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月剛要問些什麼,江凌蘭又接著說道:
“哦,對了,我想起來了,他來那年,師父好像同大師兄還吵過架,原本是大師兄要收他為徒的,不知怎的,師父不同意,最後就讓他拜在二師兄門下了,我記得為這事,師父好幾天沒同人說話,我當時還奇怪來著,後來時間長了,也便忘了。”
這裡邊一定有什麼古怪!
聽到江凌蘭說的這些,柳三月又想起葉青竹記憶中的衛玉衡。
前世明明衛玉衡是跟著韓宗霖學武,葉、衛二人之間才有了別人所不知的情誼,怎麼這一世衛玉衡卻成了韓仲年的徒弟。
想到這裡柳三月問道:“凌蘭姐姐,你師父會教授徒孫武藝嗎?”
聽到這話,江凌蘭當然知道柳三月問這話是什麼意思,眼睛一亮答道:
“月兒,還真讓你說著了,我師父還真會,尤其是碰到資質好的弟子,他便要帶去親自教導些日子,還別說,我還真聽師父提起過這衛玉衡來,看樣子,他應該也是教過衛玉衡一些武藝的。”
可柳三月突然問這些讓她摸不清頭腦,繼而她又問道:“月兒,你到底知道些什麼,難道這衛玉衡也跟這件事有關?”
聽到她這話,柳三月蹙眉沉思了一下。
難道衛玉衡殺葉姐姐是因為她的身份?
柳三月突然想到葉青竹的特殊身份。
可這些話怎麼跟江凌蘭說,總不能告訴她自已能料知前事吧。
正想著怎麼搪塞江凌蘭的疑問,外邊傳來一陣人聲。
“小姐,孫姑娘來了,說是聽說你病了,過來看看。”
環兒的聲音從屋外傳來。
桌子上柳三月鋪開了一大張紙,她趕忙將紙折了起來,準備出門,卻被江凌蘭拉住了。
“咳咳……”
江凌蘭咳了一聲, 柳三月才驚覺二人的身份已經換了過來,便趕忙開了門,退到了一邊。
“小姐,這位便是孫姑娘,住在隔壁院子,你在未失憶前同她有過交情。”
幸得環兒這一提醒,不然江凌蘭還真險些忘了自已已經失憶這事,聽到環兒這話,便笑著同孫逸風打了個招呼,邀著她一同坐下。
孫逸風只得坐下,同江凌蘭閒聊了一陣,喝會兒茶。
可沒過多久,她卻突然起身,眾人皆以為她要走,卻不想她低聲對江凌蘭說道:“江姑娘,我有事是要同你說,不知你可否方便?”
這位難不成也有什麼目的,柳三月警惕地瞄了眼孫逸風,便趕忙將自已的目光收回。
“咳咳,姑娘請。”
江凌蘭也不多話,領著孫逸風進了裡屋,留兩個丫頭在外看著。
“小姐,我怕!”
外屋只剩下柳三月跟環兒兩個,環兒看了眼柳三月輕輕地說道。
自從進了慎選司,柳三月跟環兒獨處的機會越來越少,她一心只想著揭開這選秀背後的秘密,卻忽視了這個從小跟著自已的小丫頭。
她才是真正的十來歲,卻跟著自已來到這種地方擔驚受怕,這些天自已卻沒有勸慰過她,這會兒小丫頭可憐巴巴地看著自已,柳三月心裡也不是滋味。
於是她走上前握著環兒的手,眼睛則盯著環兒說道:“沒事的,相信我,我們一定會安安全全地從這裡出去的。”
這話雖說是說給環兒,其實也是柳三月說給自已聽的,在這高高的圍牆裡,她又何嘗不害怕呢,只是現在的她已經學會將內心的恐懼壓在心底,更多的是沉下心來想法子。
“嗯,小姐,我相信你,昨天晚上我還夢到了老爺夫人,他們在潞州城外迎接我們,我在夢裡便笑醒了。”
環兒說著,見柳三月臉色不對,趕忙住了口,順著柳三月的眼神轉頭,只見桂明容領著小丫頭站在院子裡,看著主僕二人笑。
“呦,你們倒是好心情,看來是在辰妃娘娘那裡領賞了吧?”
桂明容依舊是那副嘲諷的話語,柳三月和環兒聽了心裡很是不受用,但都沒有表現出來,而是趕緊起身,向桂明容施禮。
“免了吧,這院子裡悶,我到處走走,卻沒想到碰上投身賣國之人也有人上趕著來結交,莫不是也想著攀上金枝變鳳凰。”
桂明容又是一句,不過這句明顯提高了聲量,好讓內屋的二位也能聽得著。
可桂明容在院子裡站了好一陣兒,屋內的二人也沒有出來。
“小姐,我們還是回去吧,眼瞅著要變天了,你身上本就不好,別又吹壞了。”
桂明容的丫頭也是有眼力見的,見主子被晾到了一邊悄聲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