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好似金色的箭矢,穿透層層雲霧照耀得整個山巔如同金石所鑄。
微涼的清風蕩起青衣隨風飄揚,襯托得這位駐立在山巔的人如若謫仙般不食煙火。
“師父,那傢伙在山頂都站了大半天了,不會是天道奪舍的時候把腦子衝傻了吧。”
坐在從系統揹包中掏出的木桌之旁,灶門炭石滿臉無語。
葦名一姬泯著杯中的酒水,黑色的眸子好似有水波流轉,斜瞥著那站在山巔的人影沉默不語。
那傢伙自然就是這個世界的天命之子,上次被天道奪舍跟系統一戰後就陷入了昏迷。
灶門炭石以為救了這傢伙能撿到點垃圾,就打算幫助這傢伙一下。
結果救活這傢伙後,他一言不發也沒有表達要感謝之意。
只是一路狂奔最終到了這雲城的撩天山才停下,然後就是漫長的等待和無聲的沉默。
時間又這般過去了半晌,那負手而立的青年終是捨得開口。
“我們當年就是在這樣的山巔之上聚集,無論渡劫轉世多少次都在這裡再見。
卻不曾想最後的結果竟是如此物是人非。”
長長的嘆息之中夾雜著莫大的悲傷,只是一聽就讓人內心不受控制的升起悲意。
“以你的實力應該能破界直接離去吧,為什麼還要死守在此地呢。”
葦名一姬開口詢問。
卻聽得灶門炭石一臉懵逼,師父在和這傢伙說什麼?怎麼感覺把自己踢出了聊天頻道。
“我等生養在此界,受這世之恩。
怎麼能做那忘恩負義之輩。”
“所以你明知不可敵,卻依然選擇跟他們死磕到底,結果落得如此下場?”
一旁的灶門炭石總算搞明白了一點,這隻主角是大帝轉世,此刻已經記憶甦醒正在跟自己的師父討論為何不直接離去的問題。
“有的事情總歸不能退步,就好似王者要保護身後的子民一般,我們也看不得自己的世界毀滅。”
李雲天轉頭凝視向葦名一姬,他原本那張像是被亂刀砍過的臉上已經恢復了往昔的模樣,在金色的陽光襯托中顯得無比俊郎。
“何況,自我的第一位好友因那域外天魔的入侵而離去,這場戰鬥早就變成了不死不休的死鬥。”
這般說著,李雲天卻是神色難看。
“本來按照計劃我本不該這麼早醒來,但我們的世界已經撐不住了,在找到一隻吸血蟲後就必須從其身上壓榨出的本源。”
他將本源兩字咬得有些重,顯然對葦名一姬撿便宜刮分一半戰利品的行為有些不爽。
但葦名一姬充耳不聞,她憑本事抓到的系統能分這個世界一半已是無比的善良了。
眼見葦名一姬還是沒有表情,李雲天也只得無奈的岔開話題。
“或許我這般的身世在裡面看來很可笑吧,又是退婚、又是隕落天才什麼的。
其實之所以這麼做,都只是為了把他們的力量堆砌到我的身上。
我的同伴已經死完了,世界的力量也耗盡了,但總歸是留下了些許的火種。”
喝著酒水,葦名一姬依然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她之所以來這個世界可不是為了所謂的救世,而是單純的來刷寶箱。
爭奪這個世界的控制權也與她沒有絲毫的關係,就算是曾經的人類自己也沒空來救這麼大個世界。
“所以你跟我說這麼多,想幹嘛。”
“你們是天道意志找來的救援對吧。”
“勉強能算。”
葦名一姬模稜兩可的回答。
苦笑一聲,李雲天再次發出一聲長嘆。
“世界的力量已經很少了,甚至連在養幾尊大帝都很艱難。”
他看著葦名一姬,薄波的嘴唇微泯。
“我想跟你合作”
他看著葦名一姬,無比凝重這般說道。
“說來聽聽。”
“你是大帝對吧?還是那種域外的頂尖大帝。”
“說實話,我不知道。”
葦名一姬攤了攤手這般回答。
以這傢伙的意思來看,至高世界的第七階位就相當於這個世界所謂的大帝。
而這個世界現在的狀況卻是糟糕得在供養出幾尊七階都做不到,還真是有夠慘的。
至於她在七階中的實力,沒跟其餘契約者打過還真不知曉。
但他們作為無數世界供養起來的殺敵機器,各種招式花樣參差不齊,真正的戰鬥力比起這種單一世界的七階強者,是絕對要強的。
“但應該也算一流大帝。”
葦名一姬如此說道。
輕抿著,李雲天似下定了某種決心。
“嗯,這樣就夠了。
我知道你們之所以來幫忙也是為了利益,想要獲取世界本源。
我不知道天道意志跟你們後方的存在達成了什麼協議,但我們現在確實是同伴。
我可以放你的本體進來,讓你憑藉本體的神威去獵殺系統。
但成功之後必須分我們一半世界本源,而我會幫助你找尋系統,你意下如何。”
李雲天無比冰冷的說道。
“你真能放我進來?”
葦名一姬對此持質疑態度,畢竟世界壁壘是這個世界最後的保護了。
以這個世界現在的糟糕狀況,貿然放她這尊七階存在進來。
無疑是在即將乾涸的魚塘中塞了顆核彈,一但掌控不住莫說魚塘中的水了,甚至連魚塘本身都要被炸燬。
“可以,但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