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綰來時是在跟時間賽跑,回去後也是一樣!

京城的一間茶舍內。

沈雲綰朝著對面的老者舉了舉茶盞。

“王爺此行多虧姜大人,本宮以茶代酒,謝過姜大人。”說完,沈雲綰將杯裡的茶水一飲而盡。

姜重吾淡淡一笑。

“想不到王妃待我還有如此客氣的時候。”

“姜大人,一碼歸一碼。”沈雲綰挑了挑黛眉,櫻唇彎出一抹上翹的弧度。

“你幫了王爺,我總要道一聲謝。至於你虧欠秦國夫人的,總得本人去討債。”

姜重吾失笑道:“多日不見,王妃還是如同從前一般伶牙俐齒。”

他端起面前的茶盞,跟著一飲而盡。

“王妃的謝意我收下了。不知謹王妃此番邀我前來,是為了何事?”

“姜大人知不知道你的得意門生趙士禎乃是前朝皇室的爪牙。”

沈雲綰眼波流轉,拿起盤中的一塊玫瑰糕,卻沒有放入唇邊。

饒是姜重吾城府深沉,此刻也不由流露出震驚。

“看來姜大人並不知道,那姜大人的人情,本宮可就還完了。”

沈雲綰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情。

“謹王妃秘密回京,掩人耳目,難道就是為了此事?”姜重吾知道這是謹王妃還給自己的人情。

看來對方當初會找上自己,根本是無奈之舉。

她是一點也不想跟自己扯上關係啊……

雖然,面前的女子和讓自己魂牽夢繞的靈蘊並不相似,卻是一樣的傲氣。

“謹王妃,我願聞其詳。”

姜重吾心裡很清楚,以自己跟趙士禎的師生之誼,若是事先沒有做好準備,很容易被對方牽連進去。

“那本宮就長話短說了。李知非並非隴西李氏的宗子,而是前朝皇室齊家的後人,被李家宗主偷樑換柱,一直以李氏宗子的身份行走於世間。”

“而江南,就是李知非的陣地。不僅趙士禎,江南官場三分之二的官員都被李知非收入麾下。若不是任經綸為人圓滑,表面上聽命於趙士禎,就憑他知道的那些,恐怕難逃一死。”

沈雲綰淡淡道。

“李知非居然會是前朝皇室的遺珠?!”

大齊都亡了上百年了,卻突然冒出一個齊家的後人,這讓姜重吾如何不震驚!

“不僅如此,就連巫族餘孽也跟前朝皇室牽連頗深,希望姜大人早做打算,以免惹火上身。”

“多謝謹王妃的提醒,我明白了。”

姜重吾發現,對方還回來的人情比自己送出去的大太多了!

若是自己沒有儘快洗脫跟趙士禎的關係,雖然以自己跟陛下之間的師生情分,不至於性命不保,但長子的官位絕不可能保住。

“姜大人,還有一事,本宮想請姜大人幫忙。”

沈雲綰提出了自己的請求。

見狀,姜重吾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惆悵的笑容。

“她若還活著,一定很喜歡你。”

或許這就是緣分,謹王妃的行事風格跟靈蘊像極了。

“姜大人,秦國夫人仙逝這麼久,你又何必到處尋找她的影子?就算有一個和秦國夫人一模一樣的人出現,卻又不是她。”

沈雲綰看不慣姜重吾這副滿臉懷念的神情。

遲來的深情比草賤!

當初就是他傷秦國夫人最深!

“我明白謹王妃的意思。”姜重吾不料自己的心思會被謹王妃給看破了。

但是到了他這個年紀,修煉多年,是不可能因此尷尬的。

姜重吾轉移了話題:“不知道謹王妃要求我的是什麼事?”

“我陛下打算怎麼處置鄧長寧!”

“原來謹王妃是為了鄧長寧而來!”

直到這一刻,姜重吾才確定了沈雲綰的意圖。

“陛下曾在三天前召我進宮。雖然陛下不打算要鄧長寧的性命,但陛下決定將鄧長寧充入教坊司。”

聞言,沈雲綰深深蹙起了黛眉。

充入教坊司?!以鄧長寧的傲氣,這對她來說,比死還要難受。

陛下看似沒殺鄧長寧,實際上卻是逼著鄧長寧自己去死!

好一個帝王心術!

沈雲綰情不自禁地咬住了紅唇。

“姜大人,您可否勸說陛下收回成命……”

“謹王妃,肅州失守,陛下勃然大怒,留下鄧長寧的性命,已經是格外開恩了。”

姜重吾搖了搖頭,一副愛莫能助的神情。

“讓鄧長寧淪落到那等見不得人的地方,就是陛下的格外開恩嗎?”

沈雲綰控制不住唇角的冷笑。

“鄧驍十七歲從軍,為國征戰三十年,陛下當真相信鄧驍會通敵嗎?!”

沈雲綰由衷地感到齒冷。

“什麼人通敵,會傻到把一家老小的性命全部賠進去?!恐怕三歲小兒都會感到荒唐可笑!”

“謹王妃,鐵證如山!”面對沈雲綰的憤怒,姜重吾淡淡地說出這四個字。

“鐵證如山?!”

一股濃濃的譏誚從沈雲綰的眉梢眼角流露出來。

“陛下如此倒行逆施,遲早有一天,大魏會步上前朝的後塵!”

“謹王妃還請慎言!”儘管此處沒有第三個人,但是以姜重吾的謹慎,仍是出言打斷了沈雲綰的話。

“姜大人身為帝師,也喜歡掩耳盜鈴嗎?”

沈雲綰目光極冷。

“若非北蠻一直虎視眈眈,以陛下的性子,早就是鳥盡弓藏了!也罷,既然姜大人無能為力,本宮自己想辦法好了!”

沈雲綰起身欲走。

見狀,姜重吾連忙將她叫住。

“謹王妃,你既然回到了京城,還是多打聽、打聽京城最近發生的大事吧。這京裡,已經變天了。”

姜重吾意味深長地說道。

“變天又如何?太陽還是照常升起,早晚會有朗朗乾坤!”

沈雲綰並沒有把姜重吾的警告放在心上。

就算京城裡出了大事,既然已經發生了,自己要阻止也來不及了。

反而是鄧長寧那邊!

為了鄧家滿門的亡魂,自己也決不能看著鄧長寧受辱。

沈雲綰踏上馬車。

等在車裡的紫竹看著王妃凝重的面色,小心翼翼地問道:“王妃,姜大人不願意幫忙嗎?”

“明哲保身之輩罷了,是本宮高看他了。”

沈雲綰的一雙明眸流露出絲絲冷意。

“按照宋阡陌估算的速度,鄧長寧會在一天之後抵達京城。”

紫竹立刻領會到了沈雲綰的意圖。

“王妃,您打算前往大興嗎?”

“沒錯。”沈雲綰目光堅定。

“姜重吾已經把陛下對鄧長寧的處置告訴我了,陛下打算將鄧長寧充入教坊司,本宮絕不能坐視不理!”

“充入教坊司?”紫竹震驚極了。

“這不是要了鄧小姐的命嗎!”

“所以,我們得想個辦法阻止這一切。”

“王妃,您打算怎麼做?”

紫竹的心頭不無擔憂。

既然陛下心中已經有了決定,連姜重吾都沒辦法更改,恐怕就是太后娘娘親自出面都不見得能勸動陛下。

“我打算釜底抽薪!”

說起來,還是李家的宗主給了自己啟發。

沈雲綰明眸微黯,自己大可以效仿李家,來一出偷樑換柱!

“王妃,要不要出動王府的探子?”

“不用了,鄧長寧的行蹤不是秘密。我們只要及時趕到興安縣,一切便能迎刃而解!”

……

為了節省時間,沈雲綰棄了馬車,喬裝打扮之後,選了一匹汗血寶馬,日夜不停地趕路。

終於,沈雲綰在興安縣的官道上撞見了鄧長寧所在的囚車,而此地,距離京城也就只有半天的路程了!

“喂,這是你的饅頭,趕緊吃了。”

一個看守的官差將手裡的饅頭扔給了鄧長寧。

儘管鄧長寧被關在囚車裡,身上仍是戴著重枷,不僅雙腳上綁著鐵鏈,就連雙手也被木板枷住了。

此刻,面對官差扔來的饅頭,鄧長寧僵硬地轉過頭,沒有去接,而是眼睜睜地看著黑乎乎的饅頭落在了地上。

“怎麼,嫌棄?還當你自己是什麼大小姐呢?!”

官差冷笑了一聲,手裡的鞭子朝著鄧長寧揮去,一鞭便讓鄧長寧皮開肉綻。

然而,這位昔日裡神采飛揚的貴女如今卻像是一個沒有生命的軀殼。

哪怕身上已經見了血,鄧長寧卻連痛呼聲都沒有,而是緊抿著乾裂的嘴唇,一雙失去焦距的眼睛空洞地嚇人。

“這小娘們還挺抗揍的!”官差眼神兇狠,眼看著就要抽去第二鞭去,卻被他的同伴所阻止。

“從昨天這娘們就開始不吃不喝了,你再多抽幾鞭子,萬一人死了,我們怎麼跟上面交代!”

他的同伴不滿地說道:“你的臭脾氣能不能忍忍!還有,你這撒了尿的饅頭,能給人吃嗎?”

“這撒了尿的饅頭怎麼了?這是老子給她加的調料,省得大小姐吃了嫌棄沒什麼味道!”

官差嘴裡發出一陣淫邪的笑聲。

“還當自己是千金小姐呢?這落架的鳳凰不如雞!我可是聽說過了,這娘們被一群北蠻人給玩了。還在老子面前裝清高呢!”

官差的眼神投在鄧長寧身上。

即使對方一身狼狽,仍是難掩凹凸有致的身材,這讓官差的心頭一陣火熱。

可惜上面有交代,否則自己非要嚐嚐這千金小姐的滋味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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