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先覺微微皺眉。

他注意到姚未晚的兩隻手,正在不同程度的顫抖。

剛才他看對方在本子上寫寫畫畫的時候,分明沒有這個症狀。

他遲疑的開口:“你應該沒吸毒,對吧?”

宴先覺發誓,這已經是他的最低的底線了。

如果對方敢點頭,他立馬就轉身上車。

好在,姚未晚低垂著的腦袋撥浪鼓似的搖了搖。

得到對方的回答後,宴先覺聲音放緩:“好的,那麼別緊張,深呼吸。”

好在他有一些和二姐相處的經驗。

二姐在面對陌生人的時候,也會有輕微的這種狀況。

或許這也是天才的共通之處?

*

宴先覺無奈的嘆了口氣,彎腰拾起那把掉在地上的刀。

看了看手裡這把水果刀。

怎麼說呢,對方對自已的能力還是挺有數的。

在一眾小吃中,沒有選擇難度更高的雞蛋灌餅、烤冷麵這些。

而是選擇最簡單的炸串。

商品還是有且只有單一的一種——澱粉腸。

刀也選擇了更好操作的水果刀。

但就算這樣,姚未晚也還是頻頻出現狀況。

宴先覺把刀在旁邊的水桶裡涮了下,重新擺回之前的位置。

側頭就看到,姚未晚還跟個犯了錯的小學生一樣。

老老實實的在原地站著。

對方的臉色和眼神完全被垂下來的長長的劉海兒擋住了。

在宴先覺的目光下,姚未晚兩手交握,緊張的不斷捏自已大拇指的指肚。

宴先覺非常有經驗的沒有繼續追問。

而是耐心的等了一會兒。

*

好半天之後,姚未晚慢吞吞的擠出一句:“你是怎麼知道的?”

宴先覺眼前一亮。

會這麼問,意味著對方現在這個時間,還沒徹底心灰意冷。

他就像是考試前一夜,就已經提前準備好了答案的考生那樣。

快速且流暢的說出他編好的理由:“我需要一個導演,在多方考察之下,選擇了你。”

“原本打算等你的畢業作品完成以後,再找你的。結果回過神的時候,突然就查無此人了。”

“好奇之下查了查,你猜我都查到了什麼。”

姚未晚扯了扯嘴角,還能是什麼。

對宴先覺的理由,他倒是沒懷疑。

他們學校的導演專業在全國首屈一指。

每年各大娛樂公司,願意以刮彩票的心態去籤一個新人的不在少數。

畢竟新人便宜,又急於做出成績。

這些在他們大四的職業規劃課裡面,老師都有講過。

不過這些現在都跟自已沒關係了。

*

姚未晚知道自已的導師在娛樂圈裡的地位。

他不想因為自已,再去耽誤其他人。

他說:“我可以介紹我的同學給你,他的畢業短劇做的很好。”

宴先覺挑眉:“那你呢?你打算放棄了?”

“你是打算向那些偷竊者妥協了嗎?”

宴先覺不相信,如果他真的甘心妥協。

怎麼會在幾年之後,留下一部遺作,並以自已的生命為這部遺作帶來了熱度。

也為自已討回了應有的公道。

果然,當聽到妥協兩字。

姚未晚猛的抬起頭。

眼睛因為憤怒開始變紅:“我當然沒有!”

“但是你不懂,你這種天真又得體的小少爺,永遠都不會懂,我們這些普通人的無奈!”

宴先覺沒有因為他的話感到冒犯。

只是旁邊的煎餅果子大叔在把煎餅果子遞給顧客之後。

有點蠢蠢欲動的想要勸架。

宴先覺衝對方禮貌的勾了下嘴角,示意自已並不需要。

*

“你看,你不願意妥協,而我願意給你機會。”

“我們這是一拍即合。”

“北海雖賒,扶搖可接;東隅已逝,桑榆非晚。”

姚未晚久違的聽到這句對於他名字的解釋。

整個人都恍惚了一下。

隨後苦笑著說:“你既然都知道我是被封殺了,那你不明白封殺兩個字的含義嗎?”

宴先覺指尖輕彈,在小攤車的金屬平臺上發出‘叮’的一聲脆響。

他用相同的句式回覆對方:“既然你已經對這個圈子有了初步的認知,那你不知道這個圈子裡,有錢代表著什麼嗎?”

一個在圈內有權威地位的導師。

加上一盆隨時準備好潑到他身上的汙水。

對姚未晚這種普通人來說,這兩者就已經如同一座大山一樣,死死的壓住他。

可宴先覺只想反問一句姚未晚的那個人渣導師。

還真以為自已隻手遮天了?

姚未晚憤怒的目光一下變得茫然起來:“誒?”

宴先覺沒有解釋更多。

他從兜裡掏出那張對摺的卡片,遞給姚未晚。

“我姓宴。”

“想通了打我電話。”

姚未晚猶豫了一下,還是伸出手,他正要去接卡片。

就聽到宴先覺突然又說了句:“對了,忘了跟你說,我給你配的編劇,名叫雷軒。”

姚未晚伸到一半的手停在半空中。

好像突然就不需要考慮了。

這個名字對他來說有點太耳熟。

他入學那年,雷軒作為同校師兄剛好畢業。

按理說,他們沒有任何交集。

他不該對這個名字如此耳熟。

但師兄雖然不在學校,學校卻處處是師兄的傳說。

畢竟倒黴到這個程度的人,也不多見。

雷軒的第一本劇本開拍的時候,還回學校做過宣傳呢。

*

姚未晚想,就他們倆這個組合。

可能都走不到被封殺那步,專案就會直接折戟吧。

這麼一想,姚未晚看宴先覺的眼神都不對勁了。

這個年輕人什麼眼光,這是在這兒疊buff呢?

得是什麼家庭,才經得起這麼禍禍?

宴先覺看他手伸到一半,竟然隱隱有要往回縮的架勢。

眼疾手快的把寫著他手機號的卡片往他手裡一塞。

今日的目標已經達成,宴先覺重新恢復那副懶洋洋的樣子。

他朝姚未晚揮揮手:“行了,回頭電話聯絡。”

“改天讓雷軒把劇本發你看看。”

*

豪車緩緩駛離這條熱鬧的街邊。

姚未晚出攤好幾天,頭一次感受到什麼叫客流高峰期。

他手忙腳亂的給大家炸澱粉腸。

用沉默應對食客們好奇的打探。

沒有得到回答的食客們也不失望。

其實一開始這個攤主來這邊出攤的時候,他們還以為對方是個啞巴。

姚未晚知道他們沒有惡意,只是在無聊的等餐時間,多了一個談資而已。

他雖然不回答,但也沒有反感。

但他由衷的希望,剛才那個氣勢攝人的保鏢先生,沒有嚇哭食客中的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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