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大人……”

餘盛剛要開口,鄭繼平伸手將他攔住。

“餘大人,有些話我看咱們還是私底下說的好,你看如何?”

鄭繼平說著,起身去了後堂,餘盛會意,趕緊跟了上去。

兩位堂官一走,圍觀的百姓馬上吵成一片,任那師爺如何叫喚也無人搭理。

有說這柳三月年紀小,不懂事的,也有說柳家全教女無方反倒害了自已的,但更多的是在為柳家全辯解。

“這位柳老爺,我看就是最可憐的,被人算計了不說,還竟是親近的人在傷口上撒鹽,最後這下更是了不得,那可是親女兒呀,要是我吶,死的心都有了。”

一位老者看著柳家全仍一臉正氣的站在大堂上,心中的佩服之情油然而生。

“你們怎麼都說這位老爺是受人陷害的,我怎麼看不明白,這書是那丫頭放的,她爹怎麼可能不知道?”

一個小子撓了撓頭,死活想不明白,只得讓幾位老者解惑。

其中一位老者,手中的扇子一收,在那小子頭上敲了一下,笑道。

“這就是你小子見的少了,我們哥幾個常年在衙門口看這些老爺審案子,不誇張的說,哪些好的,哪些是壞的,一進去大都能看個大概,更別說這一場案子審下來,那些偽裝的,讓他自始至終一個樣兒,他是裝不住的,留心看吶,總會露出馬腳的。”

“馬兄這話說得極是,若單從這相貌姿態看,你瞧瞧那位柳老爺,整個人站在那裡,始終闆闆正正的,雖說手上腳上戴著鐐銬,但他的精氣神一點都不受影響,即使是剛剛捱了兩巴掌,也跟個柱子一樣立在那兒;你再看那夥計看他趴到地上那樣兒,弓著個腰,頭卻不停地轉來轉去,我注意到,他往人群裡瞟過好幾次,還總看那師爺,和左邊那兩個衙役,他不是心裡有鬼是什麼。”

另一位老者接著說道,說完他拍了拍身邊一直未開口的老者,那老者接著說道。

“原本這夥計只需乖乖跪在那裡,這鄭大人也無計可施,畢竟這書就是那丫頭放的,那位柳兄也難辭其咎,可他這一跳騰,就好玩兒了,頭沒抬,是什麼書也沒看清楚,就大嚷著人家在說謊。餘大人都看不下去了,用腳提醒他閉嘴,是他不長記性,後邊還硬是要把那位柳兄攀扯進來,那位不是他的恩人嗎,他不是來報恩為恩人作證的嗎,哼!”

老者冷哼一聲搖了搖頭,再不願多說。

這些話不僅進了年輕小子的耳朵,柳家福也聽的清清楚楚,他看向吉慶,那小子也正回頭在人群中找著他,待看到他時,還衝他邀功般地笑了笑。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柳家福恨不得上前去把吉慶的嘴撕爛,原以為自已的計劃天衣無縫,卻不想敗在這廝嘴上。

“快瞧,兩位大人出來了……”

人群中不知是誰喊了一句,大家都閉上了嘴,向衙門大堂看去。

“咳咳……”

餘盛見門外的人越聚越多,且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於是清了清嗓子,走到柳三月跟前。

“小姑娘,這鄭大人剛剛同本官商議,我二人都覺得此案還有諸多疑點,需繼續深查,只是本官略有懷疑,怕你是為了給你爹脫罪,故意將此案的嫌疑引到你自已身上,所以,我這裡有幾頁紙,你看仔細了,只需從這些紙中找出那書皮上寫的三個大字,本官就算是信了你的話了。”

餘盛言畢,從袖中掏出一沓紙來遞給柳三月,他則隔在了柳三月同柳家全中間。

那紙上每頁都寫著三個大字,可在不怎麼識字的柳三月看來,它們長得基本一模一樣。

這可怎麼辦?

柳三月雙手捧著那些紙,手不停地抖著,她想用眼神詢問柳家全,可一抬頭,餘盛掛著眼袋的眼睛正死死地盯著她。

“丫頭,你可看仔細了,若是認錯了,餘大人不相信你,那本官也沒辦法了。”

鄭繼平也從堂上走了下來,站在了柳三月身邊。

紙張在柳三月手中越來越皺,她不停地來回翻著,將每個字都來回看數遍,可越看越覺得每張紙上的字都長得一模一樣。

“小民懇請大人別再為難小女了,這丫頭從小就不愛看書,不識得幾個字的,這事既然出在小民店中,小民甘願受罰。”

柳家全見柳三月跪著的身子開始搖搖晃晃,手下的速度卻越來越快,知她已是慌張急了,定在恨自已無能,他不忍再看下去,向鄭繼平求情道。

“不不不,爹,月兒一定認識的,只是月兒忘了那字長什麼樣子,那書是月兒拿進書坊的,月兒一定認識。”

柳三月哭著,雙手仍不停地抖著紙張。

明明就剩這最後一步,只要將那幾個字認出來,就可以救爹了,可我為什麼就不爭氣。

“啪……”

堂上響起一聲清亮的嘴巴。

我一定認識的,一定的。

用一個嘴巴讓自已冷靜下來後,柳三月將一沓紙挨個擺到了地上,嘴裡自言自語開始逐一對起那一個個字來。

許是許久沒有見過這緊張的場面,大堂中鴉雀無聲,就連門外的百姓也靜悄悄的站著。

終於,柳三月發現有些字缺胳膊少腿,一一將那些紙挑了出來,最後擺在她面前的就只剩下六張紙。

一定就在這裡面。

柳三月閉上眼沉了沉氣,藍娃娃的聲音突然在耳邊一閃而過。

“喔,小可憐兒,選擇您認為最正確的,準保沒錯兒,相信我……”

我認為最正確的?

且再相信他一次。

柳三月屏氣凝神,目光從六張紙上挨個掃過,最後停留在第三張。

一定是它!!!

柳三月攥緊的拳頭鬆開,將第三張紙抽出來,雙手呈給鄭繼平。

“大人,她挑的是崇厭集,她挑錯了,她挑錯了,我就說她說謊,她是在說謊……”

吉慶又蹦了出來,指著柳三月衝餘盛說道。

不可能,怎麼可能?

柳三月一聽到有人說自已挑錯了,立馬將地上的紙張全部拾起,抱在懷中不停地向鄭繼平磕頭。

“民女剛剛一定是眼花了,請大人再給民女一次機會,這次民女一定可以的,請大人相信民女,這書就是民女放的,跟爹爹無關,爹爹不知情,請大人……”

滿臉淚水的柳三月漸漸說不出話來,一直在一旁默默跪著的柳夫人起身將女兒攬入懷中,母女倆一塊兒呆坐在大堂上。

大哥,你莫要怪弟弟我心狠,誰讓你如此偏心,自已的親侄子不要,偏要替別人去養那孽種。

柳家福舒了口氣,身體緩緩沿著門邊滑下,最後靠著大門坐在門檻上,剛剛他還以為鄭繼平又要偏袒柳家全了,額頭竟滲出一絲冷汗。

他知道若柳家全出來,肯定不會饒過自已,好在他那寶貝女兒選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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