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四章 羞辱
“我變成了這副樣子,你說我為什麼變成了這副樣子。”沈婉竹冷冷地看著蕭君澤。
“當初我嫁給你,是因為你距離儲君之位還有一線希望,可是現在呢?京城之中還有人記得宸郡王府嗎?蕭君澤,你不要忘了,我本是楚明軒之妻。如果不是你強暴了我,我還可以做我無憂無慮的世子夫人。”
“原來你是這樣想的!”蕭君澤失望至極,彷彿遭受了最沉重的打擊。
他深深地看了沈婉竹一眼,緩緩往門口走去。
經過花園,看著已經枯萎的牡丹,蕭君澤不期然地想到了崔氏。
當初崔瑤仙最愛牡丹,花園裡永遠是一副欣欣向榮的景象。就是在大冬天,暖棚裡也養著名貴的牡丹花。
蕭君澤神情晃了晃。
自己有多久沒有想起崔氏了?
就在這時,一道清越、爽朗的聲音打斷了蕭君澤的思緒:“二皇兄,臣弟給二皇兄請安。”
蕭君澤抬起眼,只見眼簾裡映出了一道修長的身影,只見來人長著一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五官,相似的程度讓蕭君澤生出了一股照鏡子的錯覺,然而,對方的氣質卻和自己南轅北轍。
蕭君澤還以為,對方在民間長大,說不定相貌猥瑣,上不得檯面!
真是自己的好舅舅!
蕭君澤面色淡淡:“你是來看我笑話,還是來落井下石的?”
蕭君衍呆了呆:“二皇兄,我絕無此意。”
“二皇兄是怪我沒有早點來看你嗎?”蕭君衍的目光中染上了一絲愧意。
“我自從被父皇找回後,就一直跟在父皇身邊學規矩。就是這樣,皇祖母還覺得我的規矩學得不夠好。特意派了福嬤嬤教我規矩……”
“福嬤嬤?”蕭君澤聞言,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皇祖母倒是疼你。”
“皇兄,皇祖母雖然威嚴了一些,但對晚輩還是很慈愛的,我去坤儀宮請安,皇祖母還留了飯……”
蕭君澤用力攥緊了拳頭。
“夠了,你的事我不想聽。”
他喝道。
“你來我府上若是為了說這些廢話,你現在就可以離開了,我沒有興趣聽。”
“二皇兄,你誤會了,我絕沒有向你炫耀的意思。從前我一直以為自己無父無母,沒想到我還有親人在世上,不僅有父皇,有母妃,還有兄長和妹妹。”
蕭君衍說著,露出了一抹爽朗的笑容,眼底沒有半分的陰霾。
“你真的不怪母妃嗎?”
蕭君澤眼神懷疑地將對方打量了一番,然而,卻什麼都沒有看出來。
“比起那些朝不保夕、食不果腹的百姓,我已經很幸運了。”
蕭君衍露出了一抹自嘲的笑容:“只要想一想為了三餐而奔波的普通人,我就不敢責怪母妃,我也沒有資格去責怪母妃……”
見狀,蕭君澤喃喃道:“是啊,你從來沒有得到過,沒有嘗過權利有多甜美,當然不知道失去的滋味。不像我,若是光陰可以倒流,我倒寧願我是你……”
聞言,蕭君衍的眼眸裡閃過了一道暗色,很快便消逝了。
他抬起眼,又是一副溫良恭儉的模樣。
“二皇兄,你我一母同胞,自當守望相助。我聽說侄兒從出生起就一直生病,如果有用得上弟弟的地方,二皇兄一定要開口。”
蕭君澤的臉色一陣變幻。
半晌,蕭君澤說道:“你有辦法?”
除了父皇下旨,誰又能請得動太子妃?!
“我認識一位神醫,也許對侄兒的病有幫助……”
蕭君澤聽後,雙目中爆發出明亮的光芒,哪怕只有一線希望,為了兒子他也願意嘗試。
“說吧,你想讓我拿什麼來交換?”
蕭君澤清楚,天上不可能掉餡餅。
然而,蕭君衍卻笑得憨厚:“我是孩子的叔父,這都是應該的。”
兒子的病有了希望,蕭君澤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跑到書房裡喝得酩酊大醉。
他不知道,花園裡,他的妻子沈婉竹攔住了蕭君衍的去路。
蕭君衍看著突然在面前的女子,只見對方花容月貌,肌膚雪白,一雙杏眼暗含著愁緒,如同風雨中的蘭花一般不勝嬌弱。
如果說太子妃美得讓人不敢褻瀆,眼前的女子卻能激發出心底的惡欲,讓人生出凌虐和摧毀的慾望。
“敬王殿下怎麼剛來就走,也不在府裡多坐一會兒,是怕沾上晦氣嗎?也是,我們郡王府裡都是不吉之人。”沈婉竹笑容諷刺,細看之下,眉眼裡還有著一股淡淡的悲哀。
蕭君衍上前幾步,與沈婉竹就只有半步之隔。
他溫聲道:“嫂嫂誤會了,二皇兄沒有留客,我又怎麼能厚顏留下呢?”
聞言,沈婉竹的神情露出一絲落寞。
“你不要怪他。他心裡頭也不好過。”
“是不是因為侄兒的病。”
蕭君衍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容:“嫂嫂放心,我認識一位神醫,相信他一定可以治好侄兒的病。”
沈婉竹的心底生出了一股恍惚之感。
眼前的人竟與記憶中的人影重合了。
那時候,蕭君澤還十分尊重自己,把自己當成妹妹一樣疼愛。
可是後來,一切都變了。
沈婉竹的臉色冷了下來。
她說道:“你知道虎頭什麼病嗎?就來推薦你所謂的神醫?!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我告訴你,就算我們郡王府沒落了,也不是誰都能踩上一腳的。”
“嫂嫂誤會了。”
看著眼前的女人變成了一隻刺蝟,蕭君衍的臉上露出慌亂。
他擺擺手:“侄兒的病情我也略知一二,此處說話不方便,嫂嫂,不如我們找個談話的地方再詳說。”
聞言,沈婉竹的目光難掩狐疑。
她說道:“什麼叫不方便?有什麼話是不能在這裡說的?”
“嫂嫂,侄兒的病是天生的,剩下的,嫂嫂還要我細說嗎?”
沈婉竹的心頭一陣忐忑,蕭君衍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敬王殿下,你這是什麼意思?”
“巫倩。”蕭君衍用口型說道。
沈婉竹的臉色瞬間白了。
她咬了咬唇,一雙杏眼楚楚可憐。
“你想怎麼樣?”
“嫂嫂,你要相信我,我是真心想要幫侄兒的。”
蕭君衍的表情十分誠懇。
這個該死的笑面虎。
沈婉竹強壓下心頭的憤怒,硬擠出一抹柔美的笑容。
她知道男人最喜歡自己的哪一面。
“敬王殿下想到哪裡詳談?後院的小佛堂如何?那裡很清靜,不會有人打擾。”
蕭君衍卻淡淡一笑:“嫂嫂,我的馬車就停在郡王府外面,我們還是去馬車上細說吧。”
蕭君衍的要求聽起來很過分,但沈婉竹如今受制於人,迫於無奈,只能答應了。
沈婉竹為了掩人耳目,讓蕭君衍將馬車停在了王府的後門,一刻鐘以後,沈婉竹才出現。
沈婉竹登上馬車。
車廂裡,蕭君衍一手執酒壺,一手拿著酒杯,正在自斟自飲。
“嫂嫂讓我好等。”
“敬王殿下有話直說,不必賣關子。”沈婉竹臉蛋一沉,冷冰冰地說道。
“嫂嫂,我是真心想要幫你,嫂嫂又何必拒人於千里之外呢?”
蕭君衍將酒壺推給她。
“嫂嫂嚐嚐,這是父皇賜下的扶蘇酒,聽說這是嫂嫂常喝的。”
沈婉竹哪裡有喝酒的心情,可是看對方實在堅持,只能不情不願地拿起酒杯,送入紅唇中。
以往香醇、甘洌的扶蘇酒如今就只剩下滿口的苦澀。沈婉竹尚未喝完,腰間突然傳來一股力量,不給她反應的時間,將她一把扯進了懷中。
頓時,還剩下的小半杯酒全部灑在了裙襬上。
酒水在布料間洇開,帶來一股溼噠噠的觸感,沈婉竹渾身一個激靈,用力掙扎起來。
“放開我,放開我,你這個畜生……”
“嫂嫂。”蕭君衍看似文弱,雙手卻像是鐵爪一般,將沈婉竹緊緊地摟在懷裡。
他的嘴唇含住了沈婉竹的耳垂,聲音帶著一股蠱惑:“嫂嫂難道忘了自己從前的身份嗎?既然你可以拋下鎮北侯府的世子,另尋高枝,如今蕭君澤已經成了過街老鼠,嫂嫂為何還要在他這棵樹上吊死?”
蕭君衍的一隻手探進了沈婉竹的衣襟內,觸碰到的肌膚一片滑膩,如同奶豆腐一般的綿軟,讓他愛不釋手。
果然,生過孩子的婦人更有韻味。
蕭君衍迷醉在沈婉竹的體香之中。
他低下頭,在沈婉竹的脖子上深深地嗅了一口,帶著一絲奶香的氣味讓蕭君衍的雙目染上了腥紅。
“蕭君衍,我是你兄長的妻子,你就不怕被聖上知道嗎?”
沈婉竹氣得發抖。
當初她會委身給蕭君澤實屬無奈之舉。這幾天,她不止一次地想到楚明軒,那是她全心愛慕過的男人,在她心裡總歸是不同的。
“嫂嫂,你覺得父皇會信你還是信我?”蕭君衍嗤笑了一聲,打破了沈婉竹的幻想。
“你若聽話,我可以幫你治好你那天生痴傻的兒子!嫂嫂,從剛剛看到你,我的腦海裡就在想著,將你壓在身下,該是何等快活!我想的心都痛了,好嫂嫂,你就成全我吧……”
聽著蕭君衍嘴裡冒出來的汙言穢語,沈婉竹的眼角不由滲出了兩行清淚。
她此刻後悔極了,剛剛若是不理蕭君衍的威脅,那現在的噩夢就不會發生了。
“求你了,放過我!”
沈婉竹仰起頭,看著上方的男子,她緊緊咬著紅唇,眼眶裡的淚水流得又急又兇。
“對,就是這樣,就是這種楚楚可憐的眼神。”
蕭君衍目光興奮,白皙的俊顏浮上了幾許潮紅,他一把扯下了沈婉竹的羅裙。
“嫂嫂,二哥早就被女人掏空了身體,肯定不能帶給你快樂,我會幫二哥補償你的……”
馬車早就被開到了僻靜的巷子裡。
若是有人路過就會發現,停在角落的馬車晃動不止,還夾雜著男人的低吼和女子帶著哭腔的低吟,如同貓咪發*春的叫聲般,叫人聽得心頭髮癢……
沈婉竹的裙子已經不知道扔在了何處。
她的兩條玉腿輕輕打著顫,眼神一片空茫,嘴唇卻紅潤如血,就在剛剛,沈婉竹才嚐到了身為女子的快樂,那是楚明軒和蕭君澤都不曾帶給她的。
楚明軒總是和風細雨,就怕弄痛了她;而蕭君澤就是一箇中看不中用的廢物!
沈婉竹現在才知道,什麼是狂風暴雨,彷彿下一瞬就會被揉碎。
蕭君衍此刻已經穿好了衣服,看著女子赤著下身,一副神魂顛倒的模樣,他的眼裡劃過一抹興味。
還真別說,蕭君澤的女人滋味不錯,這可比秦樓楚館裡的女支子們誘人多了。
“嫂嫂,我與二哥比起來如何?”
帶著戲謔的嗓音讓沈婉竹瞬間回神。
她緊緊咬住了貝齒:“你無恥!”
“嫂嫂怎麼享受完了就翻臉不認人?你方才叫的,比醉紅樓的姑娘還銷魂。”
蕭君衍說完哈哈大笑,先一步跳下了馬車。
“嫂嫂還是好好收拾一下自己吧,別讓我的二皇兄發現端倪。”
“哦,對了,虎頭的滿月酒雖然是補辦的,但我身為虎頭的叔父,是一定會出席的!”
蕭君衍揚長而去。
沈婉竹沒想到男人會這麼對待自己!就像對待……她霎時間心魂俱碎,顫抖著手指撿起地上的衣裙,哆哆嗦嗦地穿上。
低頭時,看到對方在自己胸前留下的痕跡,沈婉竹眼睛顫了顫,抬起手,給了自己兩個耳光。
她又哭又笑。
自己怎麼就淪落到了這種地步!
“郡王妃,麻煩您收拾得快一點兒,小人還等著回王府呢。”
馬車外頭,車伕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剛聽了一場活色生香的大戲,車伕的身上早就憋了一股邪火,急需找個地方發洩。
沈婉竹本就脆弱的神經再也經受不住了。
她歇斯底里地吼道:“滾!給我滾!”
……
勉強把自己收拾乾淨,沈婉竹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宸郡王府。
她回到房間,讓人備了熱水,用力擦拭著。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敲門聲。
沈婉竹立刻將身體沉到了浴桶裡,就只露出了脖子跟腦袋。
“誰?!”
沈婉竹努力壓下聲音裡的顫抖,此刻的她就像是一隻驚弓之鳥。
“郡王妃,奴婢是珠兒。方才門房交給了奴婢一封信,叮囑奴婢一定要讓您親自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