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蕭夜珩對這個答案並不滿意。

他冷笑:“既然知道是你的主母,你怎敢驅使她?看來是本王對你太縱容了。”

盧晗之雖然早就猜到謹王殿下勢必會找自己算賬,但他沒想到這一天居然來的這麼快!

難道義安公主剛才跟謹王殿下告狀了?

盧晗之壓下心間思索,一臉沉重地跟蕭夜珩請罪:“王爺,晗之當時也是萬不得已,請王爺寬恕!”

“好一個萬不得已!”盧晗之的狡辯讓蕭夜珩心頭的怒火又有了復甦之勢!

他眼底鋒芒懾人:“怕是在你盧晗之眼裡,就連本王也要聽你差遣!”

這項罪名朝著盧晗之壓下來,將他的鎮定擊打得粉碎。

他的語氣誠惶誠恐:“王爺,晗之萬萬不敢!”

蕭夜珩卻冷笑了一聲,視線從盧晗之的身上掠過,睨了一眼周春暉。

這道冰寒無比的目光讓周春暉如墜冰窟。

此時此刻,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盧晗之膽敢讓義安郡主對盛飛羽使用“美人計”,並且還奏效了,而自己明知道盧晗之的計劃卻不阻止,恐怕在王爺眼裡,自己已經和盧晗之成了一丘之貉。

“王爺,微臣有罪,罪該萬死!”論起油滑,周春暉可比盧晗之強多了。

只可惜,即使周春暉認錯積極、態度誠懇,蕭夜珩並沒有打消主意,仍是重罰於他!

“滾去刑堂領五十棍,下次若是再犯,你這個長史也不必做了!”

這五十棍打下去,即使不死也要丟半條命,更何況,自己王府長史的位子也變得搖搖欲墜!

盧晗之這個害人不淺的傢伙!

周春暉露出如喪考妣的表情。

他不僅不敢求饒,還要跟謹王殿下謝恩:“微臣領罪,謝王爺責罰。微臣日後一定痛定思痛,絕不再犯!”

跟蕭夜珩表完決心,周春暉步履沉重地離開了。

現在屋裡頭就剩了盧晗之一個人。

他心底清楚,恐怕自己的處罰要比周春暉重得多。

偏偏,謹王殿下在處置了周春暉之後,遲遲沒有說出對自己的責罰,這讓盧晗之的心底忐忑不已。

只見謹王殿下親手沏了一盞茶水,送至沈雲綰手邊,溫聲道:“渴了吧?喝點茶。”

盧晗之還跪在地上呢,沈雲綰哪裡喝得下茶,但對上蕭夜珩深切的目光,只好接過他手裡的茶盞,放在唇邊淺啜了一口。

沈雲綰頓時眼光一亮:“這是什麼茶?茶香竟然如此清新。”並且還富含著濃濃的靈氣。

沈雲綰充滿驚喜的目光讓蕭夜珩心底一寬,唇畔不由自主地浮上了一絲笑意。

“這是我讓人去蒙山山頂採來的,此茶曾是甘露祖師手植的七株仙茶之一,你喜歡就好。”

聞言,沈雲綰粲然一笑:“讓你費心了。”

草木得天地之靈氣,日月之精華,根據自己的判斷,這株茶樹的茶齡至少有五百年,對修復自己的空間很有效。

看來,自己的每一句話都被蕭夜珩放在了心上。

沈雲綰的一雙明眸彎了彎,繼續剛才被打斷的話:“蕭夜珩,這件事也不能怪盧晗之,當時情況緊急,這是最好的辦法。”

可這個辦法在蕭夜珩眼裡卻是最糟的!

他眼底的笑意瞬間消失,一張俊美無儔的容顏猶如鍍上了一層清冷的寒霜。

“綰綰,你不必為盧晗之求情,他既然敢利用你,就應該知道後果。”

盧晗之若是真將綰綰視為未來主母,又怎會提出這種荒謬的計謀,他分明是對綰綰毫無敬重,當真是其心可誅!

想到這裡,蕭夜珩眼底的怒意猶如火山爆發一般傾瀉而出。

然而,他的聲音卻很溫柔:“綰綰,我送你的禮物帶沒帶在身上?”

沈雲綰聞言點點頭,虎符這麼重要的東西,她自然要隨身攜帶!

沈雲綰解下腰間掛著的香囊,取出裡頭的令牌…

盧晗之先是瞳孔一縮,接著狠狠眯起眼,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虎符!虎符怎麼會在義安公主手上?

盧晗之瞠目結舌:“王、王爺,虎符怎麼會在義安公主手上?”

其實盧晗之心裡已經有了答案,但這個答案也太不可思議了!讓他連相信的勇氣都沒有。

這可是關乎著王爺的身家性命,有了它,二十萬龍驤軍和西北大營的五十萬將士都要任其驅策,王爺何等糊塗!

“盧晗之,本王告訴你錯在哪裡。綰綰不僅是謹王府未來的女主人,她還是唯一可以和本王並肩之人,她的地位就跟本王一樣,見她,便如見我!”

蕭夜珩的聲音不疾不徐,然而,他平靜的語氣下卻暗藏著極其狂暴的驚濤駭浪,隨時都能席捲一切。

盧晗之雙膝一軟,再也維持不住跪姿,跌坐在地上。

他一向自視甚高,可眼下,卻一副失魂落魄的神情。

以盧晗之的聰明如何會猜不到,謹王殿下已經決定棄用自己了!

畢竟,如果將義安公主換做王爺,自己絕不會讓王爺以身涉險。王爺就是深諳這一點,才會說自己“其心可誅”!

盧晗之現在無比後悔,他面色慘淡,望向蕭夜珩的目光帶著一絲乞求:“王爺,求王爺再給晗之一次機會。”

他低下高傲的頭顱,額頭磕在青石磚上,留下一聲聲沉悶的聲響。

然而,蕭夜珩的眼神沒有絲毫動容。

他平靜地說道:“既然已經知道了本王的意思,那就告退吧。”

“王爺……”盧晗之彷彿一隻被主人丟棄的小狗,那雙精明的丹鳳眼竟是多出了幾分淚意。

他聲音顫抖,彷彿字字泣血:“晗之情知自己罪該萬死,未來一定將功補過,王爺真的不能再給晗之一次機會嗎?”

“盧晗之,你觸碰了本王的底線。”

只要一想到盛飛羽身上那股清幽如蘭的馨香,蕭夜珩就難以抑制心頭的暴虐。

綰綰從來不用香料,而是她身上自帶著一股神秘的體香,總讓自己心醉神馳。

蕭夜珩不敢深想,越想就越是心痛難忍:若不是盛飛羽唐突了綰綰,他身上又怎麼會沾上綰綰的體香!

綰綰不知盛飛羽的齷齪心思,以盧晗之的聰明,不可能看不出盛飛羽對綰綰的特殊。

就是因為盧晗之察覺到了,利用綰綰對自己的一往情深,想出此等下三濫的計策,自己豈能容下他!

“王爺,晗之只是沒有想到……”盧晗之那顆聰明絕頂的腦袋早就一片空白,只憑本能徒勞地辯解著,“若是知道義安公主在您心中的地位,晗之絕不敢……”

“盧晗之,這種話,在本王面前說,是覺得本王可以任你愚弄嗎?本王給你兩個選擇,滾回范陽或者外放江南,總之,本王不想在京城中再看到你。”

蕭夜珩頓了頓,薄唇勾起一抹淡笑,只是笑容卻冷漠至極:“當然,你也可以改弦易轍。看在以往賓主一場,本王不會取你性命。”

“王爺……”盧晗之如遭雷擊,嘴唇顫抖,臉上已經徹底失去了血色。

他再也忍不住淚流滿面。

“王爺不必試探我,我本是范陽一自在白衣客,有幸得遇明主,才有入仕之願。既然王爺不要我了,一臣不事二主,晗之來生再為王爺效犬馬之勞!”

說完,盧晗之竟是從袖中抽出了一把匕首,橫在頸間,眼看就要血濺三尺……

電光火石間,沈雲綰抽出髮間長簪,甩向空中……

半尺長的金簪與匕首相撞,發出一道清脆的“叮”聲,盧晗之被這股衝力震的手腕發麻,一個沒抓穩,匕首竟然掉在了地上。

“一個大男人居然哭哭啼啼尋短見,盧晗之,你就不覺得丟人?”

沈雲綰對盧晗之的濾鏡碎了一地。

初見時,盧晗之一副翩翩濁世佳公子的模樣,頗有林下之風,可現在這個傢伙卻尋死覓活,哪裡能看出曾經的半分影子。

盧晗之面對沈雲綰的嘲諷,勉強扯了扯嘴角:“義安公主,對不住。”

說完,他朝謹王偷偷投去一絲目光,眼中不無期盼,然而,他很快便失望了。

謹王殿下的一雙墨眸深邃如淵,不見半分波瀾。

盧晗之自嘲地笑了笑,笑容泛著濃濃的苦澀。

就因為自己的獻計,讓王爺蒙受了辱妻之恨,若是換了自己,只怕也不能原諒。

自己剛剛怎麼有臉讓王爺寬恕的!

也好,自己還是找別的地方去死,免得再髒了王爺的眼睛。

盧晗之鄭重地朝著蕭夜珩一叩首,接著,跌跌撞撞地站起身,往門外走去……

這傢伙該不會找個沒人的地方自殺吧?

沈雲綰皺了皺眉。當初盧晗之的計劃也是自己同意的。她理解蕭夜珩對自己的珍視,但盧晗之罪不至此!

“盧晗之,枉你自詡聰明絕頂,我看你蠢的要死。你連求錯人都不知道。”

就是因為蕭夜珩對自己珍愛無比,自己更加不能看著他自斷一臂。

沈雲綰高聲將人叫住。

“綰綰,聽話,這件事你不要插手。”

蕭夜珩不可能放開這個口子,若是放過盧晗之,以後豈不是誰都敢來利用綰綰。

沈雲綰什麼時候聽過話了。

“蕭夜珩,你剛剛還說,我跟你的地位是一樣的,既然如此,我的話管用嗎?”

聞言,蕭夜珩一陣頭痛,無可奈何地哄道,“綰綰,乖,別鬧。”

沈雲綰望向蕭夜珩的目光卻無比執著。

“所以,我的話不管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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