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綰耐心很好。

她甚至拿起了一塊水晶玫瑰糕,動作優雅地送入唇中。

盧家不愧是鐘鳴鼎食之家,這水晶玫瑰糕用了心思,是用荔枝蜜調味,甜而不膩,除了玫瑰的香甜外,還多了一股果香味。

上首的太子妃沉默不語,這給衛扶蘇帶來了莫大的壓力,他暗暗攥緊了手指。

盧晗之有些不耐煩了:“衛公子,太子妃的耐心是有限度的。若是你一意孤行,太子妃也只能稟明陛下了。”

聞言,衛扶蘇身體僵了僵。

他抬起眼,流露出苦澀的目光。

“啟稟太子妃,扶蘇並非故意隱瞞,只是……只是此女有關家父的聲譽。”

沈雲綰目光凝了凝。

怪不得衛扶蘇吞吞吐吐,一個做兒子的,父親鬧出這種事自然是羞於啟齒。

沈雲綰一開始還以為是衛扶蘇太年輕,才會經不住紅粉骷髏陣,可逼問出來的事實卻與她一開始的猜測相去甚遠。

既然已經說出來,後面就不再難開口了。

衛扶蘇垂下目光,有些羞愧:“當初孟娘子帶著信物找上我,起初我並不相信,但是孟娘子手裡的證據太多了,由不得我不信。我不敢讓母親知道,只能先把孟娘子穩住,再回家找父親對質。可我沒想到……”

衛扶蘇的腦海裡又浮現了那一幕。

夕陽西下,那個女子穿著一身茜色羅裙,清麗的面龐上掛著笑容,而自己的父親就站在她對面,目光溫和地和她說著話,那是自己從未見過的和藹可親。

衛扶蘇突然之間便喪失了勇氣,他不知道,如果父親決意把這個女子帶回府,母親和自己要怎麼辦?!

自己偷偷問過上門的大夫,那位孟娘子已經有四個月的身孕了。

“真想不到,光風霽月的衛尚書會鬧出一個私生子來。”盧晗之大為意外。自己雖然跟衛扶蘇接觸不多,倒是跟衛俊卿經常打交道,衛俊卿不像是貪花好色之人,難道那個孟娘子還是絕色不成。

“衛扶蘇,是孟娘子跟你說,她腹中的孩子是你父親的骨肉?”

沈雲綰直覺這裡頭有問題。

若是孟娘子想要藉著孩子進衛家,衛俊卿不同意,她要找的人也應該是衛夫人,為何要繞一個大圈子去找衛扶蘇!就不怕瓜田李下,讓衛俊卿心生芥蒂嗎?

“回稟太子妃,孟娘子是十天前帶著父親的信物找上我的。”衛扶蘇苦笑了一聲,當時自己只覺晴天霹靂,如果不是還有理智在,早就衝回去跟父親對質了。

“太子妃,我母親性情剛烈,若是知道父親養了外室,很有可能尋短見,因此,我就只能先穩住孟娘子。”

“盧先生,你去請衛大人。有些事,還是需要他們父子之間當面說清楚。”

沈雲綰說不上問題在哪裡,索性讓盧晗之去將衛俊卿請過來,堂堂兵部尚書,若是鬧出私養外室的醜聞,這個兵部尚書也做到頭了。

“太子妃,臣這就去辦。”

盧晗之一臉凝重地走出了花廳。

“衛公子起來吧。”既然事情不是衛扶蘇做下的,沈雲綰對他的態度有所軟化。

“紫竹,給衛公子倒茶。”

“多謝太子妃。”衛扶蘇站起身,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他不知道自己一會兒要怎麼面對父親。

半個時辰後,衛俊卿掀簾而入。

“臣參見太子妃娘娘。”他躬身行禮,起身時,目光一掃,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不由吃了一驚。

“扶蘇,你怎麼在這裡?”

“衛大人先坐下說話吧。”

沈雲綰抬了抬手。

見狀,衛俊卿只能按捺住心頭的疑問,坐在了太子妃的下首。

“晉陽公主在本宮面前告狀,抱怨衛公子最近對她頗為冷淡。當初這樁婚事是本宮牽線搭橋,哪能讓晉陽公主受了委屈。”

沈雲綰話音剛落,衛俊卿目光含怒地瞥了一眼自己的兒子:“扶蘇?怎麼回事?晉陽公主是君,你是臣子,你怎麼敢怠慢晉陽公主?”

若是從前,面對父親的斥責,衛扶蘇早就跪地請罪了。

可是現在,看著父親一臉怒火,衛扶蘇的心裡生出了一股不滿。父親自己做出了那種事,有什麼資格教訓自己?

衛扶蘇冷冰冰地說道:“父親,兒子對晉陽公主一片真情,若不是事出有因,又怎麼敢忽略公主?”

“你還敢狡辯!”衛俊卿還是第一次被兒子頂撞,一時間竟然忘了太子妃還在上面坐著,憤怒地拍了下桌子。

“孽子,給我跪下!”

沈雲綰蹙起黛眉。

每次衛俊卿和衛夫人一同出現,衛俊卿都對妻子體貼至極,眼底的溫情不像是偽裝出來的。

怎麼對著唯一的兒子,衛俊卿卻是說罵就罵,說罰就罰。這哪裡是對兒子,分明是對仇人!

難道衛俊卿和沈正青一樣,也是道貌岸然之輩嗎?!

就在沈雲綰思索之際,衛扶蘇一臉沉默地從座位離開,跪在了地上。

“衛大人,你要教訓兒子,不妨回家教訓;在本宮面前,還是給衛公子留幾分面子,衛公子以後是要做駙馬的,傳出去不是惹人笑話嗎?”

沈雲綰淡淡道。

衛俊卿聞言,被太子妃的態度搞得一頭霧水。

太子妃今日不是來興師問罪的嗎?怎麼還幫著自己的兒子說話。

一時間,衛俊卿有些弄不懂太子妃的態度了。

“臣多謝太子妃提點。”

衛俊卿朝著沈雲綰道完謝,壓下心頭的怒意,冷聲道:“說吧,你這幾日都做了些什麼。若是讓為父知道,你有半句假話,你知道後果。”

衛扶蘇本來還想給自己的父親留幾分面子,可父親的態度讓他太失望了。

他抬眼,俊秀的眉骨透出一抹凌厲,目光分毫不讓:“父親,青柳巷的孟娘子身懷六甲,父親難道要讓自己的骨肉一直流落在外面嗎?”

聞言,衛俊卿的眼底流露出震驚的神色。

他的臉色不斷變幻,最後鐵青著一張臉,厲聲呵斥衛扶蘇:“荒唐!你讀了十幾年的聖賢書,這就是聖人教給你的道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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