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雪森冷,寒風吹拂。
獨坐松樹上的葦名一姬正在遙望遠方,一旁的葦名玄青緩步而來,看著這位劍聖老鄉的眼裡不知是何情緒。
穿越無盡時間,活過了遠超人類的歲月,帶來的不只有長生的美好,更多的卻是失去友人的孤獨。
當看著身邊之人一個個離去,而自己獨活於世之時,這何嘗不是一種折磨呢?
“劍聖大人”
她實在叫不出這位祖奶奶的稱呼,還不如直接稱作劍聖罷了。
“您又要走了嗎?”
“嗯”
葦名一姬頭也不回,只是就這般嗯了一聲。
或許是不想讓這種無聲的傷感繼續,葦名玄青嘴角一咧,淡淡開口。
“只狼世界的武功練來練去都只有這種程度,我想修仙不知您有沒有什麼絕世神功,麻煩給我來十套。”
聞言,獨坐於青松上的葦名一姬終於轉過了身,並用那對非人的眼眸凝視向了下方的人。
“別看我這樣,我可是也有一顆修仙的心呢。”
他拍著胸口如此表示著。
葦名一姬眸中光芒微閃,伸手在面前點了幾下,然後就拋下了一張近似契約的羊皮卷軸,飄然而去。
那是她從時域真界的系統商店裡買的至高世界契約卷軸,只要在上面簽下名諱就能成為至高世界的,契約使徒。
這種東西在至高世界中賣得不貴,只需要10點本源點,但卻需要契約者至少擁有七階的實力,才可購買。
她要去跟只狼他們告別了,成為破界君王之後,她已經能直接錨定時空座標,就算下次穿越幾百上萬年,只要她想就能回到只狼世界的這個時候。
在教導了只狼和絃一郎幾套全新功法後,她再次來到了老友的墳墓之前。
只猩被埋在了菩薩谷,這曾是她和愛哭鬼所相濡以沫之地,亦是他們葦名四傑的道場回憶最深刻的所在。
將一罈猴兒酒放在只猩的墓前,葦名一姬身形停滯,一時又陷入了故去的回憶之中。
丈..巴,還有蝶,猩,鬼邢部....等等,那個時代的他們都已離去,唯有自己還存活於世間,待當弦一郎他們也歸去之時,這個世界於自己而言也在沒有了回來的記憶,或許會往昔重遊,但也有可能在不會踏足。
畢竟,劍聖葦名一姬早已死在了那天的擂臺之上。
.............
“恭喜”
清冷的聲音帶著非人的高貴,虛幻朦朧的緋似能預料未來一般,站在一旁早已等候了多時。
眼眸睜開,虛幻慘白之光一閃而逝。
葦名一姬衝著緋微微點頭,對著緋那虛幻的身影屈指一點。
沒有任何的異象顯化,但緋卻感覺渾身一鬆。
雖然已經失去了晉升失敗的八階之格,但成為自由之身的她隨時可以再次開啟八階道途,只是需要的時間會很久。
這個世界對於葦名一姬來說並沒有什麼留戀,所以在完成了緋的契約之後,她便頭也不回的離去了。
至高世界的傳送她還能使用,只是並不在需要。
於宇宙海中飛翔,看著周圍如同黑球般到處漂浮的世界,和不時從眼前竄過的畸形巨大之物,她越發覺得自身渺小。
那是一個個世界,或大或小,沒有形狀古怪無比,還有類似於樹狀的結構在虛無中蔓延,而周圍也並沒有什麼混沌之氣,更多的是什麼都沒有的虛無,連同時間空間都不存在,沒有物質,更沒有法規。
怪不得需要抵達第八階位才能在宇宙海中穿行,若是沒有這種位格,被這虛無一刷,立刻就會粉身碎骨。
她並不打算回至高世界,因為她的八階之格雖然已經走完,但也只是走完了象徵著死亡和生機的道途,神明之像和諸相權柄都需要大量的時間參悟,她打算去幻想鄉完成這一過程,並進行九階道路的領悟。
而在這些進行之前,自然要去見一見故友,畢竟在領悟道途的過程中,她或許會有一千年,兩千年乃至更長的時間都不會在離開幻想鄉。
...........
白色,肉眼可見的一切都是白色。
天空是白色,地面是白色,所有的一切都是詭異般的純白。
這裡是天道空間,白也不是這片空間的真實樣子,只是在生命的眼中以這樣的視覺呈現了出來。
而在這樣一片空間之中,一道身著紅色羽織的人影就那般亙古寂靜的盤坐於此,沒有聲息,沒有動作,如同一尊雕像一般。
咔嚓!
純白一片的世界突然傳出了不該出現的響動,面前的虛無開始出現一條長方形的裂縫,就好似有人在外面用不可知的方式切出了一個門扉。
然後,那門扉就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好久不見啊,緣一。”
從門扉中進來的葦名一姬若無其事的向他打著招呼,甚至手裡還提著一袋水果。
火紅色的瞳孔微微一縮,繼國緣一那張被火焰紋路銘刻的臉上先是一愣,旋即露出一抹苦笑。
“一姬姐姐,你還真是越來越恐怖了呢。”
“這麼久不見,你就這樣誇你老師?”
繼國緣一聞言苦笑更甚。
“這裡可是天道空間,連我這個身為世界的守界使都出不去,您卻能從外面撬門進來,我實在是想不到別的形容詞來稱呼您了。”
“寒摻了啊,緣一,這麼些年你就待著這鳥不拉屎的鬼地方?”
自葦名一姬的身後又走出了一道人影,同樣的深紅長髮,同樣的火紅瞳孔,不是那欺師滅祖的大弟子灶門炭石又是誰。
在來到鬼滅世界之前,葦名一姬去了一趟隔壁的時域真界,看看當時的灶門炭石有沒有因為自己的原因受到影響,順便在時域真界還做了個有些無聊的任務,體驗了一下他們這裡的待客渠道。
然後在得知葦名一姬要去往鬼滅之刃世界後,灶門炭石便嚷嚷個不停非要前來看看老友繼國緣一,於是就發生了這一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