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嫂,此事說來話長,為了不讓父皇久等,改日臣弟再跟大皇兄和大皇嫂細說。”敬王露出了抱歉的神色。

沈雲綰眯了眯眼,扯了扯蕭夜珩的衣袖。

“夫君,不知道父皇這是從哪裡尋回的滄海遺珠,恭喜夫君,賀喜夫君,從今之後又多了一位手足。”

沈雲綰的陰陽怪氣只要耳朵沒有問題都能聽出來。

然而,敬王的神情卻沒有一絲波瀾,就連嘴角的弧度都沒有變化。

對方真是好深的城府。

沈雲綰存了心思故意去激怒敬王,然而後者並不上當。

“本王跟王妃同喜。”蕭夜珩掀了掀薄唇,露出一絲笑意。

他墨眸微垂,掃了一眼敬王赤著的雙足,接著毫不猶豫地彎下身,脫下了自己的靴子。

敬王見狀,瞬間便明白了蕭夜珩的用意,他連聲拒絕:“大皇兄,使不得。”

“既然你叫我一聲兄長,做兄長的,自然要愛護弟弟。”蕭夜珩淡淡一笑。

孟池機靈的上前一步,單膝跪地,不顧敬王的拒絕,親自給敬王穿上了鞋子,哪怕敬王已經盡力縮回自己的雙腳了,孟池仍是靠著一身蠻力讓敬王“就範”。

“兄友弟恭,真是大魏之福啊!”

出城迎接的隊伍裡頭,一個官員說道。

聞言,剩下的人也跟著連聲附和。

然而,幾個當事人都並不領情。

沈雲綰回到了馬車上,一張冰冷的俏臉含著怒意。

沈雲綰不相信,這麼大的事,蕭夜珩會連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那謹王府的情報處可以取締了。

除非蕭夜珩故意瞞著自己。

“王妃息怒,也許……王爺有他的苦衷。”

這裡頭的貓膩不要說王妃了,就連紫竹都看得出來。王爺也太過分了,這麼大的事情竟然瞞著王妃,害得王妃當場失態。

“怪不得陳雪柔當年生產時,要派自己的兄長守在宮殿外頭,原來她當時懷的是雙胎!”

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今日終於揭開了謎底,沈雲綰不僅沒有開心之感,反而有著被愚弄的不悅。

“可是王妃,為什麼陳雪柔要瞞下另一個皇子呢?而且,把人一藏就是這麼多年?”

這正是紫竹覺得十分疑惑的地方。

“這你就不知道了,歷代皇室,雙胎代表著不吉。你想,一模一樣的兩個皇子,該讓誰坐上皇位呢?勢必會引起不必要的爭端。當初,陳雪柔一直暗中覬覦著皇后之位,想讓自己的兒子成為太子,那她決不能容許這個汙點的存在!”

沈雲綰也沒有想到陳雪柔看著柔柔弱弱,心腸居然這樣狠毒,兩個都是親生兒子,一個錦衣玉食、在萬般寵愛下長大;另一個卻要流落民間,隱姓埋名,也許一輩子都見不得光。

那麼……

當初晉陽公主會選擇投靠到蕭夜珩這一邊,是不是她也察覺到了真相,害怕她也會被陳氏放棄,所以先下手為強呢?

以前自己總覺得晉陽公主的心性太過涼薄,手段也太過狠辣,可是現在,沈雲綰能夠理解晉陽公主了。

如果從小便在如履薄冰的環境中長大,就像晉陽公主說的,不去害人,就會被人所害!

陳雪柔除了對宸郡王之外,對敬王和晉陽公主來說,完全不配做母親!

“王妃,宸郡王已成棄子,王爺又在江南立下大功,太子之位眼看著就能夠收入囊中了,可是半路卻殺出了一個程咬金!”

紫竹的聲音難掩氣憤:“陛下是想借著敬王來打壓王爺嗎?否則,為何要讓敬王代他出城相迎,還不如派姜重吾這個帝師來呢!”

“你能看出來的事情,朝中的官員哪個看不出?”

沈雲綰冷笑了一聲。

“這件事有利有弊。本來我還對楊家的投靠只有七成把握,現在有十成了!”

一旦敬王上位,楊皇后就只能被打入冷宮了,楊家的下場也絕不會好!

就在主僕兩個的閒聊之中,沈雲綰終於踏入了京城的這片土地。

蕭夜珩已經入宮面聖,沈雲綰則是回到了謹王府中。

盧晗之的堂兄盧飛白早已讓人開啟了中門,等著王妃的車駕入內。

沈雲綰沐浴完,等著奴婢給她打扮妥當,讓人召來了盧飛白。

“盧長史,王爺和本宮不在王府的這段日子,辛苦你了。”

沈雲綰讓人給盧飛白賜座。

“回稟王妃,這都是下官的分內之事,下官絕不敢居功。”盧飛白站起身,連忙彎身行禮。

“盧長史坐吧。”

沈雲綰抿了一口杯裡的茶水。

“本宮離開的這些日子,王府一切都好吧?京裡有沒有什麼事情?”

“回稟王妃,有一件小事,自從鄭小姐去世之後,鄭夫人便心神恍惚,一日在府中時,不小心跌進了荷花池,溺水而亡。”

沈雲綰明眸暗了暗。

這的確是一件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的事,動手的人無非是那兩個人,太后娘娘或者晉陽公主。

兩者的目的都是為了滅口。

“還有呢?”

沈雲綰淡淡道。

“還有一件:鄧將軍的獨女在被押解回京的路上染疾而亡。”盧飛白微垂著頭。

他來到王府以後,聽得見的,都跟以前大不相同。

鄧將軍是王爺的心腹,鄧小姐的死,對王爺來說絕非一個好訊息。

“這件事本宮已經知道了。”

沈雲綰的目光流露出幾分傷痛。

“鄧將軍忠君愛國,本宮相信他絕不會陣前通敵,希望王爺能夠早日幫鄧將軍洗刷冤屈,還鄧家滿門一個清白。”

“還請王妃節哀。”盧飛白連忙說道。

沈雲綰嘆了口氣:“還有其他事嗎?”

“王妃,再就是齊小姐被封為容嬪,下官自作主張,讓人給齊家送了一份賀禮。”

盧飛白起身向沈雲綰請罪。

“你做得好,無論如何,齊家都是王爺的外家,這麼大的喜事,王府怎麼能一點表示都沒有?那也太不知禮了。”沈雲綰淡淡一笑。

盧飛白抬起目光,想從王妃的臉上看出些什麼,然而,對方的神情平靜至極,讓盧飛白無從窺探。

一時間,盧飛白也分不清自己有沒有弄巧成拙了。

沈雲綰看出了盧飛白的坐立難安,不由失笑道:“盧大人不要多想,這是本宮的真心話。不管容嬪從前的身份是什麼,她現在既然是父皇的內眷,為了避嫌,王府不好跟容嬪再來往,倒是齊家,怎麼說王爺也要叫一聲舅父,不遠不近的相處就是了。”

“下官明白了。”盧飛白在心底緩緩地舒了一口氣。自己跟王妃接觸的不多,王爺和王妃的一些想法,自己猜度不到,就怕會錯了意。

王妃肯明示就再好不過了。

“對了,本宮這次從江南帶回來不少特產,你準備一份給薛府的禮單,等到本宮入宮拜見過太后娘娘,第三日便會去薛家。”

“還有淮安大長公主府。”沈雲綰在心底猶豫了一瞬,仍是做出了決定。

衛俊峰的事,自己正好可以藉此試探淮安大長公主,看她是否知情。

從前,自己以為衛俊峰想要造反,才會跟烏格爾泰暗通款曲。

可是現在……沈雲綰的心中又多出了一種猜測。

“下官明白,王妃的吩咐,下官會盡快安排。”

“有勞盧長史。”

沈雲綰微微一笑,端起桌上的茶盞。

見狀,盧飛白很有眼色地告退了。

翠屏一直在門外等候,見到盧飛白出來,這才走進花廳:“翠屏給王妃請安。”

“快起來。”沈雲綰露出了發自真心的笑容。

多日不見,翠屏身上的氣質更加沉穩了。

“王妃,您不在的這些日子,奴婢日盼夜盼,總算把您給盼回來了。”

翠屏眼底含著淚花。

“翠屏姐姐,王爺和王妃平安無恙地歸來,這可是大喜事,你可千萬不要再落淚了。”

紫竹連忙上前一步,遞給翠屏一方手帕。

“翠屏姐姐,快把眼淚擦擦,若是讓小丫鬟看見了,都要笑話你了。”

“你個小妮子,還開起我的玩笑來了。”

翠屏笑著啐了紫竹一句,擦了擦眼淚。

“王妃,奴婢讓您見笑了。”

沈雲綰柔聲說道:“紫竹說得對,你現在可是外院威風八面的女管事,絕不能讓人看了笑話。”

“王妃,連您也笑話我。”翠屏跺了跺腳,心裡的擔憂和傷感總算消失了,就只剩下了久別重逢的欣喜。

“王妃,您瘦了,想必江南之行,您一定吃了不少苦頭。”

翠屏看著沈雲綰的目光浮上了一股濃濃的心疼。

她朝著紫竹呵斥道:“你是怎麼照顧王妃的?”

“翠屏姐姐,都怪我。”紫竹吐了吐舌頭。

“這次回府,姐姐和我一起看著王妃,怎麼也要幫王妃補回來。”

“還用你說。以後的一日三餐,我一定親自盯著王妃。”

她們二人一唱一和,讓發沈雲綰又是好笑又是感動。未免這兩個丫頭再借題發揮,沈雲綰立刻岔開了話題。

“翠屏,知不知道容嬪是怎麼一回事?還有敬王,他又是怎麼冒出來的?”

“王妃,此事說來話長。”

說到正事,翠屏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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