了林佛手。

“我說你們就別耽誤時間了,再這麼墨跡下去,就不怕皇帝派人殺個回馬槍?”

沈雲綰打斷了眼前溫情脈脈的一幕。

開玩笑,他們現在可是走在鋼絲繩上,哪有多餘的時間傷春悲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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