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君衍眼裡的嗜血之色一閃而逝,那是他最不願意提及的過去。

齊若姝卻被蕭君衍的眼神激怒了。

“你那是什麼眼神?你還想殺了我不成?不要忘了,當初要是沒有我,你就是林員外家的一條狗,不,你過得連狗都不如!”

如果不是一次偶然的機會,自己發現蕭君衍和宸王生的一模一樣,蕭君衍現在還頂著林員外私生子的名頭,過得連林家一個奴才都不如。

“我當然知道沒有你就沒有我現在的日子,齊若姝,你不必一直強調這一點。”

蕭君衍的藏住眼底的厭惡,儘量讓自己平心靜氣:“這種話掛在嘴邊太多次,只會圖惹厭煩,你大可放心,我不是知恩不報之人。”

“哼。”對方已經給了臺階,齊若姝卻不肯下。

她冷笑了一聲:“當我不知道你是什麼人嗎?你就是一個白眼狼,要不是你有把柄在我手上,你恢復身份後,第一個殺的人就算我。”

“若姝,有些話說得太明白可就沒意思了。如果不是當初我那兩個皇兄都看不上你,你又怎麼會找上我?我還好奇呢,你一個大家閨秀,哪裡學來的手段,伺候男人的功夫可是不輸青樓裡的妓子……”

蕭君衍被齊若姝徹底惹怒了,他言語間不再留情。

蕭君衍將齊若姝從上打量到下,目光極盡輕蔑:“我差點忘了,鶯歌館當初不就是你開的嗎?一個還不到十歲的小姑娘,竟然會開一間青樓,可見你齊若姝就是一個天生淫*蕩的賤*貨!”

“當初你為了爬上我父皇的床,光天化日和我父皇在御花園野合,嘖……”

“蕭君衍,你給我閉嘴!”齊若姝惱羞成怒,朝著蕭君衍重重揮去一巴掌……

蕭君衍被齊若姝打的腦袋一偏,伸出拇指,揩去唇邊溢位的一絲血跡,盯著齊若姝的目光像是一頭兇殘的野獸。

許是因為見過蕭君衍最不堪的一面,齊若姝半點都不怕他。

她嗤笑:“我下賤,你蕭君衍又是個什麼好東西?當我不知道呢,當初你為了在林家的日子過得好一點,竟然不惜爬上林太太的床!那可是你的嫡母,況且還比你大了二十歲,你呢,就跟一條狗一樣,每日趴在自己嫡母的床上,做盡苟且之事。你這罵人的嘴皮子倒是利索,想必就是當初苦練出來的吧?”

齊若姝的言辭極盡羞辱。

蕭君衍想到那個婦人肥胖如豬的身體,即使後來他將那婦人的手腳全部砍掉,做成人彘,此刻胃裡仍是一陣翻湧。

他再也壓抑不住胸腔裡翻江倒海的感覺,一把推開齊若姝,跑到樹下乾嘔……

齊若姝看著蕭君衍這副“慘狀”,心裡面痛快極了。

自己是不堪,可伺候的男人好歹是天子,他蕭君衍呢?堂堂皇子,從前竟然不顧人倫,伺候一個商賈之妻,若是傳出去,恐怕天下人都要笑掉大牙了。

此時此刻,失態的不止蕭君衍一人。

皇帝面沉如水,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個看似“文武雙全”的兒子竟是這樣一個畜生。

怪不得敢染指自己的庶母,他從前可是連嫡母都敢……都敢!

皇帝氣的手指都在顫抖。

錢有福的一張臉卻皺成了苦瓜。老天爺,這都叫些什麼事兒啊!

“吐夠了?若是把你腦子裡的水都吐乾淨了,就和我好好說話,我沒有時間可以跟你浪費。”

“齊若姝!”蕭君衍從牙縫裡擠出三個字,盯著齊若姝的眼神宛若惡鬼。

他隨便用衣袖抹了抹嘴巴,下一瞬便撲到齊若姝面前,趁著齊若姝不備,一把掐住了齊若姝的脖子……

“蕭君衍,你是不是瘋了?”齊若姝用力掙扎起來可她頸間的力道卻是越收越緊,讓齊若姝的目光漸漸渙散……

眼看著齊若姝都要翻白眼了,蕭君衍這才鬆開手,任由齊若姝跌坐在地上。

“咳咳咳……”齊若姝死裡逃生,一陣劇烈的咳嗽後,拼命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那雙盯著蕭君衍的眼睛除了濃濃的怨毒和防備之外,還有著一絲淺淺的恐懼。

“蕭君衍,我脖子上的痕跡若是被陛下看到……”

聽到齊若姝的威脅,蕭君衍不再像方才那樣緊張,而是露出一抹冷笑。

“好啊,正好你跟父皇解釋,當初你為了懷上我的種,是怎麼在我身下婉轉承歡的。知道我跟你第一次在榻上,我為什麼ying不起來嗎?因為我嫌你髒。”

蕭君衍臉上的神色惡劣極了:“可笑你以為我不行,還給我含著……”

一棵粗壯的丁香樹後面,沈雲綰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想不到今晚還能聽到這麼勁爆的內容,連自己都有些難以消化。

就是不知道,這偌大一片瓜田,一個大瓜接著一個,皇帝聽了會是什麼感受?

不會因此氣到中風吧?

“你、你無恥!”齊若姝氣地渾身哆嗦,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我無恥,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你呢?一個女表子,還裝起清高來了!”蕭君衍暗想,自己剛才怎麼會被這女人嚇到,以這女人的惜命,哪裡有勇氣跟自己魚死網破!

想到這裡,蕭君衍的底氣更足了,也更加不想慣著齊若姝了。

“你放心,你現在對我還有用,等你養好身體,我會再給你一個孩子,我是天生壞種不假,你一個淫*娃蕩婦,我們誰也不必嫌棄誰。甚至我可以發誓,這大魏江山,等我坐上皇位後,一定會交給你我的兒子,現在你可以放心了?”

蕭君衍還有用到齊若姝的地方,打了齊若姝一巴掌之後,再給她一個甜棗也無妨。

齊若姝緊緊咬住嘴唇,心裡恨意滔天,哪怕蕭君衍的話她一個字都不信,眼下也只能捏著鼻子和這個爛人合作。

“你想個辦法把我母親救出來。”至於齊明磊這個生父,齊若姝目露涼薄,陛下既然選了他頂嘴,自己一個弱女子又有什麼辦法呢?

也只有將來再為他報仇了。

齊若姝的異想天開將蕭君衍氣笑了。

“你怎麼不讓我助你坐上皇后之位?”

齊若姝語氣嘲諷:“我倒是想,你有這個本事嗎?”

“既然知道我沒本事又何必開口?父皇決意讓齊家上路,你來求我還不如去求閻王爺!”

蕭君衍頓了頓,接著眯起眼,一臉懷疑:“等等,你為何不直接去求父皇,反而要繞這麼大的彎子?”

這賤人該不會又想給自己挖坑吧?

“你以為我沒有求過嗎?”齊若姝當然不會告訴蕭君衍,她怕破壞自己在皇帝心目中的形象,只能忍痛割捨齊家,做皇帝的一朵解語花。

“嘖,看來你這手段也不怎麼樣啊?我還以為父皇有多寵愛你呢!”蕭君衍的神情充滿了奚落。

齊若姝倒沒有生氣,而是一臉冷漠:“你那父皇本就是個薄情寡義之人,當初為了你那母妃冷落我大姑母,現在又把我當成大姑母的替身,為此冷落你母妃……這種人,永遠以自己為先,我要是相信他對我會有真心,我還不如相信母豬會上樹!”

蕭君衍目光黯了黯,在這一點上,他難得和齊若姝達成了共識。

“好了,長話短說,我不是讓你去陛下那裡幫齊家求情,我又不蠢,你要是這麼做了只會暴露你我的關係。我是讓你想個辦法,找個死囚替了我母親,再把我母親接到你的莊子上去,蕭君衍,這你總不至於辦不到吧?”

齊若姝說完,眼神一眨不眨地盯著蕭君衍,唇角噙著的笑容冰冷異常,彷彿隨時都準備翻臉。

蕭君衍看著齊若姝脖頸上那一圈鮮紅的指痕,沒打算再激怒她,在心裡仔細斟酌了一番後終於點了頭。

“好,我會盡力而為。”

齊若姝這才滿意地收起了嘴角的冷笑:“你幫了我這一次,我也放你母妃一馬,暫時不出手對付她。但你最好轉告她,讓她見好就收,否則……”

齊若姝揚了揚嘴角,目光裡浮上濃濃的威脅。

“你不必跟護食的惡狗一樣,我會勸我母妃的。”蕭君衍怎麼說也跟齊若姝有過肌膚之親,看著她在自己面前為了另一個男人和自己的母妃爭寵,而且這個男人還是自己的父親,心裡面總歸有些不舒服,忍不住刺了齊若姝一句。

“我是惡狗,你那母妃是什麼?”齊若姝輕哼了一聲,“你最好能勸住她。”

蕭君衍聞言,深深地看了齊若姝一眼,轉身便要離去。

然而,蕭君衍剛邁出一步,一把寒光凜冽的長刀便橫在了他頸間,只要他敢有半分異動,馬上就會身首異處。

見狀,齊若姝想也不想地轉身便逃,可是她還沒有走出多遠,就被刀尖抵住了胸口。

“真是朕的好兒子!”皇帝從暗處現身,盯著蕭君衍的目光冰寒無比。

至於齊若姝……皇帝連看一眼都覺得厭惡。

“父、父皇……”蕭君衍看著乍然出現的皇帝,人都嚇傻了,他根本不知道皇帝是什麼時候出現的,更不知道皇帝聽了多少。

本能的,他想去看一眼齊若姝,然而,頭剛轉了一半,理智在這一刻回籠,讓他硬生生停住了。

蕭君衍被嚇出了一身冷汗,他露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父皇,我是、我是……我是進宮來見母妃,不想在路上突然發現一個可疑之人,接著便……”

“你不是還在禁足嗎?”到了這個時候兒子還在狡辯,皇帝忍無可忍地打斷了蕭君衍的話。

“沒有朕的旨意,誰準你離開府裡半步?你母妃在東邊,你卻跑到了冷宮的西邊,在你眼裡,是不是覺得朕老糊塗了?!所以你才膽大包天與齊氏私通。你這孽子,眼裡還有人倫嗎?”

“父皇,冤枉啊……”蕭君衍的臉色慘白如紙,讓他最害怕的事發生了。剛剛皇帝竟然都聽到了!

“父皇,都是齊若姝勾引兒臣的。兒臣、兒臣……”

這個兒子不僅是個畜生,還一點擔當都沒有!

皇帝一腳踹在蕭君衍的胸口。

“還敢狡辯!”

齊若姝也沒想到皇帝會突然出現在冷宮,眼看著姦情已經敗露,或許是知道生還無望,齊若姝的反應遠比蕭君衍要鎮定。

此刻,聽到蕭君衍把所有事情都推到自己頭上,齊若姝的怨恨壓下了恐懼。

她冷笑連連:“真是笑話!蕭君衍,當初是我勾引你不假,可你一個男人,力氣比我大,你要是當初不願意,難道我還能強jian你嗎?我從前只知道你是個人渣,現在發現,你還是一個敢做不敢當的窩囊廢!”

齊若姝的聲音有著天生的軟糯和柔媚,以前皇帝最喜歡聽她的聲音,鶯鶯嚦嚦,婉轉嬌啼,這讓皇帝在她身上重新找到了年輕的感覺。

可是現在,齊若姝的每一個字聽在皇帝的耳朵裡都如冰針一樣扎耳,這會讓皇帝想起自己是怎麼被一個女人玩弄於股掌之間的!

“父皇,您也看到了,這個齊若姝巧舌如簧,兒臣都是被她給騙了!父皇!求您看在兒臣是您骨血的份上a;”

“給朕堵住他的嘴!”蕭君衍的話,皇帝一個字都不想聽到。

藏身在暗處的暗衛收到命令,一招便制服了蕭君衍,不僅將他的嘴巴堵住了,還將他反剪手臂按在地面上。

“把他拖下去!”

皇帝解決了蕭君衍,現在就只剩下齊若姝了。

就在齊若姝準備了一肚子的話,想要說給皇帝時,不料,皇帝連問她一聲“為什麼”都沒有,而是就這麼走開了!就像是……看她一眼都會髒了眼睛一樣。

齊若姝目送著皇帝遠去的身影,渾身像是被抽乾了力氣一般,癱坐在地上。

她沒有那麼天真,不會以為皇帝這是原諒了自己。

連尋常男人都忍受不了綠帽子,何況這個人還是天下至尊!他會怎麼處置自己?是白綾賜死……還是……

就在齊若姝忐忑不安之時,耳畔傳來一串輕巧的足音。

齊若姝猛地抬起頭,視線內映出了一張傾城傾國的面龐。那人沐浴著月光,如同墜入凡間的仙娥。

“是你!”

“齊表妹,好久不見。”

沈雲綰彎起唇。

“原來是你!”齊若姝恍然大悟。

怪不得本該去陳氏那裡的皇帝會突然出現,原來都是沈雲綰別有居心,故意安排了一樁“捉姦”的大戲!

“你是怎麼知道的?”

齊若姝自問從來沒有在人前露出過行跡,就連陳氏……如果不是蕭君衍主動說出實情,連陳氏都不知道自己和蕭君衍的關係。

“若要人不找,除非己莫為。”

沈雲綰看向齊若姝的目光充滿了高高在上的憐憫。

“齊表妹與其關心這些細枝末節,倒不如想想,本宮會怎麼對你。”

齊若姝死死攥住了手指,長長的指甲刺入掌心,留下幾道鮮明的血痕。

“既然落在你手裡,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沈雲綰似是被齊若姝的話逗笑了。

她翹起唇角,露出如花的笑靨:“死亡是多麼簡單的一件事,這世上,有的是讓人生不如死的法子。”

“紫竹,你說是不是?”

沈雲綰偏過頭,眼波橫睇間,如同星河墜落在眸中。

紫竹掩住嘴,露出一抹俏麗的笑容:“太子妃娘娘說得是。正好奴婢養了一群小東西,正愁該拿什麼來喂呢!”

紫竹盯著齊若姝,宛如盯著一頭待宰的羔羊:“它們還沒嘗過人*肉的滋味,也不知道喜不喜歡……”

齊若姝的臉蛋瞬間失去了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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