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瑚,哀家就是念在你服侍多年的份上,才給你坦白的機會。”鄭太后深深地看了珊瑚一眼。

“太后娘娘,奴婢真的冤枉,您不能聽信別人的片面之詞啊……”

珊瑚直到現在還心存僥倖。

“冥頑不靈。”鄭太后不再心軟,而是冷聲道:“小丫頭,哀家把人交給你了。”

沈雲綰不是拖泥帶水的性子,點了點頭,一隻纖纖玉手按住了珊瑚的肩膀。

“啊……”

珊瑚嘴裡逸出一聲慘叫,身體痛的不斷打著哆嗦,身上的衣物更是被冷汗所浸透,整個人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

“這叫分筋錯骨手,我會根據每個人的耐受力進行調整,你這才是第一階段。再問你一次,是誰派你毒害太后娘娘的?”

沈雲綰出手狠辣,笑容卻甜蜜如糖,在珊瑚眼中,比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還可怕。

“奴婢沒有做過的事,為什麼要認?”珊瑚仍在嘴硬。

“不見棺材不掉淚。”

沈雲綰的手指在珊瑚的肩膀上輕輕一拍。

珊瑚彷彿被抽離了筋骨,身體一軟,整個人委頓在地,這次,竟是連慘叫都沒有力氣了。

“珊瑚,我是個大夫,見慣了生老病死。要知道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沈雲綰的語氣帶著濃濃的威脅。

珊瑚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額頭上的汗水浸入了眼睛,刺得她不斷流淚。

“我說,太后娘娘,我說……”

“是不是陳氏那個賤人?”

鄭太后冷笑著問道。

“太后娘娘,指使奴婢的人不是貴妃娘娘,是太醫院的張太醫。是他偷看了太后娘娘的脈案之後,指使奴婢這樣做的。”

“張太醫?”

沈雲綰下意識地看向蕭夜珩。

“那天晚上,跟蕭君澤一起來的太醫是不是張太醫?”

蕭夜珩沒有直接回答沈雲綰,而是用目光鎖住了珊瑚:“太醫院姓張的太醫有三位,你口中的人是誰?”

“謹王殿下,那人是張白朮。”

沈雲綰的手段讓珊瑚對她產生了深深的恐懼,此刻把什麼都招了。

“珊瑚,你在哀家身邊多年,便是後宮嬪妃也要給你三分薄面,小小的一個太醫,也能買通你嗎?你莫不是把哀家當成了傻子?”鄭太后並沒有相信珊瑚的供詞。

“太后娘娘,奴婢今年二十四歲,進宮十幾年,早就受夠了深宮中的生活,是奴婢該死,生出了私心,想要給自己找一條退路……”

珊瑚慘笑著說道。

在宮中,即便自己貴為太后娘娘身邊的女官,卻不能穿顏色鮮豔的衣服,不能戴精巧、華麗的首飾,自己和普通的宮人又有什麼區別呢?

每個孤枕難眠的日夜,自己只能用牙齒用力咬著胳膊,才能壓下身體裡最深層的渴望。

太后娘娘高高在上,哪裡會在乎自己這等螻蟻的想法!

聞言,鄭太后不僅沒有被珊瑚打動,反而一臉冰冷。

“若是一樁好姻緣,哀家自當成全。可你明知張白朮已有妻室卻還心存妄想,你明知哀家最恨女子自甘墮落!”

鄭太后的食指挑起珊瑚的下巴,眼神凜冽如刀。

“你聽信了張白朮的花言巧語,以為哀家死了,你就能跟他雙宿雙飛了?天真,哀家死後,第一個上路的就是你!”

說完,立刻鬆開了對珊瑚的鉗制,嫌髒一般,用帕子擦了擦手指,吩咐道:“隱娘,看著她把供詞寫了,我們即刻回京。”

自己遠走京城後,當真是什麼妖魔鬼怪都出來了。

……

沈雲綰跟蕭夜珩來時輕車簡從,加上孟池一行三人,離開的時候卻是浩浩蕩蕩。

車上,蕭夜珩詢問:“祖母,您突然回京,不用跟父皇打聲招呼嗎?”

“阿寶,哀家身為坤儀宮的主人,想走便走,想回便回,便是皇帝也無權過問。”

鄭太后語氣淡淡,動作卻異常溫柔地拍了拍蕭夜珩的肩膀。

不知何時,孫兒的肩膀已經寬闊到能夠撐起大魏的一片天了。鄭太后心中除了欣慰之外,還有著一絲淡淡的傷感。

若是明月還活著,看到阿寶這樣卓爾不凡,不知道心底該有多高興。可惜了……

“祖母,孫兒是怕路上會有意外,若是父皇派御林軍來接您,孫兒路上也不用提心吊膽了。”

在鄭太后面前,蕭夜珩的臉上不僅時常掛著笑容,偶爾還會表現出依賴和孺慕,讓同坐一車的沈雲綰大跌眼鏡。

“誰會來刺殺我一個老太婆?若是陳氏敢在光天化日動手,我反而要高看她一眼。”

鄭太后諷刺地想道:這世上,只有陳氏日夜盼著自己早死,兒子未必不知。

真到了那時,兒子是會包庇陳氏還是會為母報仇,連自己都不敢去猜。

然而,鄭太后話音剛落,一支箭矢破空而來,扎透遮擋的門簾,眼看著就要射中鄭太后的胸口……

沈雲綰出手如電,柔蔥蘸雪般的手指牢牢夾住了鋒利的箭簇,箭羽猶在顫動個不停。

只聽馬車外計程車兵喝道:“爾等竟敢當街行兇,可知車上是何人?!”

“是誰不重要,我等接了命令,這條道上,只要是會喘氣的通通留下!”

對方粗著嗓子答道,接著便是兵器交接的聲音,令人聽的頭皮發麻。

“祖母,看來您身邊的奸細不止是珊瑚。”

蕭夜珩面色凝重。

能這麼快便得到訊息,一定是有人通風報信。

“阿寶,是祖母大意了,早知如此,便該通知皇帝。”

鄭太后緊緊握著蕭夜珩的手指,安撫似地拍了拍,儼然忘記了蕭夜珩不再是那個需要她保護的孩童了。

“蕭夜珩,你跟太后娘娘呆在馬車上,我下去看看。”

沈雲綰手裡還握著被她截下的箭羽,不等蕭夜珩開口,一把掀開了車簾,猶如矯捷的飛燕般掠入了戰場。

鄭太后曾經也是在戰場上殺過敵的,見狀不由讚歎道:“好俊的功夫!沈正青一直看不起武夫,竟然會讓小女兒習武!”

蕭夜珩聞言,一雙幽深的墨眸閃了閃。

恐怕連沈正青都不知道他的次女會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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