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王爺,您還好嗎?”岐王的小廝急得團團轉。

只見岐王眨了眨眼睛,喉嚨裡發出“嗬、嗬”的聲音,看上去宛如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

他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看著沈雲綰的眼神透出了一絲哀求。

沈雲綰心想,這傢伙倒是能屈能伸,然而,自己會讓他知道什麼是心冷如鐵。

“謹王殿下,雖然你身上的毒已經解了,但脈象依然很弱,回府之後,我會讓婢女給你送藥過來,你先服用三天看看效果。”沈雲綰的瞎話隨口就來。

蕭夜珩也只能配合:“多謝義安郡主,不過郡主不用麻煩了,本王這就安排下人跟郡主回去取藥。”

“那好。”沈雲綰點了點頭,“謹王殿下,我就先告辭了。”

有岐王這個外人在這裡,蕭夜珩無法很放開地跟沈雲綰談話,今天的小聚也只能到此為止。

“義安郡主,慢走。”

沒想到岐王的小廝卻不幹了,直接堵在了門口。

“義安郡主,我們王爺沒來謹王府之前,人還好好的,而且我們王爺昨天剛讓太醫把過平安脈,太醫說我們王爺身體很健康。可王爺就在屋裡呆了一小會兒功夫,就成這樣了……”

“什麼意思?”沈雲綰打斷了小廝的喋喋不休,“你在懷疑謹王殿下嗎?還是說,你在懷疑我?”

沈雲綰暗藏鋒銳的目光迫得小廝垂下頭:“小人不敢。”

“既然不敢,那你還不讓路?!”

然而,即使岐王小廝嚇得兩股顫顫,身形依然沒有挪動分毫,將門口堵得嚴嚴實實。

小廝心裡很清楚,如果真讓義安郡主走了,那“護主不力”的這口鍋就會扣死在他頭上,那他一家子也都別活了!

“嘴上說著不敢,卻攔著我離開,不是懷疑我又是什麼?”

沈雲綰冷哼了一聲,目光從岐王的身上掃過,清甜的嗓音像是結了一層冰霜。

“既然你懷疑是我動的手,那我就等到太醫來了再走,到那時候,我看你們還有什麼話說。”

沈雲綰動手之前便有這個自信,太醫院的所有御醫,都不可能看出任何端倪。

沈雲綰平靜無瀾的神情讓小廝的心頭生出了一絲猶豫。

小廝剛剛在門外聽得清清楚楚:自家王爺誤把義安郡主當成了姬妾,嘴上調戲了幾句,接著便身體出了問題,不是義安郡主動的手又是誰?

可看義安郡主的樣子,好像絲毫不怕即將上門的太醫,難道……動手之人真的不是她?

想法混亂的不僅僅是小廝,還有岐王蕭致遠。

岐王原本以為自己之所以變成這樣,都是義安郡主的蓄意報復,雖然,他也沒有看清義安郡主是如何出手的。

可義安郡主這副光棍樣,這是完全不怕太醫揭穿她啊!

岐王現在身體不能動,一雙眼珠子在眼眶裡轉來轉去,難道……自己真的有什麼暗疾?

岐王心中生出了一股濃濃的擔憂。

他今年才二十七歲,若是中風了,以後還怎麼騎馬倚斜橋、醉臥美人膝?

岐王越想越是難過,一副欲哭無淚的神情。

而沈雲綰則是神情閒適地坐在玫瑰椅上,對著蕭夜珩笑嘻嘻地道:“謹王殿下,馬上就到了用晚膳的時辰,我能在府上蹭頓飯嗎?”

“義安郡主肯賞光,本王榮幸之至。”蕭夜珩微笑著說道。如果不是岐王叔橫插一腳,自己現在早就跟雲綰用上膳了。

“啊、啊、啊……”

岐王聞言,表達出強烈的不滿之情,然而,話到嘴邊,依然是含糊不清的音符,就連他的小廝都聽不明白。

蕭夜珩也故作糊塗:“王叔,你想說什麼?侄兒不懂。王叔不要著急,你放慢語氣慢慢說。”

我也餓了!我也餓了!岐王的心頭髮出了一陣無能狂怒,一雙眼睛燃燒著熊熊的火苗,如果目光能夠殺人,蕭夜珩和沈雲綰早就死無全屍了。

“王叔,我懂了。”蕭夜珩慢吞吞地說道,“王叔放心,太醫就在路上,應該很快就到。”

就在這時,岐王的肚子“咕嚕嚕”地叫了一聲。

蕭夜珩內力過人,卻像是沒有聽到一樣。

岐王的小廝只好主動提醒:“謹王殿下,有沒有可能我們家王爺餓了?我剛剛聽到王爺肚子叫了。”

“王叔肚子叫了?”蕭夜珩皺起眉,“糟糕,王叔是不是要出恭?來人,將王叔扶到五穀輪迴之地去。”

聽了蕭夜珩的話,岐王的小廝徹底懵了。

肚子叫,雖然有可能是拉肚子,但他們王爺又沒有吃壞東西!

“還愣著做什麼?難道你要看著岐王叔當場出醜嗎?若是岐王叔真的……嗯,王叔以後還有半點面子嗎?”

蕭夜珩的語氣冷冰冰的,森寒的目光帶著濃濃的威懾。

岐王小廝嚇得當場噤聲,半個字都不敢多說,跟謹王府的侍衛一起,將岐王抬了出去……

聽著腳步聲遠去,沈雲綰的唇畔漾起一朵俏皮的笑容。

“蕭夜珩,看不出來,你心夠黑的。”

沈雲綰今天對蕭夜珩有了全新的認識。

蕭夜珩這個傢伙就連使壞都是正大光明的,偏偏還叫人有苦說不出。

面對沈雲綰的指控,蕭夜珩既沒承認也沒辯解。

恰好下人們將晚膳端進了屋內,蕭夜珩指著桌上的其中一道菜說道:“這是荔枝琵琶鴨,我記得你喜歡口味偏甜的菜式,嚐嚐合不合胃口。”

嘖,又在轉移話題。

沈雲綰似笑非笑地翹起唇:“你幫我幫的這麼明顯,就不怕得罪了岐王嗎?”

“雲綰,你大概不知道,岐王叔生母早逝,由祖母代為撫養了三年,即使後來他出宮開府,看到祖母依然像是老鼠見了貓。所以……”

蕭夜珩的目光意味深長:“岐王叔不敢拿我如何,頂多在暗地裡給我使絆子。”

察覺到沈雲綰蹙起了眉尖,蕭夜珩笑了笑:“放心吧,給我使絆子這種事,岐王叔不止做了一次,所以我就算把他得罪得再狠些也無妨。”

沈雲綰皺著的黛眉這才舒展了,她抿了抿嘴角,明眸裡閃過一絲寒意:“要不要我幫你把他……”

沈雲綰沒有把話說完。

蕭夜珩知道她的意思,幅度極輕地搖了搖頭:“時機未到。”

岐王那些小動作對蕭夜珩來說是小打小鬧,還在接受範圍內,若是真的犯了蕭夜珩的忌諱,再朝他動手也不遲。

“雲綰,先給他吃點苦頭,做得太明顯了,恐怕會引起父皇的懷疑,對你不利。”

無論如何,在蕭夜珩這裡,沈雲綰的安危永遠都是擺在第一位的。

“那我就先放他一馬。”沈雲綰說完,夾了一筷子蕭夜珩推薦的荔枝琵琶鴨。

只見鴨皮香脆,鴨肉鮮嫩,還融入了荔枝蜜的味道,酸甜可口,好吃的讓沈雲綰愉悅的眯起了一雙明眸。

“這道菜很好吃,蕭夜珩,能不能讓廚房再幫我打包一隻琵琶鴨,我帶回去當宵夜。”實際上沈雲綰是想分享給紫竹。

雖然紫竹是個一言不合就會大打出手的暴脾氣,但跟自己一樣喜歡甜食,沈雲綰想帶回去給她嚐嚐。

“他能入了你的眼是他的福氣。我明天讓人送到你府上。”

做出這道荔枝琵琶鴨的廚子來自江南,是周春暉發了好大的功夫挖來的,也是蕭夜珩幫沈雲綰準備的。

“那我就不客氣了。”沈雲綰彎起唇,露出一朵燦爛至極的笑容,燦爛到讓人的眼神都跟著晃了晃。

“你喜歡就好。”蕭夜珩等到沈雲綰拿起筷子,才開始用膳。

他們兩人吃飯的速度都很快,但動作卻很優雅,像是一幅賞心悅目的畫卷。

等到下人們將桌子收拾乾淨,御醫這才姍姍來遲。

沈雲綰髮現這人還是一張熟面孔,是在王府裡有過一面之緣的張太醫,同時,還是蕭君澤那一邊的人。

“微臣參見謹王殿下,敢問謹王殿下,岐王在何處?”

張太醫跪地給蕭夜珩行禮,眼角的餘光在屋子裡掃了掃,視線從沈雲綰身上掠過時,眼底浮上一抹濃濃的驚豔。

不知何時謹王府裡竟多了一位絕色美人,怎麼一點風聲都沒有傳出來?!

蕭夜珩說道:“岐王叔腸胃不適,被人扶著去了淨房,這個時間也該回來了。”

不必蕭夜珩吩咐,謹王府裡那些成了精的下人也知道,不能讓岐王打擾了王爺和沈姑娘用膳,肯定得估摸著時辰才會把人送回來。

對於這一點。蕭夜珩心知肚明。

“這麼說岐王是吃壞了肚子?”張太醫在心裡暗罵了一聲,當時謹王府的侍衛跟催命一樣,枉自己還以為岐王是出了什麼大事呢!

皇室之人就是嬌貴,一點小病都興師動眾,害的自己晚膳都沒用上!張太醫雖然不滿,也只敢在心裡面吐槽。

“張太醫,岐王叔的情況複雜得很,還是等岐王叔來了,你再下判斷吧。”蕭夜珩淡淡道。

聽出了謹王殿下暗藏的不滿,張太醫賠笑道:“謹王殿下說得對,是微臣武斷了,具體情況還要岐王來了才知道。”

張太醫話音方落,便見四個侍衛抬著一個男子走進了屋內,不是岐王還是誰?!

張太醫的雙腿本能地軟了軟。這岐王爺怎麼回事?居然被侍衛抬了進來,要是岐王真的得了不治之症,自己豈不是要背鍋!

張太醫發現這就是一樁苦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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