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當婊子還要立牌坊

“娘,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翠歲數還小,她不懂事,是我這個娘沒有教好,回頭我就好好說說她。

夢兒出嫁倉促,我這個做孃的是連一塊布都沒有給她準備。

姑爺整日賭錢,楊家日子更加難過,夢兒出嫁這麼久我也沒去看她,所以下午我將銀子買了兩隻母雞三十個雞蛋還有一塊布,去看了看她。”

“什麼?你個敗家娘們,你有銀子沒處花咋地,巴巴的給外人送去?!

那是老孃的銀子,誰讓你自作主張給那個賠錢貨送去的?你去給我要回來,不然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辛晚聽了這話,頓時也怒了,“什麼你的銀子,是你賺的?還是你造的!什麼賠錢貨,那是我親姐姐,奶你不是女人?!”

辛晚真是沒見過這麼不要臉又陰毒的人,就算是在現代也找不出幾個這麼無恥的人來,她說的是人話嗎!

簡直令人髮指!

“臭丫頭,你們是不是要翻天!一個兩個都敢與老婆子我頂嘴,咱家的規矩就是這樣,日後你們的繡活必須全交上來,一分錢都不準留!這麼一大家子不要吃飯的?!

一個個的都只知道吃老孃的,喝老孃的,吸老孃的血,等著白吃飯,辛家可不養活閒人!”呂氏一拍炕桌,怒氣衝衝的衝這幾人吼道。

“誰白吃飯了?我們哪個沒幹活嗎?!養活辛家不是我們寡婦與未出嫁的姑娘責任,辛家的男人沒有死光呢吧?要指著女人養家?說出去不怕被人笑話死!

還有,如果奶奶你非得這麼不講理,那你就一分銀子也見不到,我們不賺了,總行了吧!日後我們還就吃家裡的、喝家裡的,反正家裡家外的活,該我們做的,我們一分不少做,我們用自己的勞動換來的,可不是閒人!”辛晚冷聲道。

“你,你,你他孃的小畜生,你敢?!”呂氏聽了辛晚的話,更加氣怒了,不敢相信這個孫女居然敢這麼的頂撞她!

真是反了天了!!!

“你看我敢不敢?!我不做了,你能逼著我做?!

我們在家靠著雙手幹活吃飯,既然你將人逼到這個份上,那麼殺雞取卵,日後你別想見到一分錢!

你敢虐待我們,看我不讓全村人都知道你惡毒的嘴臉!

你不是最要臉面,卻從不幹要臉的事,當婊子還要立牌坊,可笑之至!”

“混賬東西,你渾說什麼?你再說一句看看,看老孃不打死你?!”呂氏被辛晚諷刺的臉面掛不住,辛晚的話讓她十分扎心。

特別是那句‘當婊子還要立牌坊’,她當然知道自己乾的不是人事,但是她就是不想讓兒媳婦和一堆賠錢貨好過,咋滴!

她還就不信了,她真敢出去敗壞自己的名聲!!

“想要我的命,那等白家退了婚再說!”辛晚大聲的吼了回去,然後拉著金氏就往外走,轉頭看著呂氏諷刺道:“還有,你和你大兒子想的那無恥、缺德、沒人性、齷齪、不要臉的事,你們做夢去吧!”

“你,你個混賬、兔崽子,反了天了,以為老孃真不敢拿你怎麼樣?!”呂氏怒罵著追了出來,但是卻迎面迎上一個全身富貴的中年男人,他身邊跟著陪著笑臉的辛正業。

辛正業早在院子裡就聽見上房的話,心裡急的不行。

此時又看著自己老孃這樣一副潑婦樣子,對上白家老爺疑惑而詢問的目光,十分尷尬的道:“娘,你這是做什麼呢,沒事總是火氣那麼大,有事不能好好說話。

趕緊的,趕緊的,白家老爺來了,還不將貴客請進去!”說完就頻頻給呂氏使眼色。

然後他十分狗腿訕笑的看著那富貴老爺,請人往屋裡走,獻媚道:“白老爺,讓您見笑了,我娘就是脾氣急,偶爾愛發火,您裡邊請,裡邊請。

牡丹啊,趕緊的,將家裡的茶葉趕緊泡上,白家貴客到了。”

呂氏見到白家老爺也是懵逼了,一臉凶神惡煞的兇狠樣突然來了一個急剎車般僵硬的收回去,那面相別提多難看。

她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然後訕笑道:“啊,那什麼,看我老婆子,忙活一天都糊塗了,那個白家老爺,趕緊屋裡請。”

白文宇皺皺眉,白家院子不小,屋內的爭吵聲他也聽見不少,心裡對於這個未來親家,頓感有些厭惡。

他最近忙於家族生意,沒怎麼關注辛家的事情,要不是前些日子在鎮上偶遇辛翠,看著她面相眼熟,一問之下才知道當年救他一命的恩人出了大事,人已經去了。

想到辛家剩下母女幾人過日子,恐怕日子十分艱難,他剛從臨城回來,就趕緊帶了東西來辛家看看,也幸虧他來了,不然不知道今晚這事,這惡老太太能不能善了。

白文宇沒有理會呂氏,而是看向淚水還未從臉頰上逝去的金氏,歉意的道:“親家母,白某來遲一步了,正峰他?哎,還請節哀,我今日已經去過後山給他上了柱香,正峰為人剛正、和善,他去了也會轉世投個好胎的。”

金氏對於大黑天的白家老爺突然造訪,也是沒有反應過來。

辛晚看著眼前之人,許是比較勞累的緣故,他的面色不是太好。穿著極為富貴,綢緞衣裳,頭上戴著上好的玉簪子,雖然人也才中年,但是略顯得有些老態,並且脊背有些微微彎曲,看得出這人常年沒怎麼好好的休息過。

“娘,你傻了,是白老爺。”辛翠見金氏還沒反應過來,趕緊去拉她的袖子。

“什麼白老爺,喊我白伯伯吧,日後我可是你小妹妹的公爹呢!”白文宇看著辛翠道。

然後轉頭看著辛晚,點點頭,滿意道:“晚兒長大了,幾年不見高了不少,人也漂亮了。”

辛晚莫名被誇不知道怎麼回應,只是微微扯出一抹微笑。

“啊,是,是白、白老爺!”

金氏這也才反應過來,頓覺自己十分失態,趕忙道:“快,您請進屋坐。”

“不忙進屋,親家母也不必如此客氣,我來的匆忙沒帶什麼禮物,正峰剛走,你們日子肯定難過,這些是我一點小小心意。”說著塞給金氏一個荷包。

“這,這我不能收。”金氏感覺手裡多了一個荷包,頓時大驚,趕緊將荷包推回去。

白文宇擺擺袖子,並沒有接金氏退回來的荷包,還後退了一步避開避嫌。

金氏一個女人不好和一個男人糾纏,有些手足無措,攥著荷包覺得十分的燙手。

白文宇則繼續認真的看著三人道:“晚兒的婚事你不必擔憂,待她三年孝期一滿,白家會立刻前來迎娶。

之前我兩家已經互換庚帖,衙門也有婚書備檔,你放心這婚事不會出任何岔子。

先不說正峰是我白文宇的救命恩人,沒有他就沒有我白家如今的富貴。

就單說做人的道德與誠信良知,你我兩家婚約已定,你們只稍靜待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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