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嘉柔公主叫蕭麗華。可惜,對方辜負了這麼美好的名字。

沈雲綰沒有再管嘉柔公主,將她扔在偏殿,一個人回到了正殿內。

“太后娘娘,嘉柔公主已經供認不諱,她受宸郡王指使,將毒藥抹在了帕子上,藉著給謹王殿下送桃花酥的藉口,用抹了毒藥的手帕包住點心遞給了謹王殿下。”

“謹王殿下錯信了和嘉柔公主的兄妹之情,毫無戒心地將點心吃下,因此身中劇毒,於半柱香後發作,目前生死不知。”

說到最末,沈雲綰的眼底微不可見地浮上了一絲痛意,為了避免被人察覺,她連忙將眼底的異色壓住。

“走,跟哀家去見皇帝!”

鄭太后現在是神阻殺神、佛阻殺佛,若是有了嘉柔的口供,皇帝還要包庇宸郡王,那就讓天下人來評評理。

“是,太后娘娘。”

沈雲綰來到太后身邊,和柳姑姑一人一邊,扶住了太后孃的手臂。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往皇帝的太極宮趕去。

到了清心殿外面,只見錢有福竟是親自守在了殿門外頭,看到太后出現,瞬間一陣頭大。

“奴才參見太后娘娘,太后娘娘萬福金安。”

“讓開!”

太后連讓人通報都省了,一眼瞥過。

蘇小滿接收到太后的目光,不必太后吩咐,三步並作兩步,捂住了錢有福的嘴,將他拖到了旁邊。

侍衛們見狀更是不敢阻攔,只能看著太后“大搖大擺”地闖進殿內。

清心殿內,皇帝已經跟底下的大臣僵持了許久,聽到動靜,皺了皺眉,只見太后竟是氣勢洶洶地闖了進來,旁邊還跟著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沈雲綰。

“母后,朕正在跟大臣商討政事,您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皇帝的言下之意是責怪太后不該闖進來。

然而,鄭太后豈是吃素的!

“愛家都要白髮人送黑髮人了,卻連兒子的面都沒有見到……”

鄭太后的話帶著歧義,皇帝心知太后是在說長子,可是聽著,倒像是詛咒自己一般。

他的眉心浮上了一絲淺淺的摺痕,說道:“母后切莫憂心,朕已經將太醫院的所有太醫都派去了謹王府。”

若是從前,長子的死活,皇帝並不在意;可是現在不同了,得知齊明月曾經為自己遭受過的委屈,皇帝心懷內疚,長子就算有千般不是,也是明月留在世上唯一的骨血了,他還做不到眼睜睜地看著長子去死。

“太醫院的太醫若是有用,當初林佛手也不會想出一命換一命的法子,用自己的性命去換阿寶了。”

對太后來說,皇帝施捨的這點關心還不如沒有!

她朝著皇帝的御座走去。

見狀,大殿裡的臣子連忙讓出一條路來。

皇帝親眼看著太后將一張宣紙拍在了桌上。

“這是嘉柔親口供述的,你仔細看看吧。”

皇帝不明所以,拿起宣紙,一目十行地掃過,他的臉色漸漸陰沉了下來,眉頭更是皺得死緊。

“荒謬!”

“還有更荒謬的。”太后聽了,不由冷笑了一聲,揚聲喚道:“阿柳,你去跟皇帝仔細說說,他這一雙兒女做的好事!”

寵愛多年,就寵出了這麼一個玩意兒!明知道同父異母的妹妹對自己懷有不正常的感情,不僅不阻止,反而暗中引誘,看著妹妹越陷越深……

如今,也該讓皇帝親自嘗一嘗他種下的苦果了!

柳雙得了太后的吩咐,上前一步,在皇帝暗含猜忌的目光中,附耳說了一遍經過。

眾人只見皇帝的臉色不斷變幻,眼神驚怒交加,突然一把揮開了柳雙,接著撈起獅子滾繡球的田黃石鎮紙,朝著柳雙砸去,嘴裡怒喝道:“一派胡言!”

沈雲綰不想皇帝居然破了大防,居然惱羞成怒失手打人,她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柳姑姑,將柳雙的身體往後一帶,另一隻手一把撈起了飛過來的鎮紙……

無論是皇帝砸東西的動作還是沈雲綰救人的動作,都是在電光火石中發生的。

等到塵埃落定,太后連同大臣們才反應過來!

太后的心頭湧起了一股強烈的後怕,柳雙也就比自己小三歲,若是被皇帝砸實了,哪裡還能有命在!

她勃然大怒,看著皇帝的目光失望無比。

“阿柳從小便陪著哀家,後來又和哀家一起進宮,為哀家擋了多少明槍暗箭,哀家雖然和她名為主僕,卻情同姐妹。便是你,小時候你生病了,是她和哀家一起衣不解帶地照顧你,她對你,雖然沒有乳母之名,卻有乳母之實,你竟然對她下此毒手,你還是人嗎?”

“母后,兒臣方才是氣得狠了。”

實際上,皇帝將鎮紙丟出去的時候就已經後悔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當時為什麼會做出這種事。

但就像母后說的,柳姑姑對自己不薄。

皇帝朝著柳姑姑流露出愧疚的目光:“柳姑姑,是朕的不對,朕向你賠罪,希望柳姑姑寬宏大量,饒過朕這一次。”

堂堂九五之尊,屈尊降貴地跟自己道歉,柳姑姑還能如何?儘管齒冷,仍是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陛下言重了。陛下方才是無心之舉,何況,奴婢毫髮無傷,陛下不必愧疚。”

柳雙說著,竟是朝著皇帝的方向跪下,重重磕了一個頭:“奴婢何德何能,讓天子給奴婢賠罪,這是奴婢之過。君王不可能有錯,一定是奴婢錯了。”

“柳姑姑,你這樣說,讓朕無地自容啊。”

皇帝嘆息了一聲,親手扶起了柳姑姑。

對方越是深明大義,就越讓皇帝顏面無存。

太后見了,心底冷笑不已。

皇帝是阿柳親自照看著長大的,阿柳對皇帝的感情,不輸給自己這個生身之母,哪怕自己早就對這個兒子失望透頂,阿柳仍是抱著一絲期待,可是皇帝卻把這絲期待作沒了,以後如他所願,真正成為一個孤家寡人了。

“皇帝,阿柳一輩子都規規矩矩,從未僭越,你這是讓她為難,這茬便揭過去吧。”

眼下孫子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太后並不想看到皇帝在這裡虛情假意地表演。

“母后,都怪朕不好。”

皇帝鬆了口氣,他真怕太后會揪著不放,若是如此,明日自己的龍案就要被御史的摺子給淹沒了。

“只是……”

皇帝話鋒一轉:“柳姑姑的話太過匪夷所思,朕不信他們會如此。”

嘉柔雖然驕縱了一些,但怎麼可能會喜歡上二郎,他們是至親兄妹,母后就算想給二郎按罪名,好歹也找一個像樣的藉口。

不得不說,哪怕皇帝對蕭君澤已經失望至極,仍是對他存著骨肉之情,所以才不會相信自己的兒子會蠱惑自己的女兒。

“哀家和你一樣,也不相信,但證據確鑿,哀家想要不相信都不行!”

這對天下間最尊貴的母子在打著啞謎,薛元弼等人聽的一頭霧水。

但是根據皇帝方才的失態和凝重的臉色,這些人老成精的大臣們也能夠猜出,這件事絕對小不了!

“母后,您不能相信一面之詞。”皇帝朝著沈雲綰冷眼掃過去,眼神中寒意森森,顯然是在懷疑沈雲綰作怪。

“哀家方才就說過,證據確鑿,嘉柔已經承認了,皇帝若是不信,哀家便讓太監把證據抬過來,不妨讓大臣們評判一番。”

太后淡淡說道。

不管皇帝是真的不信還是假的不信,太后今日都要把這件事釘死了,哪怕是讓皇家淪為天下人的笑柄,只要能把蕭君澤繩之以法,逼問出解藥,太后情願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皇帝被太后7眼裡的決心和恨意給驚到了,一時有些怔然。

他還是頭一次從太后眼中看到這樣的光芒,彷彿下一刻就會摧枯拉朽,將一切都化為廢墟。

“母后,兒臣希望母后能夠三思而後行!”

皇帝絕不可能允許太后這麼做。

萬一事情是真的,皇帝哪裡能丟得起這個人。

那時候,整個皇室都會顏面無光。

“哀家也想三思而後行,可阿寶已經危在旦夕,若是哀家再猶豫不決,只能眼睜睜看著他斷氣。”

太后說到這裡便痛徹心扉。

她寒聲質問皇帝:“難道阿寶就不是你的兒子嗎?你就算對阿寶不能一視同仁,但你不要忘了,天下百姓是怎麼看阿寶的?對他們來說,阿寶就是大魏的守護神。”

“哀家知道,邊關的百姓甚至為阿寶立了生祠。”

聞言,鄧驍正愁找不到開口的機會呢,到這裡終於能插上話了。

他連忙點點頭:“陛下,大魏不能沒有謹王殿下啊!北蠻那些禽獸蠢蠢欲動,這段時日已經在暗中招兵買馬了,微臣來京之前,還扣留了一夥販賣鹽鐵的商販,若是大魏沒有了謹王殿下,邊關勢必會大亂啊!”

鄧驍忽然抹起了眼淚,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道。

那哀慟的神情,就是親生父母去世,也不過如此了。

皇帝見狀,被鄧驍這番作態噁心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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